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集血液

我以为会看到几十张桌子高高地堆满了切开的尸体。 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里有一具尸体，从头到脚都被一条长长的床单覆盖着，但那是我唯一能看到的。 另外，这是一间光线充足的大房间，墙上装着大文件柜，到处都是医疗设备。

“生意怎么样？”我们坐在桌上尸体旁边的三把椅子上，普利斯问道。

 吉米和普利斯没有注意到那个死人，因为我不想看得太多，所以我也不想看。 

“天气很好，没有发生多少车祸。 没有奇怪的疾病，没有食品流行病，没有倒塌的建筑物。 顺便说一句，”他补充道，“几年前我有个老朋友在这里。”

“哦？”普利斯礼貌地回答。 “那是谁？”

吉米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清了清嗓子。

“加夫纳？”“普利斯高兴地叫了起来。 “那条老狗怎么样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手笨脚？”

他们开始谈论他们的朋友加夫纳。 

当他们说话时，我环顾四周，想知道尸体藏在哪里。 最后，当他们停下来喘口气时，我问吉米。 

他站起来，告诉我跟着他。 他领着大家走到大文件柜前，从抽屉里拉出一个抽屉。有一阵嘶嘶声，抽屉里冒出一团冷空气。 当冷雾散去时，我看到一张盖着床单的表格，并意识到档案柜根本不是档案柜。 

“我们把尸体存放在这里，直到我们准备好。”吉米说，“或者直到他们的近亲来取尸体。”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数着一排排抽屉的门。

 "一共有多少尸体"我问，

吉米摇摇头。 “我们现在只有六位客人，还不包括桌上的那位。 就像我说的，这里很安静。 即使在我们最忙的时候，我们的大部分存储空间也没有被使用。我们只是想做最坏的打算。”

“有没有新的尸体？”“普利斯问。

“等一下，我查一下。”吉米说。 他查阅了一本大本子，翻了几页。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吉米说。 “八个多小时前死于车祸。”

“没有新鲜的吗？”普利斯问。

“恐怕没有。”吉米回答。

“等一下，”我说。 “你不会喝一个死人的血吧？ ”

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拿出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储存的人血。 

“我是来续杯的。”

“你不能！”我喊

“为什么不呢？”他问。“这不对。 喝死人的酒是不公平的。 再说，血也会变酸的。那不会是最好的”

普利斯同意了，但是装瓶子也可以。 装满这些瓶子要花很多时间。只 从一个活人身上拿太多了。

“如果你从几个人身上拿一点就不会了”我抗议

“确实”他说。 ”“但这需要时间、精力和风险。 这样比较容易。”

“达伦说话不像吸血鬼，”吉米说。

“他还在学习。”普利斯咕噜着。 “现在，请带路到尸体那里。”

我们整晚都没睡。我知道再争论下去毫无意义，所以我闭上嘴，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吉米从一个金发高个子男人的身上滑了出来，迅速地把床单掀开。死人的头上有一块严重的瘀伤，他的身体也是白的，但他看起来可能在睡觉。普利斯在死人的胸前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露出了心脏。 他把瓶子放在尸体旁边，然后拿出一根管子，把一端插入第一个瓶子。 他把另一端插入死者的心脏，然后用拳头握住器官，像挤压水泵一样挤压它。 快满的时候，普利斯把管子拔了出来，把软木塞进了瓶颈。 他把管口塞进第二个瓶子里，开始灌满第一个瓶子，他把第一个瓶子举起来，吞下一口，把它卷在牙床上，就像品尝葡萄酒一样。   

“太好了，”他舔着嘴唇咕哝着。 “它是纯净的。达伦，“我知道你不愿意喝人血，但现在是你克服恐惧的时候了。”

“不”，我马上就说了。

“达伦，过来吧。这个人死了。 他的血对他再也没有好处了。”

“我不能，”我说。 “不是从尸体上来的，”

“但你不想喝活人的血！”“普利斯勃然大怒。 “你最终得喝人血。 这是最好的开始。”

“听着，伙计们，”吉米说。 “如果你要吃东西，我想我应该离开——”

“安静！”普利斯厉声说。 他的眼睛直刺我。 “你得喝血，”他坚定地说。 “你是吸血鬼的助手。 是你表现得像个男人的时候了。”

“今晚不，我求求你了。下一次。 当我们打猎的时候。 来自一个活人。 我不能喝尸体的血”。

 普利斯叹了口气，摇摇头。 “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有多傻，”他说。 “我只是希望，到那时，你还能得救。”

普利斯感谢吉米的帮助，两人开始谈论过去和他们的朋友。 他们聊天时，我一个人坐着，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没有人血我能活多久。 吉米和我们一起来挥手告别。 他是个好人，我很抱歉我们必须在黑暗的环境下见面。普利斯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当我们回到马戏团的时候，他生气地把我扔到一边，用手指指着我：“如果你死了，”他说，“这不是我的错。”

“好吧，”我回答道。

“愚蠢的孩子，”他咕哝了一声，然后冲进棺材。我又呆了一会儿，看着太阳升起。 我想了很多关于我的情况，以及当我的体力逐渐衰退，我开始死亡时会发生什么。 一 个不会喝血的吸血鬼；如果它不是那么致命的话，那就有趣了。 这就是太阳升起后让我久久不能入睡的问题。 我该怎么办？ 忘掉它，喝人血？ 或者忠于我的人性。 死亡？

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帐篷里，当山姆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出去和他打招呼。 我很伤心。 我不再觉得自己属于任何地方。 我不能成为人类也不会成为吸血鬼。 那天晚上我睡了很多觉，第二天我感觉好多了。 阳光明媚，尽管我知道我的问题并没有消失，但我还是能够暂时忽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