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休止的争吵

我闭上眼睛，把羽绒被拉过头顶。我设法让子文在床上躺了20分钟，然后承认失败并起床。 我正在厨房里等水壶烧开。 我们都穿好了衣服，子文也吃过早饭，但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蒋莉还在床上。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睡过去，真希望我也能。

这里太冷了，这套公寓没有暖气。 我想天气太冷了，因为大楼的其他部分实际上是没有人住的。 我们在一楼的左侧，我们的老式供暖系统产生的所有暖气都升起消失在我们上方的空公寓里。 我甚至想过搬到楼上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

我端着一碗粥，坐在电视机前。 没有什么值得看的；糟糕的卡通片、烹饪和生活方式节目以及吵闹、侮辱智力的儿童节目是我能找到的全部节目了。今天早上的头条也很无聊，首都暴力事件的爆发，一位政客和他的侄子卷入的性丑闻，更多关于气候变化和名人死亡的警告，我无聊地等待着体育新闻。

天哪，孩子们现在都起床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 他们才起床几分钟，我就听到俊豪和周洲在为什么事争吵。 我闭上眼睛，等待他们向我求助，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想看少儿频道，”俊豪边说边冲进房间。 他的生活里只有看电视吗？

“我在看，”我回答得很快，为自己被打扰而烦恼。

“闭着眼睛看？” 他用一种令人恼火的口吻冷笑着，这使我想打他一巴掌，“是的，闭上眼睛，”我冷笑了一下。 “我在等着看体育新闻。”

“我真的想看少儿频道，爸爸，”他抱怨道。“在你房间里看吧，”我冷静地说。

 去年圣诞节我们给俊豪买了一台电视机。 他几乎不用。

“我那台电视没有少儿频道。”

“对不起，儿子，我在看这个。等我的节目演完了，你就可以看了。”

“这是不公平的，”他对我大叫，

“我从来没有机会看我的任何节目。”

 他似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看电视上了。 而我才多久看一次？ 这是我的电视，我可以在我喜欢的时候看我喜欢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在努力为我八岁的儿子证明看一个五分钟的节目是正当的。 

“不，这不公平，你从不让我看我想看的节目。”

这时我听到了体育新闻的主题音乐播放。 我睁开眼睛，俊豪站在我和电视屏幕之间，

“看，这只演五分钟，让我看完，然后你就可以调你的频道了。”

“轮到我选了，”子文大声说。 我甚至不知道她在这里。 这是她今天对我喊的第二次。

“不，不是，”俊豪喊道。 

“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电视。 我没有。 这不公平，是不是爸爸？”，子文说，“昨晚我问了妈妈。 她说我今天早上可以看我想看的。”

“你们都闭嘴好吗？” 我大声喊叫，声音大得足以让顶层公寓的人听到。 我绝望地用双手抱着头。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我可以看到电视屏幕。 体育记者忙得不可开交，可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见。

“告诉她吧，爸爸，”俊豪又叫了起来 “我接下来要看少儿频道。”

“不，你不能看。 妈妈说我可以...,”

“我不管，爸爸说”

“闭嘴！”我啪的一声拍了桌子。

就这样，简短的体育新闻结束了。 我就想要五分钟的时间，也不能得到满足。 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站起来关掉电视，一时间公寓里一片寂静，

“如果我不能看，就谁也别看了，”我告诉他们两个，又过了一秒钟，他们只是呆呆地盯着我。 然后他们转过身来，

“这不公平，”俊豪尖叫着，脸气得通红。 “你不能那样做”，

“我就这样做了，现在闭嘴”，

房间里突然充满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噪音，因为他们两个同时提出抗议。 声音大得足以让周洲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他开始尖叫，只是因为另外两个。 我无视他们的吵闹。 我把他们都推开，快步地来到厕所。 

我坐在马桶上。 门上的锁坏了，我得用脚顶住它，把门关上，不让孩子们进来。 天啊，难道没有逃脱的办法吗？ 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爸爸，周洲在摆弄遥控器.”

我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他知道我在这里，但我就是不想和他说话。 当俊豪试图从另一边挤进来时，我的脚用力地顶了一下门。 

“爸爸，我知道你在...”，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用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窗户。 它很小，但我们在一楼，我想如果我真的试试，我可以挤过去。

“天啊，我在想什么？我是认真的想从卫生间的窗户逃离自己的房子吗？ 该死的，生活中一定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

陈平已经在比第五大道上开了将近一天半的车，工作就快完成了。 刘美丽是他女友的朋友的朋友，陈平在给他打工。他从昨天早上就开始挖洞并打下地基，现在是星期六的午餐时间，他已经完成了铺砌石块的2/3路程。 这是一项艰巨的体力劳动，今天他被他的兄弟拖累了，他的兄弟通常只花几个英镑就帮他做这样的工作。

 这段日子很寒冷，但至少现在是干燥的。 早些时候就下起雨来了，陈平开始怀疑，他在星期六早上惯常躺在床上想着所有努力是否值得他口袋里挣得的那点钱。

独轮车又空了。 他又累又饿，站起身来，掸掉膝盖上的沙子，准备再去搬一车铺路砖。 他想，再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了，除了边缘的石头。 他把手推车推向路边草坪边上的半空货盘。 他的计算完全正确，他暗自微笑。

陈平向刘美丽报了两个半托盘的砖头，但看起来这项工作只需要两个托盘。 他会把剩下的砖头推到货车的后部，用来做下一件工作。 这并不能节省多少钱，但总算有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