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乱政之象

      对外驻军，第一站便是朝鲜。

  这件事情在六部合议上，让所有大臣达成共识并不难。

  沈炼继而看向沈攸之，正声道：“你现在是兵部尚书，具体细节由你和秦士文酌定，内阁负责配合，务必要在开春之前拿出一个准确的部署计划，确保万无一失，中间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臣领命！”沈攸之行礼作揖。

  照眼下形势来看，后金的皇太极想要从三大贝勒手中夺回权力，其现象就是蓄势待发，效仿明朝形成一个真正的国家体系。

  只有这样，才能够有着继续博弈的机会，否则后金在崇祯三年的年底，便会陷入到崩塌边缘。

  这事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辽阳之战的惨败，对整个大明来说，实在是无伤大雅，只需要些许时间进行恢复而已。

  杀了袁崇焕，后金一样攻不破关宁锦防线。

  不到万不得已，沈炼也不会干涉兵部部署，一切都由他们来进行决定。

  真正的决策权固然还在沈炼手里。

  作为君主，最不该对臣子进行怀疑，哪怕出现了纰漏与错误，及时纠正即可，而非对他们进行全盘否定。

  这场六部合议逐渐步入尾声，沈攸之没能按耐住心情，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王上，听说皇帝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了啊？”

  朱由检就没怎么老实过。

  数年下来，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哪怕知道锦衣卫在监视，他依旧在想该怎么样夺回权力。

  沈炼知道，臣子们问的不是朱由检，而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称帝。

  “管他老不老实呢，你们老实点就行。”

  “别想着怎么为本王称帝铺路。”

  “知道你们是好心，但现在没有必要。”

  沈炼不止一次和臣子说过，什么叫做君主立宪，他们没有进行反对，而是觉得这并不妨碍称帝。

  话说到这份上，眼前的众位大臣只好闭嘴。

  在上书房各自散去后，沈攸之径直回到兵部，屁股还没坐热呢，姜瑜就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神秘兮兮地坏笑。

  沈攸之抬眼看了下他，疑惑道：“你不在刑部干活，来我这里干嘛，现在可是上值的时间，要想喝酒得等下值再说。”

  “不是喝酒！”

  姜瑜的笑容，着实有些不怀好意。

  光天化日之下，还把门给关上了。

  沈攸之警惕地看着他，还用手捂住胸口。

  “兄弟，咱们都是男人，而且咱也没有断袖之癖，你最好离我远点！”

  姜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好歹也算是一品大臣，又怎么会干这种龌龊事，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心里得做好准备，还和陛下有关。”

  沈攸之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但看到姜瑜真的有事要说，他也便认真倾听。

  “你知道……周皇后今日返回紫禁城了吗？”

  沈攸之不是很在意地点了点头，颇为无奈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破事？”

  “不是破事，六部合议之前，王上在她的宫中待了两个时辰。”

  此话一出，沈攸之刚拿起茶盏，不自禁地手一抖。

  茶盏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沈攸之刻意压低声音，嘶声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能否确定？”

  “有个宫女亲眼看见了，而其中过程，她也听到了动静。”姜瑜说。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过明白，也能知道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偶然。

  姜瑜没有胆子监视沈炼，那位宫女因为多嘴，被暂时留在了刑部。

  沈攸之顿感头皮发麻，满心的不理解。

  “王上若是想要新鲜女人，大不了让礼部多选些秀女即可，为何连皇后都敢染指！”

  “不对……也许是皇后主动投身，她想要帮太子稳住地位！”

  “不管以后王上是否称帝，朱慈烺还有竞争帝位的机会！”

  姜瑜到此，只是想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聊来谈谈，但没想到沈攸之的反应会这么大。

  要单从欲念上来说，二人都可以理解沈炼，哪怕每天换个不同的女人，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即便当初染指懿安太后张嫣，照样是默不作声。

  那是因为，朱由校死了！

  但是现在朱由检没有死，周皇后还是皇后娘娘。

  这么做，不就是授人以柄？

  姜瑜砸吧着嘴，逐渐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糟糕之处。

  “要不……咱们俩去劝劝王上？”

  沈攸之沉声道：“走吧。”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上书房。

  现在临近下值的时间点，沈炼正在整理奏疏。

  以往这种时候，他可没回家睡大觉的想法。

  见到沈、姜二人前来，沈炼问道：“还有事？”

  “王上，容臣管太宽了，您不该临幸周皇后。”

  沈攸之一开口，彼此之间的神色都有着明显变化。

  好在沈炼没有生气，连恼羞成怒的迹象都没有。

  “那又如何，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本王又没逼她。”

  仔细回想起来，怕是上药之时过于暧昧，再加上本身就有些许意图。

  沈炼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沈攸之接下来的疑问一阵见血。

  “王上，那现在的她到底是皇后，还是王妃？”

  这个问题，沈炼回答不上来。

  其实要解决也很简单，以朱由检的名义写一封休书即可，反正皇帝印玺在自己手里。

  沈攸之双膝弯曲，缓缓跪在地上，劝诫道：“王上，臣斗胆建议，将周皇后尽快送还崇祯行宫，以免出现后宫乱政之象，不利于王上名声，更不利于天下人心。”

  “闭嘴，我用不着你来提醒，该怎么做，我心里比你更清楚。”沈炼冷冷道。

  “那您有没有考虑过陈王妃？有没有考虑过世子？皇后今年十九岁，迟早有一日会怀上您的骨血，那他的爹究竟是您，还是朱由检！”

  随着情绪不断高涨，沈攸之都无法控制声音幅度了。

  姜瑜紧跟着跪下央求。

  “王上，无规矩不成方圆，周皇后断不可留，若您不忍心，臣来背这个骂名！”

  言语之间，杀气毕露。

  解决掉周皇后，也就是一刀的事情，能换来朝廷的安稳。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