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套话

“抓到你了！”

赵有为不出意料的抱住了沈炼。

“小妮子，长胖了啊！”

赵有为满脸都是猥琐，顺着沈炼的腰部往下摸索。

手往下放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伺候自己的女人……没人佩戴刀剑啊。

赵有为连忙撕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眼罩。

飞鱼服，带蟒纹；绣春刀，金丝穗。

这是指挥使的装扮！

“大人！”

看清沈炼装扮的瞬间，赵有为慌忙跪拜在地，小鸡啄米似的磕头认错：“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大人到来，下官没有出门迎接，实在是大罪！”

是，齐党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派系。

但这只是放在朝廷之中。

他们的背后所站着的是阉党与一些高管而已。

见到普通的锦衣卫，他们也是不需要正眼相看，但遇上沈炼这样的指挥使装扮，再加上刚刚的冒犯，就算是齐党的领头羊也要低头认错，何况赵有为不过是吏部侍郎。

锦衣卫的手段，他撑不住的。

“语无伦次。”

沈炼冷冷的回了四个字，便不再多说。

这么一个冷漠的做派，更令赵有为感到心慌。

赵有为趁着这个机会转头看向早已经躲在远处的几名婢女，大声呵斥道：“都是死人吗？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好酒取出来！”

“不喝酒。”

沈炼的声音依然平静。

赵有为赶忙改口道：“去把我的好茶拿出来！”

接着，他起身弯腰冲着沈炼摇头摆尾的媚笑：“那可是上好的贡茶，不！是之前江南上贡的贡茶出自一处，我托人存放了一些品相差的，不配做为贡茶的茶叶，请指挥使大人赏脸。”

说完，他走在前面带路，满脸挂着谄媚的笑容。

“嘻，你看他吓得跟鹌鹑一样。”

赵青莜憋着笑凑到沈炼的耳边小声言语。

沈炼低声道：“少说话。”

两人的小对话并为被赵有为听到。

赵有为在前方带路，嘴里介绍着自己的政绩与茶叶的由来，心中却早已经被疑惑填满。

锦衣卫之中有名号的人，我都认识。

三品之上的官员画像也都传阅过。

这人如此眼生，到底是谁？

莫不是皇上的亲信！

“算了，还是小心为上，若无身世背景，怎敢身披蟒纹，刀佩金丝。”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敢多嘴问一句，只想着好好款待，送走这位大佛。

身披蟒纹不必多言，那是三品之上的官员才能穿的，身上的爪子也是皇权特许才能纹上，刀佩金丝穗子，那是可以带刀近前的特权，两点都足以证明沈炼的地位很高。

此时就算是换成另一个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沈炼。

其实赵有为没有见过沈炼也是正常的事情。

赵有为做官的时候，沈炼什么也不是，赵有为往上爬的时候，沈炼已经去了辽东，赵有为进入京城的时候，沈炼早就去江南，跑西南了。

两人的时间是错开的，没有见过沈炼是正常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沈炼的画像他没见过，那更好解释，沈炼在西南的种种，他都搭不上，别看他是个吏部侍郎，官员往来都要通过他，但沈炼是直接被叶向高与魏忠贤直接处理的人，除了跟沈炼所做的事情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人，其他人是没有看沈炼画像的必要。

沈炼之所以显得所有人都认识，那不过是一个圈子不同的现象导致的。

经过短暂的沉默时光，几人顺着回廊来到一个小小的宅院。

宅院内看起来没有什么新奇，但沈炼刚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清香。

“熏香？”

沈炼下意识的看向赵青莜。

赵青莜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西域奇花，贵，没用，也就是有些味道。”

“夫人好厉害！只是闻一闻就猜出来了！”

赵有为连忙拍马屁。

但换来的是沈炼与赵青莜两人的白眼。

进入后院，坐在院中间的石桌前，小婢女们将茶水点心全都送上来。

赵有为亲自介绍这些东西的贵重：“贡茶不必多提，大人并不稀奇，这糕点还是要多说的，都说是京城的桂仁坊的糕点最好，依下官所看，这……”

“不感兴趣。”

没等他说完，沈炼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接着问道：“你怎么不问本官是谁，到此所为何事？只一味的奉承。”

这话沈炼也是无奈之下才问的。

自己是来要钱的，也不能直接张嘴就说，得抓住一点来克制对方才能找他要钱，可赵有为压根儿不问，他这是没办法，所以才带着指责的语气询问。

不料，赵有为打太极的功夫还是很好的。

他察觉到沈炼有责怪的语气，立马笑了起来：“大人不说必定有不说的道理，下官只需要尽好地主之谊便好，若失多嘴问了，失了言，岂不是让大人难堪。”

此话一出，沈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肯定是不妥当的。

思来想去，沈炼笑道：“不错，本官今日携带圣旨到此，并为事先拿出圣旨，你可知道为何？”

“圣旨！？”

赵有为闻言面色大变，赶忙起身跪拜在地，沉声道：“下官不敢妄言，还请上官明示！”

“本官……”

“赵大人，你这糕点不便宜啊！哪儿买的？”

沈炼尚未说完，赵青莜的小手便拧住了他后腰的肉，抢先询问起来。

待到沈炼扭头看向赵青莜时，他才发现赵青莜正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自己。

是哦。

要钱的事情赵青莜比我会的多了去了。

且看她怎么说吧。

想到这里，沈炼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但手也毫不留情的伸过去拧住了她腰间的肉。

感到刺痛的瞬间，赵青莜小脸一红，当即瞪了眼沈炼，咬牙道：“赵大人，你刚刚还没说完啊，我倒是很好奇。”

“没什么，都是些小玩意儿，夫人想用，随时带走一些。”

“不好买啊！”

“无妨，下官平日里其商铺来往密切，如果不够的话可以让厨子现做。”

赵有为刚说完这话，赵青莜便噗呲一乐，示意沈炼可以拿出圣旨了。

后者掏出圣旨，照着圣旨上面的字念起来：“奉，天承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