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不同的道路

      噗呲！

  血液溅射而出，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多尔衮，在地上抽搐几下，便被沈炼的绣春刀彻底夺去了生机。

  “接下来，便是姚广崇这个变数了。”

  沈炼眸中满是阴寒。

  转头看去，已有许多后金兵勇赶来驰援。

  沈炼再度上马，直奔后金的中军大营而去，李子染等十余名将军紧跟其后。

  等到后金兵勇看到多尔衮的尸体。

  心神瞬间凉了一半。

  一眼看去，沈炼等人已经消失不见。

  后金中军大营外，姚广崇坐在马背上，缓慢朝着前方行进，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马蹄奔腾之声。

  姚广崇抬眼看去。

  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终于出现了。

  跟随在沈炼身边的众人，看到这个光头和尚，便知道他就是姚广崇。

  李子染主动请缨，厉声道：“陛下，无需您来动手，臣去砍了他！”

  还没等沈炼发话。

  李子染策马而去。

  沈炼刚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姚广崇手执长剑，看似虚浮无力的手臂，挥砍而来时却能让李子染毛骨悚然。

  李子染以刀挡之。

  顿觉双手被震得发麻。

  “一个和尚，怎么会有如此之强的力道？！”

  姚广崇起剑挥扫，李子染手中的绣春刀，瞬间断成两截。

  “回来！”

  此刻，沈炼阴沉沉地吐出这个字眼。

  李子染心有余悸，见到姚广崇没有继续发难，便撤回到沈炼身边。

  刚才只要姚广崇起了一丝丝杀心，他就会瞬间毙命。

  姚广崇看向沈炼，眼神当中，情绪复杂。

  “沈炼，换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你我交谈。”

  “好。”

  沈炼爽快答应。

  这让身边的将军们更加紧张，他们刚想开口劝阻，沈炼却抬起手。

  “你们都闭嘴，跟朕过来便是。”

  此地，距离后金的中军大营已然不远，后方还有着追杀的兵力。

  姚广崇如果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何必又说出这般言语？

  多半是另有所求。

  姚广崇一言不发，朝着另外的方向策马而去，沈炼等人也迅速跟上。

  直到，来到一处密林时，姚广崇才逐渐停止，转头看向沈炼。

  “让你的人，就在这里等着吧，你随贫僧进来。”

  沈炼微微点头，随后吩咐道：“你们都待在这里，不要妄动！”

  “可是……”

  李子染刚想劝阻，言语就被打断。

  “没有那么多可是！这是旨意！”

  “臣等遵命……”

  李子染等人无可奈何，只能目送沈炼和姚广崇进入密林。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除了他们二人，无人能够知晓。

  ——

  密林中，彼此之间都互相有着提防，并且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沈炼率先发问。

  “你这死秃驴，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姚广崇轻笑道：“沈炼，你不觉得你太狂妄了吗？”

  “狂妄？朕和这个字眼沾边吗？”

  “你想凭一人之力，改变历史轨迹，此举本就违背天意，你难道不知道以后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此话一出，沈炼的心境也开始被撼动，周身所散播出来的杀意更加明显。

  “你到底是谁！”

  姚广崇始终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长叹一声。

  “说起来，你我都一样，都属于逆流者。”

  逆流者！？

  这个字眼，只在自己的心里出现过，为何姚广崇会知道？

  沈炼刚想开口追问，姚广崇却主动解释。

  “大概是我们俩都是上天所眷顾的那个人。”

  “冥冥之中，都肩负着一种使命。”

  “不得不说，你的手段，高于贫僧，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小旗官，成长到能够改朝换代的新皇帝，而我依旧是个和尚。”

  “相信你最好奇的是，为何贫僧要背叛大明，让朱由检写出禅位诏书，转而帮助皇太极正式称帝。”

  “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想改变这种历史轨迹，可我们俩却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你想挽救大明，乃至于重塑大明，重整山河。”

  “而我，只想规避掉大明与后金，结束这个不断纷争的时代，开创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江山。”

  “与你所想，处处冲突。”

  “所以今日我将你约到此地，便是想争个你死我活。”

  姚广崇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沈炼的头颅，冷冷道：“只要杀了你，大明崩溃就是迟早的事，而由你造成的历史轨迹的改变，也会随着时间逐渐回到正轨。”

  “而我，则能将皇太极变成一个傀儡，重新让朱由检入主紫禁城。”

  “以此便能看到后世史书上，从未出现过的时代。”

  “至于你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我从历史长河当中抹除。”

  沈炼也将绣春刀紧紧握在手中，笑声中略带讥讽。

  “你明知在战场上，与我对杀没有半点胜算，如今才算是黔驴技穷了，对吧？”

  姚广崇选择默认。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实。

  沈炼从一开始选择的路就没有走错，从步入朝堂，再到位极人臣，继而封王称帝。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将这纷杂不堪的时代彻底改变。

  姚广崇同为逆流者，他的布局手段非常高明，但也仅限于高明而已。

  今日约战沈炼，亦是没有半点信心，而是想搏一搏最后的希望。

  自从得知沈炼要搬出八十万大军收服辽东时。

  姚广崇就知道。

  如果不杀了沈炼，一切都无力回天，所以制造出种种假象以身做饵，来引诱他与自己决一死战。

  此时此刻，各执刀剑，各凭本事。

  密林外的李子染等人不知等了多久。

  最终，李子染实在耐不住性子，打算前去密林当中寻找，哪怕被治抗旨之罪也在所不惜。

  刚刚迈开步伐。

  便看着一身血腥的沈炼，左手提着绣春刀，右手提着一具尸体，步伐坚挺而又稳健的走了过来。

  “陛下！”

  李子染匆忙跑了过去，关切道：“陛下，您有没有受伤啊！”

  沈炼咧嘴一笑。

  “就这死秃驴还想与朕厮杀，简直是做梦。”

  看似沈炼脸上的神情轻松，但将士们都知道，沈炼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极为费力的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