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袁府

他的血液有侵蚀的效果，体内血液不只一种，两者相互蚕食，冲突下的侵蚀更加恐怖，不过要用这血液对付狼牙棒，且不知有无效果，反正吴凡是不愿的。开玩笑那会死人的，虽然这棒棒心怀不轨，好歹也是修仙者，吴凡对修仙可不熟悉，如果能从它嘴里挖出些什么，想来也是极好的，就是不好挖啊。

泡在澡盆中，让疲惫的身躯放松。

若是能调动灵力，许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呵，若是？ 若是能成真，他也不会剩下寥寥无几的寿命了。

怪物吗？也许吧！谁的血液会相互侵蚀，就仿佛两个不同的种族彼此争斗同一块领土。又有谁的灵魂会被一分为三，三份灵魂中各自有自己的一段记忆呢？

许多许多的事情累积在一起，型成了他。又参杂许多的问题，让他命不久已。

久病成良医，吴凡很清楚，自己的寿命严重的损耗着，长则一年，短则半年，自己便会撒手人寰。

一年内血液彼此冲突，让他们自行冲撞是死，若是像刚刚这般便会加剧寿命的燃烧。同时情绪的起伏也同样会让身体受创。简单来说不喜不悲不怒不愠可活一年。

想延寿想活命，就必须修仙。唯有踏上修仙，初步症状才会缓解。原因，吴凡自己不清楚，就如同方才那丹药可缓解侵蚀的疼痛，没人告诉他他却知晓，冥冥中有道声音对他述说丹药的炼制与配方，同时又是这声音告诉他修仙，唯修仙可活命。

若能活着谁愿死去？不过不哭不笑不喜不怒又真是活着吗？至少吴凡不认为是，他所活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平静看待用心感受，久了也就淡了，长了就习惯了。

晚膳过后，明月已然高挂。

起居间内异常的安静。

地面横躺着锈迹斑斑的狼牙棒，吴凡撇了一眼，直接越过，来到床上。

估计，有下午的经验，棒槌就是要作怪也该过些日子。 之前的损伤，要一段时间疗愈吧！这棒槌内藏的是残魂的可能性极大。

平静的夜，随着思考他渐入宁静。

隆隆。

隆隆。

黑暗中不安份的声响传递着，那根狼牙棒左右摆荡，忽然直立起来，仿佛有眼睛似的，盯着床上的人。

棒棒并不蠢，这头睡了的死猪，根本不懒也不怕苦，从头到尾就是在戏弄它。它怕是在狼牙棒里待久了，有些绣蚀了。若是以前早该看出对方是在调侃那只华服蠢才，根本不是本性使然，可惜当下它没多想，否则也不会伤上加伤。

怪胎......。

它低语一声，锒铛倒了回去。

清晨。

携上简单行囊与吴平备好的手礼，吴凡出门了。

比起过往，他中指上多了枚戒子。

储物戒相当昂贵，手上这枚储物戒空间极小，放根棒槌刚好放满，行囊、手礼就别想了。可以说收纳的功能几乎没有，它就是一个象征罢了。

储物戒是象征着吴府，练丹师一职好像也有，吴凡就知道某个练丹师有，那枚储物戒上头刻着“丹”，代表着练丹协会，至于大小他就不知了。

为什么要带根棒槌？吴凡也是经过考量，就怕它在家整出妖蛾子，所以才带上的。

上了马车，无聊的他撑着脸望向窗外。

袁府不远，面子问题才坐马车的，面子是吴侯的面子，吴凡自己可不在乎，若非不能不来，他压根不想。

什么不爱指腹为婚之类的都是后话，最主要的问题是自己这将死之人娶妻？这不明摆着让对方守活寡嘛。

就算他千百个不愿马车终会驶向袁府。

“劳烦大哥了，这有些碎银子请大哥喝些茶水。” 

送走车夫，吴凡向门卫表明来意。

不多久便有一人出来迎着他往府内走去。

袁府很是气派，比原本的吴邸大上一圈，和皇都吴府相比如何吴凡就不知道了。

在中央走道上，一旁是练武场，一众袁氏子弟打着拳，投来的眼神带有敌意，没有一个例外。

领着自己的侍者也不知何意，不走大道反而从练武场穿过，惹得众人侧目。

“久闻吴公子武艺超群，还望吴少爷不吝啬与我比斗一番。” 

一个子弟忽然挡道，他拱手道，态度看似恭敬，心思可没有半点恭敬。

“武艺超群！不是先天无灵根的废物嘛？这话袁择滨不脸红啊？”

“先天无灵根？ 这种癞蛤蟆还想配大小姐？” 

“嘘，你小声点，怎么说人家也是吴侯的义子，不要命了？” 

一众子弟议论纷纷，看似压低声音，又偏偏刚好让他能听清。

“你这是做什么！ 吴公子远来是客，还不退下！” 那接待大声喝斥道。

戏，全都都是演戏。吴凡很笃定，上面没授意下面的敢这么做？看来这婚约不是自己不愿，人家女方也不愿啊！接待这样喝叱他们，身份应该不是单单接待而已，吴凡寻思向他看了过去。

喝斥下挡道的子弟才悻悻然退下。看向吴凡的目光充满敌意，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吴凡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跟着。

继续前行又过了一处练武场，这次接待并未从中央穿越，而是从一侧小径前行，吴凡发现，这武场子弟只有些许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练武。

对于袁家，吴凡并不了解。只觉得两处的子弟仿佛不同世家似的。

走的脚都酸了才终于来到正殿门口，接待站道一旁：“家主正在厅内，吴公子请。” 

“多谢。” 吴凡拱手道，心底早将对方骂臭骂一顿。

这大房子不就是大门直走进来，方才带我绕了一大圈，耍猴不是？

大厅内古色古香，两侧各有一排红脚椅，椅面铺上棉毯，厅堂正座有位长者，他头发有些灰白坐姿四平八稳，除他一人外厅内再无他人。

想来此人是袁盼盼的父亲，袁一鸿。

袁一鸿气息浑厚，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他的位置与正门口有一段距离，即便如此，在压迫下吴凡依旧感到呼吸不顺。

“吴凡，向伯父请安。” 

站到跟前，他拱手，取出吴平准备的手礼：“一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伯父笑纳。” 

袁一鸿并无动作，由上到下将他审视一番，威压随着目光而落，险些让他跌坐在地。

“贤侄人来就好，还带什么手礼呢？ 快快入座。”

威压消散，袁一鸿才开口，也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这笑容皮笑肉不笑，可以说尤为难看。

“多谢伯父。”吴凡道，于一侧入座。

“前些日子恰逢学院征试，不知贤侄可还满意？” 

袁一鸿问道目光如刀。

“小侄不不幸落榜。” ｣

“可惜了。不过贤侄也莫要灰心，每个人际遇不同，贤侄说不准会有啥奇遇也说不定。” 

吴凡表面恭敬道：“吴凡谨记。” 

“说来外头盛传你是先天无灵根？” 

“是的。” 

“唉，原来这竟是真的。伯父也不知该说贤侄是幸还是不幸的好。修仙这一路满是荆棘，多少人在这条路上夭折，就是想平凡而过也是种奢望，其实仙凡二字，是仙好？还是凡好？还真说不准。只是仙凡有别......。” 

仙凡之间吴凡也是感触良多，当然对方前面的都是废话，主旨只在仙凡有别。吴凡答道：“仙者如天，凡者如地，当事难以接触。不过侄儿始终认为仙凡并非根本，若是有情，凡与仙又有何差别呢？”

其实他多想一句话说，悔婚吧！偏偏又不能这么说，基本上这悔婚还要对方说，否则难交代。

快说快说，吴凡念叨着，只是事情又岂会这般简单？袁一鸿叹了口气：“这话说得好，贤侄有这般见解必是豁达之人，小女也能有所托付。不过小侄可也要谨记，往后的议论必然不少，你可要沉得住气才行啊！” 

“小侄谨记。” 

“说来许久不见吴侯，不知近来可好？”袁一鸿又问。

“义父素来喜欢云游，小侄也许久未见。” 

这话倒是不假，吴侯并非朝廷中人而是修仙者，吴侯是当朝圣上追封的，而吴凡六岁那年搬来分宅，便不曾再见过吴侯，就是六岁前也没见上几次，至于兄长与二姐倒是见过两次，这一男一女此时在边疆镇守。

“还真是叫人羡慕啊，也不知未来老夫能否也有吴侯这般福气。” 

袁一鸿笑道，话中有几分真义不得而知了。

“好了，这副老骨头有些乏了，盼盼还在后亭等着呢，你让厅外的二长老带你去吧。” 

“是，侄儿告退。” 吴凡起身恭敬道。

原来那接待是二长老，怪不得敢喝斥那些弟子。

出了大殿，二长老撇了他一眼态度高傲的很，挺着肚子鼻孔朝天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