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洞房

邱石脸上也露出谜一样的微笑，拍了拍脑门，哈哈，我明白了，不但能保住东野的命，还能找出幕后推手，李师傅您这招更高！

二人相视一笑，我听得不明不白，老李对我说：好小子，用不了几天，你奶奶会给你说亲事，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哦！哈哈！

我总感觉被戏弄了，怎么又扯到结婚了？

不过，从老李淡定的谈话中，我奶奶这几天不会害我。

晚间，我回到家，刚想睡觉，被奶奶叫到身前，慈祥的双目端详着我，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东野，这是林沟村老徐家的姑娘，别提多水灵了。

我心里一紧，老李算计的真准。

我拿过照片一看，倒是挺水灵的，长得白净，有点婴儿肥，一般人。

奶奶站起身，与我一同看着照片，带着笑模样说道：中意不？奶奶已经相过了，绝对是黄花大闺女，又勤快又老实。

我默默低下头，想起老李的话，挠着脑袋，害羞的点点头。

奶奶的笑容更深，摸着我脑袋，那就好办了，奶奶明个就去提亲，你爹娘刚死，得用这事冲冲喜。

此话一出，我心里更是紧张，我正是披麻戴孝期间，就要结婚，按农村的习俗，这是大不孝啊！

奶，这彩礼钱一定不少吧！我还在上学，这么早就结婚，是不是有些……

奶奶点了我脑门一下，傻孩子，娶媳妇还嫌早啊！奶早就听说了，上大学也可以结婚，彩礼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奶就是把棺材本搭上，也得让你娶上媳妇。

转天下午，听见外面吵闹声，拉开窗帘一看，院子里贴满了喜字，奶奶穿着一身大红衣服正在院里忙活。

奶奶的办事效率，比老李预计的还快。

我来到院里，奶，您这是……今天就办事啊！我们还没见过面。

奶奶笑着走过来，捅了我一下，这孩子，听奶话，奶能害你吗？

院里布置的还算热闹，由于时间紧促，只摆了四桌流水席。

街坊入座后，接新娘的车也来了，鞭炮声响起，新娘穿着红旗袍盖着红盖头，拜完天地后，被搀扶进洞房。

四桌酒席，我敬了一圈，没喝多少，奶奶就说我喝多了，赶紧让我回房去，街坊们起哄吵吵着要闹洞房，被我奶奶拦下，让他们继续喝酒。

我回到房以后，新娘盖着红盖头，正坐在炕头，我关上房门后，拉开窗帘，奶奶正忙这招呼客人，回头看了一眼新娘，一动不动坐在炕上。

这叫哪门子结婚啊！连见都没见过，就入洞房，好歹我也在大城市上学，这种包办婚姻，同学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这时，端坐在炕上的新娘忽然叫我，姓陈的，你是死人啊！赶紧把盖头给我掀开，你想热死老娘啊？

我吓得一激灵，奶奶不是说徐家闺女又老实又勤快吗？怎么听起来像泼妇呢？

我走到炕前，手伸到一半停下来，掀盖头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我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更何况是陌生人。

新娘子超级不耐烦，自己伸手直接将红盖头扯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姓陈的，你看画呢！让你给我掀盖头很委屈你吗？

我后退两步，眼前的新娘，化着淡妆，瓜子脸，双眉修长，唇薄如纸，脸色白腻，光滑晶莹，明亮的眼睛传神动人。

刹那之间，一个绝色美女坐在我面前，我都看傻眼了。

新娘对我翻了翻白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住来。

我缓过神来，这不是照片中的徐家闺女，比她漂亮太多了，我扎着胆子问了句，你确定？是咱俩结婚吗？

新娘瞥了我一眼，将红盖头扔到一边，废话！是李师傅安排让我和你结婚的，还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叫孟小南，这回你明白了吗？棒槌！

我木讷地点点头，在她面前，确实有点像棒槌，但赖我吗？之前也没人给我看过剧本啊！我哪知道新娘子会换人！

李师傅？从提亲到结婚，都是奶奶包办的，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新娘就掉包了，这么容易？老李也未必太神通广大了吧！

我警惕着孟小南，她也看出了端倪，狠狠的给我一个大白眼，棒槌，李师傅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走出家门。还想问什么？赶紧说。

我走近孟小南，问道：我不能出去？你拿什么保护我？到底是我奶奶想害我？还是老李对我家图谋不轨？

孟小南被我问懵了，呆呆的看着我几秒钟，起身走到窗户前，像做贼一样向外观望，然后拉开窗帘，冲我努嘴，让我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打眼一看，刚才还是宾朋满座，现在连鬼影子都没了，只剩下一地狼藉。

孟小南看着外面说道：这回明白了吧！你奶奶不是好东西。

你奶奶才不是好东西，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我想也没想，就怼回去。

孟小南顿时瞪大眼睛，抬起拳头想揍我。

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会怕你，三两下就摆平。

我扬着脑袋一副挑衅的架势，她简直气得不行，刚想上来跟我撕，又似乎想到什么事，高举的拳头停在半空中，这笔账先给你记下，等下跟你算，差点耽误大事。

孟小南跑进我奶奶的房间，直奔床上的枕头而去，在枕套里一阵摸索，眉头紧皱，哪去了？坏了，坏了。

我倚着门框问，是不是找那双绣花鞋？有我娘生辰八字的。

孟小南挑起眉毛，是你藏起来了吗？快拿出来。

我摊手，嘴一撇，我哪敢进奶奶的屋偷东西啊！

孟小南当时泄了气，指着我鼻子说道：棒槌，真是个棒槌，我问你，你奶奶为什么对你娘的事，不闻不问？

我说我娘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孟小南简直快气炸了，对我喊着：以你奶奶的脾气，即便知道你娘死了，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了，肯定会对娘的尸体进行报复……对啊，奇怪，我说娘死了，奶奶却出奇的平静，没在追问下去。

孟小南继续说道：你奶奶知道你娘会保护你，那双绣花鞋，会把你娘的魂魄引出来，然后……然后永不超生。

孟小南甩开枕头，拨通老李的电话，一番交涉之后，向门外走去，还嘱咐我，千万别出院门，要不然，会死得很惨。

我将奶奶的枕头整理好，摆回原样，天已经黑透，孟小南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奇心泛滥，刚想出去一探究竟，就看见孟小南从门外跑回来，脸红扑扑的，进门后一把将我拽进洞房，把我往床上一推，喘了口气，完了，你奶奶回来了，千万不能让她看见我。

说完，她也顾不上脱衣服，只把鞋甩掉，跳上床，抻过被子，将我们裹在一起。

一个被窝里，我都能听见她砰砰地心跳声，孟小姐，咱们是不是洞房啊？穿着衣服多显见外。

她紧紧攥着我的衣服，脑袋扎进被窝里，棒槌，你不能破身，一旦阴气进入你体内，就是你奶奶索命的时候。还有，千万别让你奶奶看见我，我可是冒牌货，要不然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