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开前的准备

这次我直接去找高先生，告诉他有关 艾维的事。他仔细听了，然后说：“你对他很好。”“我做了我必须做的事，”我回答。 “我不以此为傲。 我不喜欢欺负人或吓唬人，但没有别的办法。”

“实际上，你应该杀死他，”高先生说。 “这样他就不会伤害我们。”

“我不是杀人犯。”我告诉他。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只可惜那个小矮人没跟你在一起，如果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头。“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我认为他不会造成很多问题，”高先生说。 “他可能会吓得不敢马上去报警。 即使他这样做了，也没有不利于你的证据。 这将是一个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们在过去有很多与法律官员打交道。 反而是卫生当局更让我担心，卫生部门的人一旦嗅到你的气味就会像猎犬一样跟踪你。而且今晚有一场演出，我不喜欢临时取消。最早出现在这里的卫生检查员 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所以我们要确保在那之前离开。”

“你没有生我的气吗？”

他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与公众发生冲突。”

我帮高先生把我们即将离开的消息传出去了。 每个人都接受了。 大多数人似乎很高兴收到这么多通知，很多时候他们只要多被通知几次就会离开了。

 在准备节目的同时，我还得帮助大家做好离开的准备。 我主动提出帮助艾丽收拾行李，但我到那儿时，她的帐篷已经空了。 当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就收拾好行李时，她只是眨了眨眼。 

她似乎并不感到惊讶，“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她说。

“我要求不参加那晚的演出，因为我感觉不太舒服。我会早点上床睡觉，”我说，“睡个好觉。”

“睡觉对于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好处，”普利斯警告说： “只有一件事会让你感觉更好，你知道它是什么。”

夜幕降临了，很快就到了节目开始的时候。 还有一大群人。 道路被双向的汽车堵塞了。 马戏团里的每个人都很忙，要么准备上台，要么请人坐下，要么卖东西。唯一两个似乎没事做的人是我和埃弗拉，因为他那条病态的蛇，没有演出。 埃弗拉离开他的蛇几分钟去看节目的开幕式。

 我们站在舞台的一边，看着高先生把球滚过来开始介绍狼人。

埃弗拉说：“我们一直呆到第一节休息的时候，然后走出去看星星。”

“我们走的时候我会想念这个地方的。我喜欢这个国家。 在城市里你看不到星星。”

“我不知道你对天文学感兴趣。”我说。

“我没有，”他回答。 “但是我喜欢仰望星空。”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头晕，不得不坐下来。

“你感觉不太好吧？”埃弗拉问。

我微微一笑。 “我好多了”

“还不喝人血？”他问。

我摇摇头。

 他坐在我旁边。“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不喝它，”他说。 “它和动物的血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我不知道，”我说。 “我不想知道，”我停顿了一下。 “我怕如果我喝人血，我就会变成恶魔。 普利斯说吸血鬼并不邪恶，但我认为他们是。 我认为任何把人类看作动物的人都是邪恶的。”

“但如果它能让你活下去……”埃弗拉说。

“这就是开始喝血的理由，”我说。 “我会告诉自己我这么做是为了继续活下去。 我发誓从不喝血超过我的需要。 但如果我不能阻止自己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需要更多。 如果我不能控制我的需求呢？ 如果我杀了人呢？”

“我想你不能，”埃弗拉说：“你不是坏人，达伦。 我不认为一个好人可以做坏事。 只要你像对待药物一样对待人的血液，你就会没事。”

“也许”我说，尽管我不相信。 “不管怎样，我现在还好。 我再过几天就不用做最后的决定了。”

“你真的宁愿让自己死去也不愿喝血吗？”埃弗拉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如果你死了，我会想你的。”埃弗拉伤心地说。

“嗯，”我说，“也许事情不会这样。”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活下来，普利斯在别无选择之前是不会告诉我的。 他和我一样清楚地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要去看看我的蛇，”他说。 “你想来和我们坐一会儿吗？”

“不”我说。 “我最好睡一会儿。 我们得早起，我真的很累。”

我们说了晚安。 我没有直奔普利斯的面包车，而是漫步穿过营地，想着和埃弗拉的谈话，想着死后的感觉。 我会死吗？ 但那不是一回事。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就永远死了。 生命将会结束，我的身体将会腐烂，然后……

我抬头看了一眼星星。 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吗？ 去宇宙的另一边？ “吸血鬼天堂”那是一个奇怪的时期。 当我住在家里的时候，我几乎从未想过死亡，这只发生在老年人身上。 现在我就在这里，只是在心里说：“要是有人能替我做决定就好了。” 这个时候我应该为学校的功课和组建足球队担心，而不是担心我是应该喝人血还是让自己死去。 这不公平。 我太年轻了。

 我看到一个影子从附近的帐篷前掠过，但我没有太注意。 直到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噼啪声，我才想知道那是谁。 应该没有人去那里。 所有参与演出的人都在大帐篷里。 是观众中的什么人吗？”

我决定去查看一下，我朝阴影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转了几圈后，我不知道那个人往哪走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搜寻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尖锐的劈啪声，这次更近了。我环顾四周，立刻知道那声音一定是从哪里来的：狼人的笼子！。我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的神经平静下来，我飞快地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