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头庄之战

牛头庄位于牛头山的半山腰，三面环山皆是陡峭的绝壁，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可以上山，沿途险要处都有人专门把手，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曹涟早就得到消息，新登基的皇帝要把皇庄交由西厂的王承恩管理。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对此事曹涟仍然是不能接受的，也不服气。

从万历二十六年开始接手皇庄开始，到如今已经快30年了自己一直兢兢业业打理，按时上缴粒银从未出过差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替换掉。

天启七年九月十五日，刘福通、王承恩、黄得功、阿丢一行人带着2000勇卫营士兵和800多名墨家弟子（另外100多名墨家弟子接管顺天府的6个皇庄用掉了。）浩浩荡荡的行至牛头山脚下。

曹涟带着他的十三太保站在牛头山下的一处山岗上已是恭候多时了。

“可是曹公公当面？”王承恩看到前面山岗上站着的曹涟说道。

“正是咱家，你就是那个王承恩？”曹涟用不屑的语气反问道。

“晚辈见过，前辈，想必晚辈此次前来的目的前辈已经知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咱家6岁入宫，伺候过隆庆爷，万历爷，经历了嘉靖、隆庆、万历、泰昌、天启五朝，一辈子都在伺候皇家从未有所求过，临老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想求皇上能够让咱家继续留在皇庄总管事的位置上，皇上想要多少粒银咱家就是吃糠咽菜也交上去，不知可行否？”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爷给什么，我们就拿什么，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可以和皇爷讨价还价，前辈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连这些道理都不懂。”

“咱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咱家伺候神宗陛下的时候你都还没入宫！想要拿皇庄总管事的位置，你自己上来拿呀！”

见谈话谈崩了曹涟大发雷霆，带着十三太保拂袖而去。回到牛头庄里曹涟直接下令封死进庄的山路，谁敢上来直接格杀勿论。

黄得功望着这陡峭蜿蜒的上山路，到处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知道从正面强攻会有着他承受不了的伤亡。

于是他与蒋万行带着几名士兵观察离开了大部队，围绕牛头山周围开始观察地形，寻找是否还有其他的上山路。

他们围绕牛头山转了很久，牛头山其他三面都是陡直的绝壁，没有其他的路，也根本不可能爬的上去。

就在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这个背着背篓去采药的老郎中，蒋万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前去询问。

“老先生，这牛头山除了山前那条路，是否还有其他的上山路？”

“小伙子，你们是想从山后面爬上去，打牛头庄？”

“正是。”蒋万行见自己的身份被老郎中识破了便也不在隐瞒。

“所有人都知道牛头山三面绝壁只有山前一条小路上山易守难攻。那曹太监也把牛头庄设在了这个山上，认为只要守好前面的小路就万无一失，却不知道还有一条路可以上山。”

“还请老先生赐教！”蒋万行一脸兴奋，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看到你身后那一堵悬崖没有？”

蒋万行回头看了看那陡峭的绝壁点了点头，心想不会是要从这里爬上去吧，这么陡这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此崖以前有个名字，叫巫师崖，在这个崖顶上有一个山洞叫巫师洞，很久以前就有一位巫师一直在这个洞里修行。他在这崖壁上凿了很多小洞，供他上下悬崖。”

“那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谢谢老先生指路。”蒋万行感激的说道。

“你不用谢我，天地运行自有定数，冥冥中自有安排。”说完老郎中摇了摇头就走了。

蒋万行一路小跑到巫师崖下面，仔细检查还真发现了许多已经被杂草长满了的小洞，刚好可以容纳一只脚踩进去。于是兴奋的回去向黄得功报告情况。

几人一起检查了过后觉得可以通过此处上山，为了不被曹涟提前发觉决定晚上再行动。

当天晚上，勇卫营中，黄得功与蒋万行带领1000人不打火把借着月光偷偷离开军营前往巫师崖，另外1000人留守，点燃比平时多一倍的火堆，冒充2000人以迷惑曹涟的探子。

巫师崖脚下，蒋万行身先士卒开始攀登悬崖，好在巫师留下的小洞旁边刚好有一根很粗的青藤，可以在攀崖的时候让手能借到力，这让人在攀爬的过程中轻松了不少。

勇卫营在平时的时候就有攀岩的训练，所以这次爬巫师崖没有发生意外，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爬上了崖顶。

蒋万行在崖顶的后方找到了巫师修行的山洞，洞口被杂草和垂下来的青藤所遮挡。蒋万行砍掉青藤和杂草，这时月光刚好照进洞里，十五的圆月将洞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一具背靠墙壁身穿道袍盘坐着的骷髅突然出现蒋万行的眼前，吓得蒋万行心跳都错了半个节拍。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那巫师的尸骸了，连忙口称打扰仙师清修多有得罪，来日我必定立庙供奉让仙师享受人间香火。

这时所有的人也登上崖顶了，蒋万行磕头退出巫师洞。

一千多人借着月光悄悄的摸向牛头庄，这时已经过了子时了，沿途的明哨暗哨都在呼呼大睡，被经过的勇卫营士兵顺手就抹了脖子死得悄无声息。

不多时众人都摸到了牛头庄墙角下。训练有素的勇卫营士兵通过搭人墙的方式爬上不到两丈的围墙，悄悄的干掉在围墙上打瞌睡的哨兵。然后放下绳索让更多人一起爬上去。

不出半个时辰，参与行动的所有勇卫营士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牛头庄内。众人开始分组行动宰杀那些还在睡梦中的敌人。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支利箭朝着黄得功的胸前射去。

“闯子小心！”蒋万行扑倒身边的黄得功。

察觉到异样的黄得功赶紧扶起蒋万行，只见一支箭从背后射中蒋万行的心脏，此时他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猛子！猛子！”黄得功大声的喊着蒋万行的绰号，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