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不要逃了……”
电闪雷鸣,血色的雨水拍打而下,我茫然地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下意识地往后逃!
对,逃,一定要逃!
那道沙哑又模糊的声音宛如跗骨之蛆,紧跟其后,道路没有尽头,黑暗中,我感觉雨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奔涌的洪流,汹涌的朝我身上砸下来。
“啊——”
我猝然惊醒,粗重的喘着气,瞳孔里惊惧未散。
不要再缠着我了……
却在这时,闹铃忽然响起,打断了我脑中血腥的场面。
我懵了好长时间,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摁断了不依不饶工作的闹钟。
舔了舔干涩的唇,走进了卫生间,是马桶里的水在流,我发泄般的狠狠的踹了一脚,脚上的疼痛都掩盖不了心里如荆棘一般疯狂滋生的恐惧。
“今天必须把马桶修了,一滴水都不能有!”
我给物业打了电话,物业骂骂咧咧,没有水怎么冲。
我不管,一意孤行。
我麻木的洗漱完,正打算离开,脚步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把茶几上歪了一点的遥控器摆放正了。
我在一家银行上班,就是一个小职员,拿着死工资,朝九晚五,进入公司,拿了工牌,就开始机械似的重复着工作。
钱晓月是我同事,我们两人工位挨着,她是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姑娘,我平时不爱说话,有点阴郁,也就她爱和我说话。
所以,我对她也比较亲近。
可是这几天,钱晓月变的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的找我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这不,我刚拿了工牌,坐到工位上,钱晓月就阴阳怪气的开了口:“沈沫,又来找你了,你说,他每次都让你存钱,是不是喜欢你?”
我面无表情,声音甚至是冷漠的:“别乱说。”
我抬起头,果不其然,在五号窗口,看到了薛宸。
他来银行很有规律,每隔三天,来存钱,都是很大的额度,最高的一次,甚至超过百万,这也就罢了,毕竟有钱人很多,可薛宸每次来存钱,都点名指姓的让我去处理。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一个月,三次,四次,五次,便像是蓄意而为了……
每次接触,他给我的感觉,都是彬彬有礼,身上有一股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气。
他从来没有过任何过激行为,也没有说过任何多余的话,以至于,我除了知道他叫薛宸,很帅,很有钱外,对他一无所知。
薛宸注意到我在看他了,我没有办法在无视,在自己的工位上摆了暂停服务的牌子,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五号窗口。
开始重复了五次的存款业务。
我们都很熟悉流程,全程没有任何交流,我给他文件,他签字,然后输入密码。
这次机械化的流程,却因为钱晓月的话,让我对这个很正常的客户,多了一点不正常的警惕和防备。
我抬起头,看了薛宸一眼。
好巧,他刚好签完字,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我一点都不尴尬,没有感情的回了他一个官方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