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期而遇

“小韩，你们过来吧。”彭建山在外面招了招手，韩生示意林依依，两人一起走出会客室。

“那我们今天就先这样，我们都回去准备一下筹备事项，等下个月我们就能在这里办活动了。”

“好的，辛苦了，您二位还特地跑来一趟。我们就不远送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聊。”

“好的，回头聊啊。”

众人这么散了之后，韩生跟着彭建山回银行。

路上，韩生回想着林依依的话：

“玉蝶是这个梦境收藏馆在现实中的一个载体，听他说，这就是选择下一任馆长的工具。选拔的标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它现在裂了一条缝，应该是不能用了，除非把它恢复如初。所以，你应该会是最后一届馆长。”这里的“他”，指的就是彭建林。

哎……韩生叹了口气，找不到接任者，他就没有办法从梦境收藏馆离开，就要时不时被召唤走，不断在梦里被杀，有时候是替人死，有时候是成为出气筒。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看起来彭建林在找到我这个继任者之前就已经不是馆长了啊……还有给别人续命，这是怎么做到的呢？代价又是什么呢？’

“怎么，这个课题任务有这么难吗？”看着韩生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彭建山从后视镜里看向副驾驶问道。

“哦没有，我在想别的。”

“依依说没说吊坠在哪里啊？”

“哦，”韩生一拍脑门，“吊坠是在她那里，但是好像被摔裂了。”

“这样啊……”

车里陷入几秒钟的沉默。

“没事，到时候找个人修修吧，这事你不用惦记了，好好工作吧。”

“好的。”

韩生偷偷在后视镜里看了彭建山一眼，总觉得他刚刚那句话颇有深意，但是又什么事实依据。

回到银行，彭建山回了二楼办公室，韩生依旧在一楼呆着。

走进休息室，周客刚好在。

“老周你知道吗，这次两波客户，其中竟然有林依依！”

“哦。”

“她和我说了吊坠的事情……”

“哦？”

简单复述了一下林依依透露的事情，韩生和周客就要立刻投入工作了，尤其是韩生，他还要完成彭建山给他的任务。

一下午时间本身也不长，出了一次差，再回来也就两三个小时就下班了。韩生在下班前上二楼，发现行长办公室没人，便把纸质版报告放在办公桌上，给彭建山发了个信息。

下楼之后，周客也正好收拾好东西，两人就一起走了。

……

梦境收藏馆蝶梦支馆一层，不知是不是因为星光变亮了，和楼梯相对的那面墙上，暗红色的图腾似乎变得比以前明亮了几分。那阴阳双禽图腾的位置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板正了，好像随着斗转星移之间旋转了几度。

炽梦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今夜的星光正好照耀在图腾之上，给原本平面的图腾镀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光晕，让上面的双禽显得栩栩如生。

跟炽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正是华夏分馆的馆长梦轻尘。这位淡然出尘的馆长已经不知道在位多少年了，自从炽梦跟着他干开始就没怎么见他“出差”。

上一次梦轻尘离开华夏分馆，还是在几年前的那次动荡，这次来到蝶梦支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因为那次动乱。

彭建林，一个在梦境收藏馆视为禁忌的名字，竟然这么快就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他们对彭建林这几年的储备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啊。

炽梦嘴角微微上扬，走在前面的梦轻尘太专注于研究墙面上的图腾，完全没注意到这样深沉阴晦的表情出现在炽梦身上是多么的违和。

“封印开始松动了，”看了图腾半晌，梦轻尘开口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不太平了。”

“是啊，好久不见，马上又要变天了。”

听到熟悉的语气从炽梦口中说出，梦轻尘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刚一回头眉心便没入了一枚闪亮的银针，隐隐可见针尾上有一行小字“绎梦局制造”。

“你……”梦轻尘的话戛然而止，他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全部掌控权，只剩下眼珠能转动，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炽梦。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像你们那样狠毒，一出手就想让我魂飞魄散，我只是需要你这具身体罢了。谁叫你们层级分得那么复杂，进个门都要这个权限那个权限的。”

……

梦境收藏馆出的变故在现实中的人并不知情，韩生周客的暑期实习如常进行，每天不是在大堂就是跟着彭建山去见客户。

最开始彭建山还会解释一下干银行很辛苦，尤其是小支行，业绩都得一单一单拉，到后来出去得多了，也就懒得说了，直接和韩生他们讲这次的客户是干什么的了。

后续韩生又跟着彭建山去了几次颐美嘉园，但是只见到过林妈妈，没再见到过林依依。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林依依也只是学生，上次跟着她妈妈来应该只是偶然。

一周很快过去，韩生和周客迎来了实习的第一个周末。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没有去过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收藏馆，他们本来能够有一个很惬意的周末的。但是由于复查的需要，韩生和周客又来到了医院。

这次来医院和之前感冒看医生也没有什么区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两人在门口见到了熟人——彭建山和彭雪翎。

“快走快走，别被看见了！我可不想大周末的还见领导。”

韩生一眼就瞧见了彭建山的车停在医院门口，连忙推着周客往里面走。

“哟，小韩小周，你们也在这儿。”

韩生没能“暗度陈仓”，彭建山刚下车就看到正往里赶的二人背影，随即就把他们叫住了。

“哎，是啊，好巧。”韩生回头，有些心虚的打招呼。

“彭行好，您带雪翎来复查吗？”

“是啊，不过既然你们都在，我就不进去了，还有客户要见。”

说完，彭建山潇洒转身，把车开走了。尘粒落下之后，只留下韩生三人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小插曲过后，三人一起进了医院。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是周末的人流量还真是不少。

“这边人多，要不咱们去走廊那边的电梯？”

“那边还有电梯？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小门，知道的人当然不多。”

往走廊里走，那里有医院的一个小门，一般救护车运送病人会走那个门，要不是韩生之前有“幸”坐过救护车，他可能还真不知道有这条通道。

三人边聊边往小门走，距离走廊尽头只有几米的时候，小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移动病床被两个护士推了了进来。

韩生他们站在逆光方向，看不太清病床上人的脸，但是他看得到那人的衣服，是一件令他无比眼熟的校服！

“是他？！”韩生脱口而出的同时已经几步冲了过去，但是很快被看门的保安拦住了。

“什么情况啊？”

韩生没有理会彭雪翎的问话，只是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在阴影中的脸，仔细的想要看清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个人。

眼看着病床被推进了电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韩生头脑一热，他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换！”韩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