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嘟……”
窒息感铺天盖地的涌过来,苏黎张开口鼻拼命呼吸,可吸入肺部的只有冰冷的水流,没有一点氧气。
四肢不受控制的划动,溅起的水花阵阵,可惜挣扎半依旧毫无用处,渐渐的,她划动的力量越来越小……
她就要死了。
苏黎深切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内心泛出无尽的苦涩与绝望:
她大概是第一个死在别人新婚之夜的新娘了吧?
“咳咳咳……”
头皮上倏的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大力将她拉了出来。
苏黎瑟缩着身体,软在池边不住地呛咳,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脸颊被人捏住抬起,一只大手粗暴的拽住她的头发,男人声线冰冷而沙哑:“不是喜欢浪?叶筱玥,水的感觉爽么?”
“……”苏黎被迫后仰,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滚落,几绺洇湿的头发贴在惨白的脸颊上,漆黑的眼睛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名义上的新婚丈夫。
她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是替叶筱玥嫁进来的,从嫁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有无辜受累的苏黎,只有凡事必须屈从丈夫的叶筱玥!
半响等不到答案,傅逸辰倏的伏下.身去,狭长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很无辜么?”
说罢,另一只手一用力,苏黎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几片破布,傅逸辰的眼色变了。
没有任何亲吻,只有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苏黎,她跟她的“新婚丈夫”履行了新婚的义务。
疼痛让苏黎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挣扎。
“啪!”
一记耳光甩过去,她只觉得耳畔嗡鸣眼前发黑,耳畔传来沉重的喘.息,宛若野兽在啃噬自己的猎物。
良久……
像是丢掉一个用过的破布娃娃一样,傅逸辰随手将苏黎丢到了泳池里面,任由她在水池中扑腾,扬长而去。
半响,苏黎才摸到了泳池的扶手,挣扎着将自己身体挪了上来。
凛冽的寒风吹过,苏黎颤抖着捡来自己已经碎成几片的衣服,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宝,泣不成声。
她知道这钱不好挣,但是没想到居然这般难……
一周前,她外甥苏小宝的医生郑重地跟她谈话,再不交医疗费,就只能停掉一切治疗,让她带着孩子回家,听天由命。
可是一天的医药费高达上万元,她一介在读的大三学生,纵然勤工俭学,纵然有师生捐助,又能撑过几天?
就在苏黎万般绝望的时候,那个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富家小姐,叶筱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当年父亲一门心思的想要个儿子,生了大姐之后第二胎更是要求母亲去检查孩子的性别,在检查出双胞胎都是女儿后,父亲立刻要求母亲堕掉她俩。
可母亲的力量是伟大的。
她抵住了来自丈夫的逼迫,承担着“生不出儿子”的骂名,咬牙保住肚子中的双生女,在她跟妹妹呱呱坠地的时候,父亲冷漠的甩下了离婚协议。断然要求将这四个女人一把甩掉。
原来,父亲养在外面的小三,早些时日拿着胎儿性别检测报告,说肚子里揣着个男孩,要名分,要结婚。
她的亲身父亲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们母女四人,哪曾想前脚结了婚,后脚小三就流了产,并且终生不能再生育了。
父亲果断的重新打起了离婚官司,将最小的孩子,也就是眼前的这位更名为“叶筱玥”的妹妹,抢走了。
一别二十余年,血亲不再。
当初母亲跟姐姐在临终时,最是惦念这位被父亲抢去的妹妹,可惜她们势单力薄,不曾联络上妹妹一次,万万没想到,如今在苏黎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出现了。
“小宝的医药费我可以付。”化着精致妆容的叶筱玥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上面镶嵌着几粒闪闪的碎钻。
听到这话的瞬间,苏黎甚至想宽恕父亲当年的罪行,感谢自己的胞妹,让大姐的血脉能得以留存。
“但我有一个条件。”叶筱玥瞥了一眼满身寒酸气的苏黎,十分纳闷自己居然有跟她一样的血缘。
“代替我,嫁给傅氏集团的总裁,傅逸辰。”
苏黎怔住了。
叶筱玥说得很好听,由于股价风波跟资产捆.绑,她跟傅逸辰只需要维持一年的夫妻关系就可以离婚,而她有着深爱的男友,所以没办法接受这种名义上的婚姻。
这才找到了她,希望她能够以“叶筱玥”的身份完婚。
小宝的救命钱跟一年的契约婚姻,苏黎几乎是瞬间有了抉择。
快速的办了休学手续,确定了医疗款已经打入医院,苏黎跟着叶筱玥学了一周的礼仪应酬,妆发造型,力图打造成一个“真实的”叶筱玥。
在这期间,叶筱玥反复强调的就是:“你就是叶筱玥,无论别人怎么问,你始终就是叶筱玥,若是哪一天你不是了,那医疗款我随时可以追讨回来!”
“好。”
于是今天一早,一周速成的“叶筱玥”昏头昏脑的被塞进了轿车,一路拉到了傅家的宅院。
没有婚礼,没有婚宴,没有亲朋,没有祝福,简单粗暴的扯了证,坐着轮椅的傅逸辰顺手就给她带了回来,刚进家门,就将她按进了泳池里。
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就是个魔鬼,难怪真正的叶筱玥不愿意嫁!
苏黎默默地爬了起来,身上的碎布滑下来,露出了青青紫紫的身躯,眼前敞开的傅家大门宛若地狱入口,她一面抖,一面小心翼翼的走近。
小宝还需要治疗,纵然这是地狱,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