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学校暴动

“跟我说说，蒋莉...”，她清了清嗓子，喝完了咖啡。 当她终于开始说话时，她的声音是安静的，充满感情。“你认识周明泽吗？”

我摇了摇头。 我以前听过这个名字，但我不能确定他的脸是长什么样。 

“长着黑头发的矮个子小伙子？他爸爸是理发师？”

“就是那个。” 

周明泽是俊豪最好的朋友。 他们总是在一起。 上学期的父母晚会上，我们坐在周明泽的妈妈张丽旁边。 他有一个妹妹在俊豪的班上。 他个子高，戴眼镜，我很清楚她在说谁。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谈话继续下去，“那么他做了什么？”

蒋莉又清了清嗓子，镇静下来，“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事，”她开始说，“整个学校的师生都在大厅里开会。 孩子们挤在大厅的中间，谢老师在前厅里像往常一样踱来踱去，

“我受不了那个女人，”我打断她。 谢老师是俊豪的班主任。 据说她很严格，也很守旧，跟父母说话的方式和跟孩子们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蒋莉叹了口气，“每次我提到她的名字，你都会告诉我。我坐在后面，旁边是吴琼和...”

她不说话了，我也不吃东西了。 我吃完饭抬起头，放下碗筷，“还有谁？”

她继续说，“周明泽已经六年级了，孩子们按年龄顺序坐在地板上，最小的坐在前面，所以周明泽的班级就在大厅的后面，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 谢老师刚刚要求他们在上课前安静下来"，她又停了下来。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接着问，

“我坐在后面，周明泽就站在我前面。大多数孩子都站在他前面，他们都低着头，所以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 然后他开始向谢老师跑去。 他在孩子们身上又踢又踹，有些孩子受伤了，开始大喊大叫。 大家都抬头看的时候，周明泽已经走到了大厅的一侧。 周明泽把何琳从椅子上推下来，结果她脸朝下趴在地板上。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 我们都坐在那里，惊讶得什么也做不了。 周明泽抓住何琳的空椅子，把它举过头顶，朝谢老师跑去。 她走向周明泽，试图阻止他，发现他正向自己跑来，把椅子在他头上转了一圈，刚好错过了坐在前面的孩子。 他错过了谢老师几次，但后来还是打到了她的脸上，正好在她的眼睛下面。 周明泽几乎和谢老师一样高。 他不停地向她挥舞椅子，没等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周明泽站在谢老师的旁边，一次又一次地把椅子摔在她背上。”

 我问：“唐小国和朱静先抓住的他吗，”她点点头回答。 “没有抓住他，朱静想把椅子从他身上摔下来。 该死的，周伟，周明泽好像着了魔似的。 太可怕了。 谢老师在尖叫，这也让一些孩子们尖叫起来。 她蜷缩在钢琴旁边的地板上，双手抱着头。 她头发乱蓬蓬的，眼镜也被打碎了。 她的血从脸上流了下来，然后...”,

“但他为什么要打人呢？” 我打断了蒋莉。 “他怎么了？”

蒋莉耸耸肩，“据我所知，没什么. 我在上学前见到他，他看起来很好。 他在和他的同伴们一起笑。 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 那所学校里有很多孩子，如果其他人呢这么做了也不会让我吃惊，但周明泽不会，”

“没道理呀，”我嘟囔着，嘴里塞满了食物。“你告诉我，他们对周明泽做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他简直疯了。 唐小国把周明泽拖进一个办公室，把他锁在里面。 他破坏了这个地方。 他又叫又喊，还有...，天啊，太可怕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你可以听到他响彻学校的声音。 他听起来吓坏了。”

“那谢老师呢？”

“他们把她送到医院检查了一遍。 我想她没事，只是几处伤口和瘀伤，仅此而已。”

我把注意力转回到我的食物上一秒钟，但不可能不去想蒋莉告诉我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我完全知道她不会回答的。

“不知道，”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想再来一杯。 

“这是不是让你怀疑它是否和我们周末看到的暴动有关。”

“不可能，”我本能地说。 “这是一个在学校的孩子，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道。 不管怎样，事情发生后不久，他们就关闭了学校，明天可能还会关闭。 我们试图让孩子们分散注意力，但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周伟，这是一个小学校。 这是一所封闭的学校。 每个人都认识其他人。 他们最后只好叫警察来对付他。 天哪，我真为张丽难过。 你应该看看她。 当他们把周明泽带走的时候，她看起来好像做错了事。”

“谁把他带走了？”

“警察和医生最后用救护车把他带走了。 他不愿和张丽说话，甚至不愿看她。 他大声呼救。 可怜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他好像怕我们其余的人。”

到了晚上十点多，孩子们终于安顿下来睡着了，公寓里静悄悄的。 电视整个晚上都关了，但是现在客厅太安静了，所以我把它打开，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些背景噪音。 蒋莉的心情一直被压抑着，她全神贯注地思考，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天晚了。 不久我们就上床睡觉了。

有时我觉得自己在以一种不同于世界其他地方的速度奔跑。 我觉得我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跟上进度，我去厨房给我们俩倒了杯饮料。 我把它递给蒋莉，“喝点吧。”她抬起头，微笑着，把杯子从我手里拿走。

“你还好吗？” 我问，

“我当然没什么。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还好吗？”

“只是想确定你没事。”

“刚开始我有些难受，但现在我没事了，”她说，声音有点急躁和紧张。

“好吧，我就是发牢骚，反应过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