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年轻的我

我们完成了缝合后返回后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想再次站在阴影里看这个节目。里布斯将会在下一个节目中出现，紧接着是拉默斯，但我的小家伙们却一点机会也没有给我。他把我推到他前面，推到剧场的后面，一个年轻的杰库斯正在等着他。在以后的几年里，杰库斯将成为一名熟练的掷刀运动员，甚至参加表演。但在这段时间里，他才加入马戏团，负责准备间隔期的礼物托盘，杰库斯递给我们每个人一个托盘，里面装著亚历山大肋骨的橡皮娃娃、狼人的剪发、巧克力坚果和螺栓等。他还给我们每个项目的价格标签。

他没有跟我们说话，那是在哈卡特之前，当时大家都认为小矮人是哑巴机器人，当雷默斯在后台跺脚时，杰库斯把我们送到观众席去卖礼物。我们在人群中移动，让人们研究我们的商品，如果他们愿意就买。我的小矮人同伴负责剧院的后部，让我负责前排。

就这样，几分钟后，正如我开始怀疑的那样，我和两个男孩面对面，他们是整个剧院里唯一的孩子。一个是野孩子，他从妈妈那里偷钱，收集恐怖漫画，长大后梦想成为吸血鬼。另一个很安静，但也很调皮，他会毫不犹豫地偷走一只吸血鬼蜘蛛。

“玻璃雕像多少钱？”年轻天真的史蒂夫指着我盘子上的一尊雕像问。

“你可以自己看。” 我摇摇晃晃地把价格标签拿给他看。

“我不识字，”史蒂夫说。

我注意到年轻达伦的脸上露出的惊讶神情！史蒂夫马上就猜到小矮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那时候的我没有那么敏锐。年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在撒谎。

我赶紧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让史蒂夫向我年轻的自己解释他为什么假装不识字。如果我早点感到头晕的话，我现在就会感到积极的头脑空虚。看着一个年轻的你，看着你曾经的自己，年轻，愚蠢，易受骗，这是一件非凡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想没有人记得他们小时候的真实情况，成年人认为他们这样做，但他们没有。照片和视频并不能捕捉真实的你，也不能让你变回原来的你。你必须回到过去才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卖完了我们的商品，然后到后台去收集新的托盘，里面装满了新的东西，根据下一批的表演者，特鲁斯卡和汉斯，然后，拉滕先生和他的表演狼蛛奥克塔夫人，从夜色的阴影中现身，我不会错过拉滕先生的表演。

当杰库斯不看我的时候，我悄悄地向前走去，从翅膀上看着。当我的老朋友兼导师走上舞台时，我的心跳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白色的皮肤，橙色的头发，还有标志性的伤疤。再次见到他，我想冲出去，张开双臂拥抱他，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他对我有多重要。

我想说我爱他，他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我想和他开玩笑，说说他那呆板的态度，他那发育不良的幽默感，他那过于宝贵的骄傲。我想告诉他史蒂夫是如何欺骗他的，然后温柔地让他上当，让他毫无理由地死去。我相信他会看到有趣的一面，一旦他停止被欺骗。

但有我们之间没有沟通，即使我有舌头，拉滕先生也不会知道我是谁。这天晚上他还没有见到那个叫达伦的男孩，所以我站在原地看着，吸血鬼在很多方面都改变了我的生活。

最后一场表演让人回味，他让奥克塔夫人穿梭时空，让观众兴奋不已。当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时，我不寒而栗，我忘记了他的声音有多低沉，于是我全神贯注地听他说每一个字。时间过得很慢，但对我来说还不够慢，我想坚持一段时间，一个小矮人在舞台上牵着一只山羊，让八号夫人去杀。跟我在一起的不是那个“小矮人”，这里有我们两个以上的人。

奥克塔夫人杀了那只山羊，然后和拉滕先生玩了一系列的把戏，爬过他的身体和脸，在嘴里跳动，玩着小杯子和茶碟。在人群中，年轻的尚达伦爱上了蜘蛛，他认为她是惊人的。在幕后，年长的达伦悲伤地看着她。

我以前讨厌八月夫人，我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追溯到八条腿的野兽身上，但现在不能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这就是命运。一直以来，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它就是小淘气，拉滕先生结束了他的演出，离开了舞台。他必须超过我才能下台，当他走近时，我又想了想如何与他沟通。我不会说话，但我会写字。如果我抓住他，把他拉到一边，草草写了一封信，警告他马上离开，现在就出去……，他过去了，我什么也没做。

拉滕先生没有理由相信我，而向我解释当时的情况会花费太多的时间，他是个文盲，所以我得找个人替他读这封信。这也可能是危险的。如果我告诉他关于万帕勋爵和其他所有人的事，他可能会试图改变未来的进程，以防止战争的伤疤。埃文娜曾说过，要改变过去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警告拉滕先生设法做到这一点，他就可以解救那些连蒂尼先生都害怕的可怕的怪物，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人在我后面问道，是杰库斯，他用手指使劲戳我，指着我的托盘，“快出去！”他咆哮着。

我是按杰库斯的命令去做的，我想走以前的路线，这样我就可以再一次研究我自己和史蒂夫，但这一次另一个小矮人比我先到了那里，所以我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剧院的后部，在那里转了一圈。

在幕间休息结束时，格萨走上了舞台，接着是瑟丽和瑟莎，最后是埃弗拉和他的蛇。我退到剧院的后面，不想再见到埃弗拉。虽然蛇童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我忘不了我给他带来的痛苦。看他表演，想到他后来要承受的痛苦和失落，实在是太痛了，最后的谢幕结束时，我把注意力转到缝在长袍衬里的东西上，是时候找出埃文娜送我回来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