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埃弗拉的过去

我想让他解释关于吸血鬼将军的事，但我想这样问是不礼貌的。艾丽看了看香肠，从棍子上拔下几根，把它们拿了出来。 当她来找我的时候，她笑了，用一种奇怪的外语说了些什么。 

“她想知道你是喜欢香肠还是素食。”汉斯咯咯地笑着。

 “一个吃素的吸血鬼！”

“你会说她的语言吗？”我问埃弗拉。

“是的，”他自豪地说。 “我还在学——这是我学过的最难的语言——但我是营地里唯一一个知道她在说什么的人。 “我的语言很棒，”他自吹自擂。

“那是什么语言？”我问。

“我不知道，”他皱着眉头说。 

那语言听起来很奇怪，但我不想说任何冒犯他的话。 相反，我拿起一根香肠，微笑着表示感谢。 我咬了一口，马上就把它扔掉了；它滚烫极了！ 埃弗拉笑着递给我一杯水。 我喝到我的嘴恢复正常，然后把香肠吹凉。我们和汉斯、艾丽以及其他人坐了一会儿，聊天、吃饭，沐浴在晨光中。 草被露水打湿了，但我们都不介意。 埃弗拉把我介绍给小组里的每个人。 有太多的名字我记不住了，所以我只是微笑着和他握手。

高先生很快就出现了。 前一分钟他还没到，下一分钟他就站在埃弗拉身后，在炉火上暖手。

“你起得很早，”高先生说。

“我也是——”我看着埃弗拉，微笑着说：“我很紧张。”

“我希望这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能力。”我会没事的。

 “我准备好工作了。”

“你确定吗？”

“我肯定。”

“我喜欢听这样的话。”他拿出一个大笔记本翻了翻。 他说：“让我们看看你今天能做些什么。 ”

“告诉我：你是个好厨师吗？”

“我会炖肉。 普利斯教我。”

“你为三四十个人做过饭吗？”

“没有”

“太糟了。” 也许你会学到东西。他又翻了几页。

 “你会缝补吗？”

“不会”

“好吧，”他说，“在我们为你找到一个更固定的职位之前，跟埃弗拉在一起，帮他做家务。

 这听起来公平吗？我想那样，

“你不介意吧，埃弗拉？”他问那个蛇童。

埃弗拉回答道，“好极了。” 

事情解决了。 在进一步通知之前，埃弗拉将负责你。 照他说的做。 “当你的血缘同事出现时，”他指的是普利斯，“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可以和他一起过夜。 我们看你怎么做，然后决定如何最好地发挥你的才能。”

我说，“我的荣幸。”

我以为他会突然消失，但他却慢慢转身走了，吹着口哨，享受着阳光。埃弗拉说着，用一只有鳞的胳膊搂着我的肩膀，“看起来你和我现在是搭档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感觉很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最后一根香肠吞了下去。 “那我们开始吧。”

“我们先做什么？”我问。“我们每天早上先做什么？”

埃弗拉说。 ”“从我蛇的毒牙里挤毒。”

“哦”我说。 “那危险吗？”

“除非它在我们结束前咬人，”埃弗拉说，然后嘲笑我的表情，把我推到他前面的帐篷里。我们把蛇带到外面，放在草地上。 我们抓起一桶桶水，用柔软的海绵把它擦洗干净。

埃弗拉带着我去看了狼人， 他的笼子在营地的后面。 当他看到我们来时，他大吼起来。 那天晚上我和史蒂夫一起去看马戏团，他看起来和那天晚上一样愤怒和危险。 埃弗拉说：“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狼人。”

“为什么他这么凶恶？”我问。他把一大块生肉扔到半空中咬了下去。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狼人。他不只是一个毛茸茸的人。 他是半人半狼”

“把他拴起来是不是很残忍？”我问，又扔给他一片肉。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他就会跑掉杀人。 人与狼混血使他发疯。 他不会在饥饿的时候杀人，如果他有时间，他会一直杀人。”埃弗拉解释说。

“难道没有治疗的方法吗？”我为他感到难过。

“没有治疗的方法，因为它不是一种疾病。” 

“是怎么发生的？”我问。

埃弗拉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盯着笼子里的那个毛茸茸的怪物，把肉撕成棉花糖的样子，然后狼吞虎咽。

我说，“不，我想我不想知道了。”

那之后我们做了很多工作。 我们削土豆做晚餐，帮其中一辆车修轮胎，花一个小时粉刷车顶，还遛狗。 埃弗拉说，大多数日子都是这样，只是在营地闲逛，看看需要做些什么，到处帮忙。晚上，我们把装满罐头和碎玻璃的垃圾袋带到托尼的帐篷里，他是一个什么都能吃的巨人。 我想留下来看他吃饭，但埃弗拉催我出去，因为托尼不喜欢在他不表演的时候有人看着他吃饭。

我们有很多时间独处，在比较安静的时候，我们会告诉对方我们的生活——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是如何长大的。埃弗拉出生于普通的家庭，当他的父母看到他时，他们感到很害怕。 他们把他遗弃在孤儿院里，直到一个邪恶的马戏团老板在他四岁的时候把他买下来。 

“那个马戏团老板过去常常打我，把我当蛇一样对待。 他把我锁在一个玻璃柜里，让人们付钱看着我笑。”埃弗拉说。

他在马戏团里呆了七年，在小镇里巡回演出，感觉自己丑陋、怪异、无用。

“最后，高先生来了。”埃弗拉说。 “他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在我的笼子旁站了很久，看着我。 他一句话也没说。 马戏团老板来了。 他不知道高先生是谁，但他认为他可能是一个富有的人，有兴趣买我。 他给了他一个价钱，站在后面，等着回答。高先生有几分钟没说话。 然后他的左手抓住了马戏团老板的脖子。 他轻轻一捏马戏团老板就完了。 他倒在地上，死了。 高先生打开我笼子的门说：‘走吧，埃弗拉。’我想高先生有读心术，他就是这样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