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发状况

我看着舞台上的舞者和其他工作人员检查灯光、声音和乐器。 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准备好， 他们似乎已经安排了很长时间，现在不能再等了。 有人正在四处走动，把毛巾和饮料放下来，用胶带把一整套清单贴在地板上。 

有东西从侧面撞到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了。 我试着快速站起来，我的心怦怦直跳。蒋莉抓住我的手臂，拉我站起来。 我今晚不想惹麻烦。 我不擅长吵架。 

“对不起，先生，”一个过度兴奋、喝得半醉的粉丝对我大叫。 他手里拿着两杯半空的饮料，我从他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在吸毒、酗酒，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我们站在靠近桌子的地方，我想在我们旁边的地板上有一个地毯覆盖的突起，保护着电缆。 看起来这个白痴绊到了台阶，飞了出去。

 他喃喃地说了句感到遗憾的话，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人群。蒋莉一边问我怎么样，一边擦去我衬衫上溅着的饮料。 我的心脏还在以十倍于正常速度跳动。 我松了一口气，把蒋莉拉向我，搂住她。 有她在我身边使我感到安全。我们很少能如此亲密。 这就是你在一个太小的公寓里太快生太多孩子要付出的代价。 

有趣的是，我们和一千个陌生人站在一起，却不像在家里只有三个孩子时那么容易被打扰。

蒋莉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和我说话。“你以为爸爸没事吗？” 我说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蒋莉问

我说“我担心他认为我们在利用他。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周洲，今晚他又和他们三个一起在那里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我想他已经开始厌倦了。”

“他说了什么？”蒋莉问。

岳父和我关系不太好，但为了蒋莉的缘故，我们尽量保持客气。 他今晚一点也不高兴，但我知道他不想让蒋莉担心这件事。

“没什么，”我耸耸肩回答，“他只是抱怨他看到孩子的时间比我多。 他开玩笑说周洲叫他爸爸而不叫我。 ”

“别理他。”，

“他总是想让我发火。”，

“他老糊涂了。”，

“那是个没用的借口。”

“别理他，”她又说。

“别烦我。”我大叫着。

 事实上，我的岳父已经开始让我很恼火了，我可以看到我们开始打起来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很感激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并提醒他我们上次单独约会至少已经是四个月前了。”

“他只是想让你做出反应。” 她开始说。 灯突然灭了，她停止了讲话，迅速转过身来。 当乐队成员穿过阴影走上舞台时，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过了几秒钟，音乐开始了，我忘记了岳父和其他的一切，

这是我第四次看演唱会了，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能再见到他们真是太好了。 自从几个月前订了票，我就一直盼望着今晚的到来。 我很久没有听这么好的音乐，现场直播，并发挥肆意大声跟唱。 

再一次听到这些歌让我从一天又一天的生活中解脱出来，让我忘掉那些我经常浪费时间担心的事情。 我紧紧抱着蒋莉。 只要音乐还在播放，我就什么都不用做，除了听，放松，享受自己。

现在已经唱了六七首歌，我不确定一共有多少首，这个地方真的很有生气。 大厅里挤满了人，这里的气氛很好。李威弹奏的开场曲是我最喜欢的曲目之一，我立刻就听出来了，远远领先于大多数观众。 

我觉得脖子后面的头发竖起来了，我把蒋莉捏得更紧了。 她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再一次听到这样的音乐，让我回忆起许多往事。 我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我通过驾驶考试之后。 我刚买了我的第一辆车。 这是一堆旧货，买起来要更便宜一些。突然，李威不再玩了。

奇怪。 他边弹吉他边唱歌，但他刚停下来。 乐队的其他成员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继续弹奏。 好像他忘了他在哪里，忘了他应该做什么。 他松开了他的吉他，吉他挂在他脖子上的带子上，左右摆动。 这家伙在最后的四十分钟里一直在尽情地演奏和歌唱，但现在他只是站在舞台中央，低头盯着前面的麦克风。

 他忘了那句歌词吗？ 该死的，他这样已经够久了。 肯定不会是怯场或类似的事吧？ 有技术问题吗？ 也许他病了？ 这首歌还有几小节。 乐队的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意识到出了问题。 主音吉他手现在已经不弹了，他盯着李威，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肖，低音提琴手，停了下来，让鼓手在他停下来之前敲出几个空洞的无伴奏的拍子。 现在，蒋莉、我、乐队的其他成员和所有的观众都在盯着慢慢摇摆的李威，他笨拙地站在聚光灯下。 

几秒钟以来，观众们一直在不安地安静下来。 人们开始大声辱骂，然后慢慢地鼓掌，开始起哄。 我不知道怎么了。 这让我感到紧张。 我真希望会有什么事发生，我想他快要走了。 

李威后退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现在他抓住吉他，把它绕在头上，这样吉他就不会挂在脖子上了。 他现在又站着不动了，环顾着舞台，没有注意到上百人的嘲笑和呼喊，他们盯着他，对他大喊大叫，要求他上台演奏。 

张海开始接近他，现在他移动了。 他突然活跃起来，飞快地、出乎意料地向左移动。 他抓住吉他的一端，又把它甩来甩去，现在像握武器一样握着它。 他朝首席吉他手王蒙猛扑过去，把乐器又转了一圈，一把抓住了他的头。 王蒙试图举起手来挡住这一击，但这次攻击来得如此迅速和出乎意料，以致于他无法准确地保护自己。 冲击力把他打得晕头转向，咬住下巴。 但这还没有结束。 李威现在站在他身边，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吉他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