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连200元都没有吗

这都是为了赚钱，陈平把手推车装到一半时，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身边。 这是一个巨大的，强大的东西，一个宽大的排气管和一个不可能大声的发动机。 他听到它从山脚下走来。 “一定是刘美丽的儿子”，他想。

他抬起头来，向骑手点点头示意，然后把机器停好，放在桌上。 那个身着皮革的人朝后一挥，摘下头盔，

“你过得怎么样？” 他问。 “差不多快做完了，”陈平回答，把最后几块砖头装进手推车，站直了。 陈平伸长了背，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几个小时，我就完了。 只要把剩下的砖头取下来，把边儿收拾干净。 我想是...,”他停止说话，盯着刘美丽的儿子的脸，

“怎么了？”

陈平回答不上来。 他不能说话。 他心中充满了一种突然的、难以形容的恐慌和恐惧。 他的心怦怦地跳着，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朝房子走去，被已经铺好的砖头的边缘绊倒在地。那个人走向他，伸出手来扶他起来，

“你感觉还好吧？ 要不要我给你拿杯水什么的？”

陈平退缩着，他爬起身来，抓起一把笨重的锤子。 他扑向刘美丽的儿子，用左手按着他喉咙。 两个人失去平衡，笨拙地摔倒在地，刘美丽的儿子仰面朝天，陈平压在他身上，把他按倒在地。

陈平举起那把沉重的锤子，把一公斤重的金属砸在那个人的脸上，他的前额和鼻梁都塌陷下去，几乎立刻就把他砸死了。 他举起盖着羊角的铁锤，又一次把他脸上剩下的东西敲了五下，他的头几乎是凹陷的，像一个漏气的足球一样凹陷着。

陈平站起身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尸体上面，然后再次失去平衡。 刘美丽像个村妇一样嚎啕大哭，她从房子前面跑来，把陈平从她儿子的尸体旁推开。 当她看到儿子头上的洞，看到他脸上曾经出现的那块碎骨头和碎肉时，刘美丽尖叫着倒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陈平，但她看到的只是陈平朝她挥来的那把血淋淋的锤子。

“我们要迟到了，”蒋莉抱怨道. 我知道，但我无能为力。 如果她能提早告诉我，说我们要带俊豪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那我们就没事了。 光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孩子们准备好出门是不够的。

 我真希望她能再延后一个小时。 我当然想让俊豪玩得开心，但我不想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坐在饭馆旁边的一个对孩子来说并不友好的“娱乐室”里。

 “我不打算这样度过我的星期六下午。”我告诉她。 “我不想发脾气，”她厉声说，证明她是对的。 “我只是不喜欢迟到，就这样。”“我们不会迟到的。 我们还有几分钟。 “饭馆就在拐角处”，“我知道，但也需要看看交通状况”，

“前面可能出了车祸，”我告诉她，我坐在座位上，伸长脖子，试着往前看。 “我想山顶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这段马路，交通就会畅通。

我听到后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砰砰声和尖叫。 我回头瞥了一眼那些被挤在后座上的孩子。 他们和我一样讨厌呆在车里。 这辆车太小了，根本不能容纳这么多人，但我能做什么？ 我没钱改变它，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忍受。

蒋莉看着他们，然后靠近我，“我们得喂他们吃点东西了，”她低声说，声音小到让他们听不见。

“俊豪会在聚会上吃东西，对吧？”

“是的，但是……”，

“我们需要给另外两个人买点零食”在她有任何想法之前我很快说。 我想我知道这将走向何方。

“他们需要多吃点，”她说。 “我们要出去几个小时。 ”

“为什么我们不轻松一下，吃顿饭呢？”

“因为我们付不起钱。”

“周伟，我们也可以。反正我们也是在饭馆里。”

“我们买不起，”我又说了一遍。 “我们让俊豪下车，然后回家吃晚饭。 聚会结束后我再来接他。”

“这么多麻烦和额外的汽油值得吗？ 我们停下来吃顿饭吧，我们可以……”

“我们付不起钱，”

当我们到达山顶时，我第三次说，然后越过任何阻碍交通的东西。 我看着后视镜，看到孩子们正把脸贴在玻璃上，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别盯着看，”我对他们喊道. 我情不自禁地看着自己。 看起来警察已经封锁了通往枫树街的一条路的入口。 

“你是在告诉我你弄不到二百元来养家糊口吗？”

“是的，”我回答，尽量不生气，“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 我下定决心，不管她怎么努力，今天也不会吵赢我。 

“我没有二百元，即使我有，为什么我要把它花在一顿饭上呢？ 在家里，我们可以花一半的钱吃两倍的东西。”

“我们最后一次出去吃饭是什么时候？你最后一次有足够的钱带我们出去是什么时候？周伟……”，

我不打算回答， 我要闭上嘴，专心开车。 她经常这样对我，就像一条想吃骨头的狗。她就是不停地唠叨，不断地给我压力，直到我发泄出来才让她闭嘴，今天不行，我屈服了。 我对自己很失望，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就是不肯罢休。 她一路上一直对我唠唠叨叨。 我想我要么心慈手软，掏腰包，要么坚守阵地，冒着整整一个周末的痛苦和她不和我说话的风险。 

当我走进饭馆，闻到食物的味道，看着菜单时，我的抵抗力崩溃了。 真可悲，我们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开始觉得他们可能忘了我们点的菜。 我们被安排在就餐区的一个角落里。 现在是星期六的午餐时间，所以我预料会很忙。 这间长长的马蹄形的饭馆被一群喝醉酒的人包围着。 我真应该想到为什么，因为今天下午有一场足球赛。

这是两支排名垫底的球队之间的一场比赛，双方都有很大的风险。 比赛场地离这里只有15分钟的步行路程。 大多数挤在这里的人似乎是球迷，享受他们传统的赛前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