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虎斑犬

次日。

陈小凡打算进山，昨天吴艳的一席话，让他受到了启发。

后山这么大，指不定就生长着一些野人参、黄精、茯苓、山药、诸果之类的好东西。

他随便提上一小竹篓，就出了门。

刚走出不远，就见路口处，有三五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在“打四角”一个比一个叫得声音大。

陈小凡看着有趣，刚驻足。

一名胖小子用袖子一擦鼻涕，满是泥的手抓着他的衣服，口中还嚷嚷：“傻子！我要骑马。”

“嗯？”陈小凡居高临下地看着胖小子。

这不是吴艳的弟弟吴俊吗？

家里的伙食还真好，九岁一米多的身高，足足有一百来斤，明显比同龄人胖一大圈。

“骑马？”陈小凡嬉笑地蹲下。

小胖子狠吸了下鼻子，点头：“还像上次你趴在地上，我骑你背上。”

小小年纪的他，显然没分辨出来陈小凡和昔日傻子有何区别。

“我……”陈小凡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让这个熊孩子知道人心的险恶，临到头，又止住了。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了一眼小胖子手里拿的“四角”。

四角是由“纸”折叠成的四四方方的顽意，玩得方法也简单，把一个四角放地上，另一人用四角打另一个四角，翻个面就可以赢走对方的四角。

“你借我一个四角，咱俩玩打四角，如果你赢了我的，我就让你骑马，怎么样？”

陈小凡指了指小胖子手中的四角，笑眯眯道。

小胖子看了一眼他，又“吸”了下鼻子，并没感觉不妥。

“说话算话，我借给一个四角，你输掉了，就要让我骑马。哈哈哈，反正你赢不了我的。”

小胖子在手里众多的四角里，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终喜笑颜开地拿出最薄的四角递了过去。

“可不能耍赖！”

陈小凡见他鬼头鬼脑的，笑着点头：“我不耍赖，我先打。”

小胖子“嘿嘿”直笑，得意地拿出“最厉害”的四角，随意地往地上一放。

在他的认知中，陈小凡手中的四角，根本不可能赢他的。

“啪！”

陈小凡学着顽童的姿势用力一打，小胖子自认为最厉害的四角，立马就翻了一个面。

小胖子刚才还喜笑颜开，此时却是嘴角下沉，一双眯眯眼恋恋不舍地看着被收走的四角。

“运气真好，你继续放四角，还该我打。”陈小凡也“嘿嘿”笑道。

一个、两个、三四个……

不多会工夫，小胖子满满当当地四角，全输掉了。

输得他眼睛都睁大了不少，委屈地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陈小凡收走最后一个四角，揉乱了小胖子的发型，笑问道：“没有四角了吗？”

小胖子狠抽了下鼻子，蓄满泪光的眼睛，期待地看向他手中的四角，做了一个想要的动作：“没有了。”

陈小凡幸灾乐祸道：“没有了？那就没有马骑了！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把你姐姐房间里的书撕了叠四角。”

熊孩子嘛，就该让他知道人性的险恶。

“哇！”小胖子见要不着四角了，仰着头哇哇大哭了起来。

陈小凡忙看了一眼四周，真怕有人看见。

他堂堂仙帝会欺负小孩子？

他用手轻拍着小胖子的嘴，安抚道：“别哭了，别哭了，我把四角分点给你，你再哭，我可都扔了。”

果然，小胖子不哭了。

陈小凡摇头叹息一声，从手里挑选了一个最薄的四角“还”给他，喃喃道：“这个是你的。”

随后，他又把手里剩下的，一股脑分给了旁边一个略大些的孩子。

小胖子见此，又是哇哇大哭。

陈小凡忙快步离开，耳边听着身后小胖子和那孩子的争吵，嘴角不由露出笑容，越想越高兴。

后山村。

闲时，不少村民或坐在一起聊八卦，或凑在一起下棋。

陈小凡路过刘大爷门口，还喊了一声打招呼。

凑上前看了会下象棋，觉得无趣，刚走了几步，却见从刘大爷家院子里，跑出来一条很小的土狗。

看模样恐怕乃都没断，就咬着他的裤腿“呜呜”的叫。

小家伙还挺凶，这么可爱，一脚踢出去估计能踢老远，正在陈小凡想要验证一下心中所想。

一道悦耳的女声从院子里传出来，人未至，声先到：“狗狗，回来，跑哪里去了？”

方才还打算动脚的陈小凡，忙蹲下，抓住了脚边的小狗，满面堆笑地看向院门。

刘小梅一出院子，见他正抱着小狗，忙笑道：“傻子哥，多亏了你，要不然它指不定跑哪去了。”

小狗被抓在手里，四脚落空，不满地挣扎着朝陈小凡“汪汪”凶他。

“小梅，你啥时候回来的？这狗你的？还真可爱，我特别喜欢小狗，就是没有机会养。”

陈小凡一手抓着它的前爪，一手摸在狗头上笑道。

能让他如此欢喜的刘小梅，就是刘大爷的孙女。

傻子的时候，谁都喊他傻子或者狗蛋，就她喊傻子哥。

人偏瘦气，穿着也不出众，又不会打扮。

但人家心地纯善，经常给他这个傻子零嘴吃，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是喜欢得紧。

刘小梅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

暑假回来的她，昨天听爷爷说陈小凡不傻了，本来还不信，这一见谈吐方面，还真不傻了。

“您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养好了，我家已经有一条大狗了，老是凶它，吓得它乱跑。”

她也是打心眼里开心，见他很喜欢小狗的模样，笑道。

顿了顿又道：“我其实挺想养它的，但暑假过了，我还要去上学，也不可能照顾它。”

陈小凡点头，看向手里的小狗。

小狗虽小但一点都不怕生，牙口并无不妥，身上的毛发为黑黄相间，看起来脏兮兮的。

毛发的纹路像是老虎一样。

刘小梅一摸它的狗头，它就不叫了，而是去蹭她手。

她“咯咯”笑道：“我爷爷说这是虎斑犬，古时候是打猎用的，是一种很出名的土狗，我也是在村口捡到的。”

“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养着它怎么样？”

陈小凡满意地点头，他并不喜欢养宠物，但，她开了口，于是笑着提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