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商店抢购

今天早上，公寓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低温让我觉得自己老了。 我拿了些早餐，然后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动画片。 我应付不了更严重的事。 还没有，我喝了半碗稀饭，不能再吃了。 

我胃口不大。 我一直感到不安，我无法停止思考外面发生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到了我目睹的所有不相关的事件，以及在其他地方发生的成百上千的其他事件。 没有人可以看到任何联系，但怎么可能所有这些东西没有联系？ 我认为，这是最可怕的方面。 

这么多人，各行各业，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表现得如此反复无常？我看了看时钟，觉得自己应该准备好上班了。 当我想到要打电话给张娜时，我的胃开始翻腾起来。 鬼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要告诉她什么。 也许我根本不会打电话来，我的好奇心和疑虑压倒了我。 

我终于冷静下来，打开了新闻。 我既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又想回到床上，把我的头埋在枕头下，直到一切都结束再起来。 这使我问自己另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股暴力和破坏的浪潮会逐渐消退并消失吗？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建立起来？今天早上的电视新闻频道看起来不一样，有一阵子我也说不清原因。 场景是一样的，女主持人是熟悉的。 我认不出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替身。 

我想今天平常的新闻播报员没来上班。 昨天有一半的职员没有来我的办公室。 对电视上的人来说，事情没有理由会有所不同。 除了，也许，事实上他们比我做的少得多却拿到了更多的钱。

新闻又在循环了。 这似乎只是这两位演讲者的复述标题。 再也没有体育、娱乐或商业新闻了，我看到的报道都和我们以前看到的相似。 没有解释，只有基本信息。 偶尔，当一个主持人采访权威人士时，循环会被打断。 在过去的几天里，我见过政治家、宗教领袖和其他人接受采访。 他们都会说话，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如何面对镜头，但是他们都不能掩盖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似乎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还有其他一些人，我本希望看到他们的采访，可他们的缺席更让人怀疑。 市长和其他领导人呢？ 他们为什么不露面？ 他们是否忙于亲自处理这场危机（我对此表示怀疑），还是说他们不再执政了？

 男新闻播音员正在播报，镜头前突然出现的一波运动打断了他，学校和商店关门了。 他抬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一块剪贴板，戴着耳机跌跌撞撞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位身材高大、身材苗条的妇女，她一直往回走，直到站在播音员的桌子旁。 

她是制片人还是导演？ 她微微地蹲了下来，以确保摄影机能正确地聚焦在她身上。“别再说这些废话了，”她说，疲惫的脸上布满绝望和泪痕。 “你们只听到了故事的一半。 别听他们的”。然后她就走了。 

在屏幕变黑之前，她周围有更多的骚动。 又等了几秒钟，广播又开始播放了。 这是一份关于人身安全的报告，我已经看过至少五次了，我们没有被告知的是什么？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绝望，好像几天来她一直想找机会说出心里话。

几分钟前我给办公室打过电话，但没有人接。 当我不用跟任何人说话时，我就松了一口气，但当我想到如果没有人来上班，事情会变得多么糟糕时，我又开始惊慌了，可现在除了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整个城市的崩溃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我们需要食物。 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再出去，但我别无选择。 在过去的几天里，孩子们和蒋莉被困在家里，橱柜几乎空了。 我们早该想到这一点。 在事情变得更不确定之前，我需要买些补给品。我口袋里有足够的钱，我想出去看看可以买到些什么。 

我对钱一向不感兴趣。 大约一年前，我和银行的关系一团糟，他们取消了我账户上的所有项目，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信用了。 我现在有最后一份的贷款。 一到新的账单日，我就支付账单，把余额兑现，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方式，直到下次我拿到工资，再去换账单。 

离发工资还有两个星期，所以我剩下的钱不多了。离开公寓之前，我没有想过要去哪里。 本能地，我开车前往我们通常每周去一次的超市，但在我到达之前，我转身回去了。 

虽然时间还早，但要进入停车场的车已经排起了长队。 即使在平时，这也是一个人很多的地方。 两辆车在我前面相撞，两个司机都下了车，开始尖叫和互相对骂，我感觉到暴乱即将蔓延。 我不想冒险。 

我转身沿着出人意料的安静的道路开车回家。 这里的车流量仍然很大，但与每天这个时候的车辆数量完全不同。 离公寓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在康庄路旁的一条小街上有一家商店。它的大部分贸易都是从附近钢铁厂的工人那里获得的。 如果人们今天不去上班，工厂就会关门，便利店就会空空如也。 他们只有超市的一小部分存货，而且他们要价双倍，但我别无选择。 

我的家人需要食物，我必须从别的地方得到。 我把车停在了比平时更远的地方，过了马路。

当我离商店更近的时候，我又开始想要回去了。 这座楼看起来像是被人打劫一样。 里面挤满了人，地板上满是垃圾和碎片。 我强迫自己进去，提醒自己，我的家人必须要有东西吃。 一半的陈列和冰箱已经空了，货架上留下的垃圾和包装比食物还多。

我抓起一个纸箱（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东西），开始装我能拿到的所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