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喜欢这个领导

张娜的脸通红，她应该很烦躁，我能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鼓了起来。 这是一个愚蠢和毫无意义的评论，但我是对的，对吗？ 为什么委员会要各行其是？

 张娜现在盯着我看，她的沉默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应该闭上嘴的。 我让她赢了这场比赛，然后我又转过身去登录我的电脑，“要么用你的午餐时间补上，要么继续工作，”她一边走一边转身说。 

“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把你欠的时间补回来就行了”，然后她就走了。 谈话结束了，我没有任何机会回应或试图得到最后的说话机会。 

张娜让我感觉毛骨悚然，但我发现自己正在盯着她而不是电脑屏幕。 她现在回到办公桌前，办公室经理王刚突然出现了。 她的肢体语言已经完全改变了，因为她正在和一个比她地位更高的人说话。 

她笑着，笑着，我看着她那可悲的姿态，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到这个位置上，我不禁想着我在外面看到的一切。 

老天，我真希望我有那家伙的伞。 我知道我会把它推到什么地方去。有时候，有这样一份单调乏味的工作是一种优势。 这件事太让我失望了，我真的不用想我在做什么。 我可以在自动驾驶仪上工作，时间过得很快。 

我在这里工作快八个月了，过去三年半，我一直在市政府工作。 在那段时间里，我工作的部门比大多数长期服务的市政府工作人员整个职业生涯所管理的部门还要多。

 我总是被调走，我在害虫控制、垃圾收集和路灯维护部门工作过，后来我来到了停车场的精细管理办公室，或者委员会所称的私人停车场。 他们有一个令人恼火的习惯，就是试图把尽可能多的部门名称和职位缩写。 在我被调到这里之前，有人告诉我，这里是一块并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到这里就意识到这是真的。 

在我工作过的大多数地方，我要么不喜欢这份工作，要么不喜欢周围的人。 在这两个方面我都有问题。 这个地方是滋生麻烦的温床。 这就是那些倒霉的或愚蠢的驾车者大喊大叫并抗议罚款的地方。 我曾经同情他们，相信他们的故事。 那里的八个月改变了我。现在我什么都不相信了。

“你今天早上看见那个家伙了吗？” 一个声音从我左边的电脑后面传来。 他是潘建。 我喜欢潘建。 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他在这里有些浪费了。 他很有头脑，只要努力，他可以有所作为。 他在大学学习法律，但去年夏天在这里工作后，就再也没有去上课。 告诉我他已经习惯有钱了，没有钱就应付不了。

 他买了大量的东西。 他似乎每天吃完午饭回来都带着一袋袋的衣服、书、 DVD和 CD。 我嫉妒他是因为我挣扎着才攒够了钱去买食物，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潘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坐在我右边的朋友李达聊天。 他们越过我交谈，但很少和我交谈。 但这并不困扰我。 他们的谈话无聊透顶，而我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三个都在同一个小办公室里工作。 

老实说，让我恼火的是，他们两个人似乎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一天的大部分工作。 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工作之外和张娜关系很好，他们总是一起出去喝酒。 

天哪，我只要咳嗽一下，张娜就会从座位上站起来，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工作。 

“我今天上班路上看到了一场谋杀。”李达大声说，

“哪条街？”，

“百货大楼外面的大街”，

“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一定看到了”，

“我没有。”我没有经过百货大楼。 

“有个男的，”潘建解释说，“长得很老实，其实很疯狂。你问问档案馆的老罗。 他看到了。 他认为那个男的已经杀死了她。”

“杀了谁？”，

“我不知道，只是个老太太。我听说，那个男的无缘无故地对她发火。 用一把带血的雨伞刺伤了她！”，

“你在吹牛吧。”

“我是认真的”，

“我不信！”，

“你去问老罗……”

我通常都会忽略这些谈话，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今天我可以聊点什么，因为我也在现场。 这是可悲的，我知道，但事实是，我似乎比潘建或李达更了解所发生的事情，这让我感到沾沾自喜和高人一等。

 “他是对的，”我说，我从屏幕上抬起头来。

“你看到了吗？” 潘建问道。 我自鸣得意地向后靠在座位上。 

“如果我早到几秒钟的话，他甚至可能会追上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达问道。 “他说的对吗？”我赶紧看了看张娜，她埋头于一堆文件中。 “我先看到了那个老女孩”我告诉他们。 “我差点被她绊倒。 她从我身边飞过，撞到了百货大楼旁边的窗户上。 我想一定是一群孩子想把她的包从她身上拿走之类的。 当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 西装，领带，眼镜...”,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女的对他做了什么？”

“不知道。那个男的情绪不好，我不想问他，”

“他就这么冲过去找她？” 李达喃喃自语，听起来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看了看他们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我继续说。 “他向那个女人跑去，用伞刺了她。 太恶心了，伞直接进了她的肚子。 她的外套上到处都是血……”

张娜现在抬起头来。 我低头开始打字，试图记起我在做什么。 潘建嘘了一声。

“那个男的又转向了其他人，开始对他周围的人大打出手，然后警察出现了，”我解释说，仍然看着我的屏幕，但什么也没做。 “他们拖着他走了，把他推进了一辆面包车的后座。”

这时张娜站了起来，有那么一会儿，我能听到的唯一声音就是我们假装工作时电脑键盘的咔嗒声。 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特别是盯着我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潘建和李达立刻停止了输入，“那么他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