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鬼

我所说的怪物将可以自由地进入这个世界，它将成为一个无尽的血腥野蛮的大锅。”

“似乎已经这样了，”我说酸酸的。”

她同意道。“但对其他数十亿人来说并非如此。“你会让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受苦吗？”

“当然不会，”我喃喃地说。“但是你告诉我，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受苦，阴影之王会毁灭人类。”

“他会让人类屈膝的，”她说。“但是不会完全崩溃，希望依然存在。有一天，在遥远的将来，人类可能会再次崛起。如果我干预并释放了真正的怪物，希望就会变成一个毫无意义的词。”

我不知道如何看待埃文娜说的这些怪物，这是她第一次谈到这样的怪物，所以我把话题带回到了我太熟悉的怪物上。

“你说我可以成为阴影之王是不对的，”我说，试图通过否认来改变我的命运。“我不是怪物。”

“如果史蒂夫不说大流士他是你的侄子，你就会杀了他，”“埃文娜提醒我，”

我想起了当我看到山库斯死时，内心爆发的可恶的愤怒。在那一刻，我变得像史蒂夫，我不在乎对错，只是想杀死我的敌人的儿子。那时我看到了我的未来，我会变成野兽，但我不想相信那是真的。

“那会是对史蒂夫的报复，”我痛苦地说，试图隐瞒真相。“这不会是一个失去控制的野兽的行为。我不会因为一次处决就变成一个怪物，

“有一段时间你会有不同的想法，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死吸血鬼是在吸血鬼山洞里吗？ 后来你哭了。你认为杀人是错误的。”埃文娜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说：“你认为除了通过暴力以外，还有解决分歧的办法。”

“我说过，但我的话听起来很空洞，甚至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就不会想要一个孩子的命。你变了，达伦。你并不像史蒂夫那样邪恶，但你的内心蕴藏着邪恶的种子。你的意图是好的，但是时间和环境会让你变成你所鄙视的。这个世界会扭曲你，尽管你有崇高的愿望，你内在的怪物会成长。朋友会变成敌人。真理会变成谎言。信念会变成病态的笑话。复仇之路总是充满危险。跟随那些你讨厌的人的方式，你就有可能变成他们。这是你的命运，达伦。你无法避免它。除非史蒂夫杀了你，然后他变成了阴影之王。，”

“万查呢？”我嘘了一声。“他杀了史蒂夫，是什么？ 他能成为你那该死的阴影之王吗？”

她平静地说。“万查有权杀死史蒂夫，决定伤疤战争的命运。但除此之外，还是你或史蒂夫，没有别的死亡或怪物。”

“那是你的选择。”然后她走在我前面，留下我的烦乱的，疯狂的想法。

难道我和世界真的没有希望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是死在史蒂夫的手里还是代替他成为阴影之王，哪个更好？ 在我还只是人类的一半的时候，是活着让世界更恐怖，还是死了更好？我无法决定答案，似乎没有。

于是我痛苦地走着，让我的思绪回到更紧迫的问题上，对我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姐姐说些什么，她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把我埋了。我停顿了一下，盯着房子，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万查和爱丽丝在我后面，埃文娜在他们后面。

我恳求地看着我的朋友。“我真的必须这么做吗？”我叫着。

“是的，”万查说。“冒着生命危险不事先通知他母亲是不对的。她必须决定。”

“好的，”我叹了口气。“你就在这儿等我叫你？”

“是”

我咽了一口气，然后跨过门槛，走进我小时候住过的那所房子。经过十八年的漂泊，我终于回到了家，大流士把我带到了客厅，尽管我蒙上了眼睛。房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的墙纸和地毯，家具和灯具，但感觉还是一样，温暖而舒适，夹杂着遥远过去的记忆。这就像走过一座鬼屋，除了房子是真的，而我是鬼。

大流士推开起居室的门。安妮坐在电视机前的椅子上，一边喝着热巧克力，一边看新闻。

“你终于决定回家了吧？”她对大流士说，从眼角余光中看到了他。她放下热巧克力。“我很担心。你看到新闻了吗？ “她看见我跟着大流士进了房间。“这是你的朋友吗？”她问。

我看得出她认为我看起来太老了，不能做他的朋友。她立刻就对我产生了怀疑。

“你好，安妮。”我紧张地微笑着，迎向光线。

“我们以前见过吗？”她皱着眉头问，没有认出我来。

“在某种程度上，”我干巴巴地笑了。

“妈妈，”大流士开始说话了。

“没有，”我打断了她的话。“让她自己看看。不要告诉她。”

“告诉我什么？”安妮厉声说。她不安地斜视着我。

“安妮，仔细看，”我轻声说，穿过房间，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看我的眼睛。

“你的声音”，她喃喃地说，“你的声音”。

她站在那儿，她和我一样高，她凝视着我的眼睛，我笑了。

“你看起来像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人，”安妮说。“但我不记得是谁……”

“你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我低声说。“十八年前。”

“胡说！”安妮哼了一声。

“不，”我说。“我老得很慢。你上次见到我时，我比大流士大一点。”

“这是开玩笑吗？”她半笑半笑。

“看他，妈妈，”大流士专注地说。“真的，看看他。”

她照做了。这一次，我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些东西，意识到她第一眼看到我就认出了我是谁，她只是还没有承认。

“你总是有很好的直觉。如果我有你的麻烦鼻子，也许我就不会陷入这种混乱。也许我还不如偷一只毒蜘蛛……"

安妮睁大了眼睛。“不！”她气喘吁吁地说，

“是的，”我说，

“你不可能是！”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