第5章 我又不是别人

陈曦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置身一间纯白的房间，里面没有门窗，没有家具，只有绝望的她在四处寻找出口。

她想要自由，想要从这个噩梦醒来，却根本做不到。

晨光透过窗帘漏在陈曦暖脸上，她抚了抚欲裂的额头，缓缓睁开了眼，干涩的双眼让她确信昨夜哭过，看样子还哭得十分厉害。

当她发现自己置身卧室，便不由自主地掀开被子往里看了看。

没穿衣服。

陈曦暖无望地闭上眼，自己在赫阳辛的眼中大概就是一个合法的宣泄对象，干净省事，哪怕没有感情也可以想睡就睡。

算了，这世上大概也不是只有自己和他在经历这样的婚姻，没必要也经不起太多感慨。

稍稍平复之后，陈曦暖在浴室冲了个澡，收拾清爽之后便懒散下楼。

赫阳辛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这个点自然不会在家，这样正好，陈曦暖不用戴着面具与他共进早餐。

她今日起得比往常略早，佣人们大概以为她还未下楼，是以客厅的餐桌上还未摆上早餐。

偏偏她今日觉得有些饿，等了一会不见人影，她干脆自己往厨房里找过去，刚走到厨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闲聊的声音。

“少夫人一点做太太的样子都没有。”

“就是，你看看别人家的太太，哪一个不是早早起床服侍丈夫吃早饭，然后恭恭敬敬送丈夫出门？”

“我们家这位倒好，日日睡到中午头，我们是给她弄早饭还是弄中饭？”

陈曦暖揉了揉额，这貌似是在说自己？

“就是呀，你看她也不怎么打扮，老是一副清汤挂面的模样，哪有一点阔太的气质？简直给赫家丢脸。”

“你还别说，上回被少爷赶出去的那个，身材打扮也比她也不知道强了多少。”

陈曦暖实在没想到，连赫家的佣人都这么有责任感，看到自家的太太不争气，一个个都这么恨铁不成钢。

可是她能怎样，应该冲进去和她们理论，还是应该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痛改前非？

原本饥肠辘辘的她，瞬间觉得不太饿了，索然无味地转身，却正好对上刚刚进门的赫阳辛。

赫阳辛的脸色不大好看，显然已经听到厨房里的聊天内容，他身后的助理何轩在得到一个眼神暗示之后，径直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快响起一阵骚乱，有人在戚戚地道歉，似乎还有人在保证着什么。

陈曦暖没有兴趣听下去，她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不习惯面对别人的道歉，她准备上楼去露台躺着看她的流云。

“等等。”赫阳辛叫住了她，“换件衣服，我在车上等你。”

陈曦暖点点头，并不多问一句。

等她打扮停当准备上车时，正好看见管家已经带着刚才厨房里的几位往后门去了，每人都拖着自己来时的箱子。

“明天有一个慈善晚宴，和我一起去挑件礼服。”赫阳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温度。

“能不参加吗？”

“不能。”

陈曦暖无话可说，在各大场合如提线木偶一般站在赫阳辛身畔，这也是作为赫太太的职责之一。

车子在城里最高端的私人订制馆门口停下，立刻有人上前殷勤迎接。

“赫先生，赫太太，我们的设计总监已经在VIP接待室等候二位。”

赫氏在这家设计店的消费，几乎占他们总利润的三分之二，所以他们不但为赫氏设置了专属VIP接待室，而且但凡赫氏过来挑款，他们便不再接待别的客户。

但是今天的VIP室却传出阵阵吵嚷声。

“赫小姐还请见谅，赫先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挑款，要不……”

“我又不是别人。”

是赫悠悠的声音。

陈曦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