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丽丽出现了

我们可以躲进车里，但无人机也配备了那种能把它变成两吨燃烧着的钢铁五彩纸屑的火箭。

“实际上，他为什么还没朝我们开枪？”

 “医生？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张翰。 我会问你在做什么，但我怕你真的会告诉我”

“我只是来找黄涛的。 现在我们要钻进我的卡迪拉克，我要在那边的栅栏上开一个卡迪拉克形状的洞。 其余的人可以跟在我们后面走。 一 出门，你就欠我一箱啤酒。”

李文说，“你们没看到外面排着队的大炮吗？ 他们会在两秒钟内把你变成肉块，”

我说，“我没有看到枪。 我不认为他们会预料到卡迪拉克里装着僵尸。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你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在他们炸掉这个地方之前。”

张翰说，“哦，李文，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要问一下，上周发了工资吗？”

李文看了我一眼，然后张翰说，“你们是怎么找到对方？”

张翰对我说，“走吧”

我坐在乘客座位上，卡迪拉克似乎有点倾斜，蒸气从发动机盖下渗出。 但是发动机还在运转，所以这很好。 马可探过身来说：“我想你的计划不会超过这一时刻。”

我试着一步一步地走。马可把目光移向我，说：“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是的，巴比伦协议。”他开始纠正我，但说：“有办法击败它。但在上天的见证下，我不知道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将如何得到这个机会”

“只要告诉我我们需要做什么”

“仔细想想，想一想我们周围的符号。 想一想是什么把人们联系在一起的”，“告诉我——”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黄涛，需要牺牲。”

“牺牲？为什么？”

“想一想，”

“什么，就像有人要死一样？” 

“我们中的一个？”

马可后退了一步，说，“快去，在无人机操作员最终弄明白他们在看什么并开火之前。” 张翰把卡迪拉克扔到后面。 他后退，滚过火坑，撞翻了轮椅。 他摇了摇方向盘，让卡迪拉克冲进大楼后面不远处的树林里。

张翰和我第一天晚上就从树林里逃了出来，还没等有个栅栏挡在那里，张翰就把它砸了。 后轮胎陷进泥里。 我们朝着一段篱笆向前冲去。

 我把手放在仪表盘上，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 罩子砸穿了第一层，把塑料布一层一层地打下来。 当我们撞到第二层篱笆时，篱笆还在顺着后挡风玻璃往下倾斜，把一根木杆劈成两半，把链条给撕破了。 检疫站与外界的界限被彻底打破。 

然后——“砰”——伴随着金属和塑料在混凝土上溅起的灾难性的声音，我们撞上了汽车的栅栏，直到那一刻我们都忘记了。 在我熄灯之前，我最后的记忆是离我脸两厘米的污秽的挡风玻璃，还有安全带粗鲁地拉我的后背。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安全气囊在我面前被弄皱了，张翰摇着我说：“趴下！”

因为我暂时忘记了我们在哪里，我也忘记了我要躲开的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转身向驾驶座的窗外望去，看到一辆笨重的涂装着迷彩的汽车，上面没有司机。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清楚了。 我看到它上面有一个炮塔，一个照相机镜头闪闪发光，镜头的两边各有两个巨大的枪管。 这个动作一点也不机械，但是快速、流畅而且有目的。 我呆住了，被迷住了，盯着那对黑洞，想知道马可在谈论“牺牲”的时候在说些什么，

房车的开门铃声在冰冷的夜晚飘过，这是杨晓彤最后时刻的音轨。她面前的东西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闻起来像是一团死肉。 她闻了闻。 在那个寒冷、黑暗的空间里，她突然意识到：几乎所有出生在地球上的生物都死了——牙齿撕裂了他们的肌肉和骨头。 我们人类有电脑，有肥皂，有房子，但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所有的行走的东西都是为了别的东西。

 杨晓彤本能地举起手来挡住袭击她的人，抓起一把毛皮。杨晓彤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发现丽丽也在盯着她看。

丽丽又嗅了嗅她，转过身，看了看碎玻璃地板上的馅饼，然后跑到房车的侧门，盯着杨晓彤，摇着尾巴。 小狗丽丽似乎在说“我需要你帮我开门，因为我没有手”

奇怪的是，杨晓彤的腿又动了。 丽丽需要出去。 杨晓彤对狗的非语言暗示反应了一千次。 她飞快地走到门口，打起精神，推开了门。 丽丽跳进了夜里，几分钟前还带着奄奄一息的尖叫声和发自肺腑的枪声，现在只剩下了寂静的空气。

 直到深夜，牙齿和无意识的胃口等待着，消化着一个小时前她一直在笑着和开玩笑的男孩们的内脏。 杨晓彤走进夜空，低低地蹲着，眼睛盯着丽丽，不让恐怖笼罩。 狗并不害怕。 杨晓彤准备奔跑，试图决定往哪个方向跑。 她看着丽丽，好像是希望得到一个建议。

丽丽径直向地下室的窗户走去，“不，”丽丽跳过两堆曾经是宋熙和唐伟的内脏，然后消失在杨晓彤从粗糙的摄像机上看到的自助餐厅里。

杨晓彤觉得在这里，在院子里，在室外，比死在黑暗的地下室要好。 丽丽又叫了起来，但这一次是在夜里的某个地方，身后传来了拖着脚步的声音。 他们有很多人，这里有东西。 

在楼下的房间里，丽丽还活着，没有受伤。 尽管如此，杨晓彤还是想要跑到外面去。 但是到哪里去呢？她跪下来，爬过粘糊糊的草，上面粘满了鲜血和其他从未打算离开他们器官的身体排泄物。 

她的膝盖在溢出的内脏中压得发紧，直到她笨拙地爬上窗户，并从窗户掉了下去。 灯笼不见了，手电筒也不见了。 丽丽立刻出现在她身边。 杨晓彤伸手去摸她，然后抓住她的衣领。 丽丽拉着她，杨晓彤把她当作导盲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