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姆

“太好了！”他高兴地笑了，我们看到了事情有趣的一面，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向我们每个人伸出了手。 

“嘿，”他说。“我叫山姆。 很高兴见到你们。

“嘿，山姆”我握着他的手，心里想，“看来这是第二个朋友。”

“酷。”“山姆成了我的朋友。但当怪诞马戏团继续前行的时候，我真心希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山姆和他的爸爸妈妈、两个弟弟、一个小妹妹、三只狗、五只猫、一只乌龟和一个装满热带鱼的水箱住在一英里远的地方。

山姆说：“我们家就像住在诺亚方舟里一样。 爸爸妈妈不介意。 他们认为孩子应该自由地表达他们的个性。 只要我晚上回家睡觉，他们就很高兴。 他们甚至不在乎我偶尔缺课。 他们认为学校是一个专制的灌输体系，旨在粉碎精神，压制创造力。”

 他比我小，但是听他说话你是不会知道的。

“那么，你们俩在一起吗？”他问，嘴里叼着一块腌洋葱——他喜欢腌洋葱，随身带着一个小塑料罐。 

我们回到了空地边上的那个地方。 埃弗拉躺在草地上，我坐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山姆爬到我上方的树上。

“这是什么节目？”我们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他就又问，“你的货车上没有标志。 起初我以为你是游客。 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认为你一定是某种类型的表演者。 ”

“突变剂”埃弗拉说。 他这样说是为了证明他能和山姆的丰富词汇相配。 我真希望我能说出几句俏皮话，但我从来不会说。

“这是一场魔术表演吗？”萨姆兴奋地问道。

“这是一场怪诞表演，”我说。

“是一场怪诞表演吗？”他的下巴张开了，一片腌洋葱掉了出来。 我不得不迅速行动以躲避它。 

“两个头的男人和像他那样的怪胎？”

“有点像”我说“但是我们的表演者都是有魔力的、了不起的艺术家，不仅仅是看起来不同的人。”

“太酷了！”他瞥了埃弗拉一眼。 “当然，从一开始我就能看出你的皮肤受到了挑战，”他说的是埃弗拉的皮肤（后来我查了一本字典），但我不知道在你的公司里可能还有你这样的人。”

他朝营地望去，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这太迷人了。”他叹了口气。 “你的数字中还包括其他什么奇怪的人类形态的例子吗？”

“如果你是指‘还有什么其他类型的表演者？ “答案是对的，”我告诉他。

 “当然，我们有一位留着胡子的女士。一只狼，”埃弗拉说。

“一个有两个肚子的男人，”我补充说。

我们看了整个名单，埃弗拉提到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怪物马戏团的阵容经常改变。 表演者来来去去，这取决于演出的地点。

山姆印象深刻，自从我们相遇以来，第一次没有话可说。 他静静地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吮吸着他的一个腌洋葱，不时地摇摇头，好像他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太酷了，”我们吃完后，他说。 “你一定是这个星球上最幸运的家伙。 和真正的马戏团狂热分子一起生活，周游世界，了解庄严而宏伟的秘密。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和你交换位置...”

我对自己笑了。 如果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想他不会愿意和我交换位置。

“嘿！”他说。 “你能帮我加入吗？ 我工作很努力，也很聪明。 我会是一个资产。 我可以参加吗？ 作为助理？”

 “拜托？”埃弗拉和我相视而笑。

“山姆，我不这么认为。”埃弗拉说。 “我们不会和同龄的人打交道。 如果你年纪大了，或者你的父母想加入，那就不一样了”。

山姆坚持说。 “他们会为我高兴的。 他们总是说旅行能开阔心胸。 他们喜欢我周游世界，去冒险，去看奇妙的、神秘的景色。 ”

“对不起。”

 山姆撅起了嘴，踢掉了附近树枝上的一些树叶。 它们飘到我的头上，几只扎进我的头发里，“这不公平，”他抱怨道。 “人们总是说‘等你长大了’。 如果亚历山大大帝一直等到他长大，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么圣女贞德呢？ 如果她等到更大的年龄，英国人可能已经征服并殖民了法国。 当一个人到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年龄，谁来决定？ 这要看个人了”

他又骂了半天，埋怨大人，埋怨“腐朽的制度”，埋怨青年革命的时机已经成熟。 这就像在电视上听一个疯狂的政客说：“如果一个孩子想开糖果工厂，就让他开一个吧。” “如果他想成为足球明星，没关系”。 “如果他想成为一名探险家，去一个奇怪的，食人岛，好吗！我们是现代一代的奴隶。 我们——”

“山姆”埃弗拉插嘴了。 “你想来看我的蛇吗？”

萨姆突然笑了。 他喊道。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问。”

 “来吧，我们走吧。”他从树上跳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营地，忘记了演讲。 我们慢慢地跟着，笑着，觉得自己比以前老了很多，也更聪明了。

山姆认为这条蛇是他所见过的最酷的东西。 他一点也不害怕，毫不犹豫地把她像围巾一样围在脖子上。 他问了一堆问题：她多长时间，吃了什么，多长时间蜕一次皮，从哪里来，她能多快移动？ 他是蛇的专家。 他对蛇王国一无所知。 他甚至能够粗略地告诉山姆这条蛇有多少鳞！ 我们带他去看狼人，山姆在毛茸茸的狼人面包车外面很安静，被里面咆哮的动物吓坏了。

 我们把他介绍给汉斯。 然后我们遇到了托尼练习他的动作。 埃弗拉问我们能不能看，雷默斯让我们看。 当山姆看到托尼把一只玻璃杯嚼成小块，吞下去，再把它装进肚子里，再放到喉咙里和嘴里时，他的眼睛几乎要跳出来了。

我正要抓住八月夫人，向山姆展示我能用她做的一些把戏，但我觉得不太好。 我的饮食中缺少人类的血液，这让我感到不安；无论我吃了多少食物，我的胃都会咕咕叫个不停，有时我会生病，有时不得不突然坐下。 我不想晕倒或生病，狼蛛从她的笼子里出来；我的经验告诉我，如果你失去对她的控制哪怕只有几秒钟，她会有多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