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厮杀

在严令之下，女真士兵更加勇猛无畏，与此同时，隐藏在盾车后面的士兵们也将弓箭抛射完毕，他们也加入了登城的大军。

然而，明军的火力实在是太过凶猛，尽管女真士兵们各个身穿护甲，但是还是被打的死伤惨重。

赵率教这边也不好过，他虽然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但是人数实在是太少了。

城中兵力就两万人，去掉机动部队一个城墙也就四千多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兵力进攻，城墙各处防守压力都十分大。

眼见着对方冲的越来越猛，赵率教决定用绝招，他对旁边的副将问道：“金汁煮好了没有？”

“好了！”

“拉上来倒！”

很快一桶桶滚烫的粪水便被拉到了城墙上，平时人人嫌弃的污秽之物，此时确是那些士兵们最亲近的护身符，他们提起水桶便开始倾倒。

滚烫的粪水顺着城墙飞流而下，城下的那些女真士兵们随即就是连声惨叫。

浇粪水这种行为是谁发明的已经无从知晓了，但是这玩意十分有用。

首先，滚烫的粪水能够瞬间将人的皮肤灼伤，同时粪水中的污秽之物也会让人在灼伤之后患上各种疾病，古代没有抗生素，只要患上疾病基本上就死定了，除了能杀伤敌军意外，还能对士气进行打击。

就这样，几十桶粪水浇下去，原本还努力登城的那些女真士兵们纷纷跳了下去进行躲避。

上面的明军们也纷纷动手将云梯推翻。

一时间，攻城的行动停了下来。

城楼上的火枪和弓箭也不要钱似的开始发射，打的女真士兵们节节后退。

看到这一幕，阿敏急了，他刚刚下令后退着必杀，这些人就齐刷刷的往后撤，这不是找死？

“去，将组织进攻的两个牛录给我砍了。”

说话间，阿敏的督战队已经冲了上去，他们张弓搭箭，对着那些后退的士兵们就是一阵乱射，当即射死好几个。

看看前方宏伟的城墙，再看看后方凶神恶煞的督战队，那些女真士兵们最终还是再次架起了云梯，向着城墙发起了冲锋。

……

一同被攻击的满桂情况也差不多，二人都用上了粪水对茁长成长的女真士兵进行了浇灌，取得的战果都差不多。

与此同时，这些消息也全都汇集到了熊廷弼的耳朵里。

沈炼此时也在身边，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沈炼搜查城中奸细什么的熟练了很多，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将城中所有人家搜查了一遍，其中自然是没有奸细存在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那一百多人去保护城门和几个要害部门。

而他本人则来到了熊廷弼的指挥室之中，和他一起的还有被吓破了胆的顾炳谦。

当这些消息传回来之后，熊廷弼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前期准备并没有白费，这会顶住了，撑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顾炳谦闻言也连忙说道：“熊大人真是用兵如神啊！”

看着顾炳谦，熊廷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官职而言，已经进入内阁的顾炳谦自然是比熊廷弼高不少，但是此时顾炳谦的小命却在熊廷弼手上，在加上这家伙没什么本事就会拍马屁，于是便也只能哄着熊廷弼，让他好好守城。

熊廷弼不想和顾炳谦靠得太紧，同时也不想得罪他，于是也只能说道：“顾大人不必夸赞，这些都是应该的。”

“沈大人，不知这几日巡城，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熊廷弼看向沈炼。

后者沉吟片刻后说道：“城中作战的积极性很高，我搜查的几天没有发现畏缩不前者，同时他们对奸细也十分敏感，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和我举报。”

“想来，这些都是熊大人的功劳吧。”

被沈炼夸奖，熊廷弼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嗯，正是如此，目前我在城中规定的连坐之法，只要是有一家查出问题，周围十家都要受到牵连，所以他们互相监督，自然是能省去很多力气。”

这种连坐法，在守城战中防奸细十分好用，沈炼还想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飞快的跑了进来说道：“熊大人，城西传来消息，说是皇太极已经率领大军将锦州和宁远的道路切断了，他们还在哪里设下了埋伏。”

“知道了，下去吧，让黑云龙守好西城，有什么闪失我砍了他！”

“是！”

士兵退下之后，熊廷弼解释道：“我已经和袁大人商量好了，除了那支关宁铁骑之外，其他的援军一律等到建奴攻城三天之后再派发，到时候内外夹击，这次定要那建奴老儿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顾炳谦忙问道：“那锦州能守三天吗？”

“肯定能！”熊廷弼沉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又有人跑了进来说道：“熊大人，城南左良玉传来消息，建奴将领代善率领大军携裹被俘虏的大明百姓准备进攻城池。”

此话一出，熊廷弼勃然大怒：“狗贼，居然拿我大明百姓当挡箭牌！我去看看！”

说罢，熊廷弼便走了出去，沈炼当即跟了上去，然而顾炳谦却说道：“沈兄弟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沈炼知道这小子根本不敢上战场，来个屁。

很快熊廷弼便带人来到了南城，城下的女真士兵们已经带着那些汉民百姓开始向前冲锋了。

那些汉民多是老弱妇孺，因为男人他们还要当牲口使唤的，大人懂事知道这些女真人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一个个踌躇不前，行进缓慢，一个女真士兵上前当头就是有一刀将一个年轻妇女砍杀了，鲜血喷出流淌了一地，周围几个女人和孩子见到立刻尖叫一片。

“哭什么哭？快往前走，再不往前全都死！”

“你凭什么杀我娘？你凭什么杀我娘？”一个稚童手脚被绑着，但他还是勇敢的撞向那女真士兵。

后者被撞了一个趔趄，随后勃然大怒：“小杂碎，找死吧你！”

噗呲又是一刀，那七八岁的小孩人头落地，再也没了声息。

周围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都不敢出声了，几个孩子还想哭喊，但是都被他们的长辈捂住了嘴巴。

“快走，再不走，这就是下场！”女真士兵恶狠狠的威胁道。

那些老弱妇孺在明晃晃的战刀之下，只能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