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年后我们还在这里？

“为什么？”霍平插话说，

“没有电梯。 没有人愿意爬上爬下一百万级楼梯去他们的房间。 每个人都宁愿在楼下呆着。”

我说，“为什么我最后回到精神病院？”潭江耸了耸肩。 “就像他们告诉我们的那样。 扬声器响了起来，说你得去大门口。 卡车把你拖走了。 那是星期五的早晨。 现在你回来了”

“我们能坚持多久？ 在食物和所有东西都用完之前，”潭江说，“他们投入了物资。 卡车倾倒了一箱箱的东西。 “我想他们还会这样做的，”“是的，但是我的意思是…假设他们不能找到治愈或者甚至是可靠的感染检测方法。” 

“他们会一直把嫌疑犯关在隔离区…”

“什么？ 十年后我们还在这里？”

看着他的杯子，潭江说，“你会怎么做？”

“把核武器扔在上面。给幸存的家庭成员写一封道歉信。 给他们寄些优惠券作为补偿。 整个城市都松了一口气，”他耸耸肩说。 “谣言爆发大约两分钟后就开始了。 我到处都能听到。 兄弟，人们对军队的评价很低，是吗？ 看太多僵尸电影了。”霍平说，“如果他们掩盖了这一点，那会怎么样呢？ 让它看起来像别的东西？”，我说，“什么，像假的煤气管道爆炸？”“不，他们要做的就是毒化我们的食物。然后说是感染造成的。”

房间里一片寂静，潭江说，“你们两个都认为自己很愤世嫉俗，但你不是。 事实上，如果他们想让我们死，他们什么都不用做。 我们这里的情况就是警察所说的自清洁炉。 一些帮派社区，他们就听之任之。 五年后再来吧，一切都很安静，都是靠自己。 你知道，因为每个人都互相开枪。”

“在这里就是这样，因为我们没有组织好如何一起工作，而是像李文一样变得偏执”，他站了起来，“现在还早，但我要睡觉了。” 没有电视，天太黑了，无法阅读。 “我还能做什么？”霍平说，“呃。 夜晚是最糟糕的。 只要没有人死去，我就能忍受这样的日子。 但是夜晚永远不会结束。”潭江说，“我同意。”

 然而，夜晚还是来了。 就像地球的自转并不能说明我们是怎么想的一样，当霍平说夜晚是最糟糕的时候，她说的话简直是轻描淡写。 当潭江离开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也筋疲力尽了，但是直到我上床睡觉后，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们没有灯光，没有暖气，基本上生活在第三世界。

 我试图记起潭江说的是哪一天。 星期天？ 所以其他地方可能正在看周日晚上的足球比赛。 还是他们也经历了这起暴乱？ 也许到处都是这样。每个人都蜷缩在黑暗中等待着

潭江和霍平在我睡觉的时候离开了房间，所以我猜那是我的房间。 我把自己裹在尽可能多的毯子里。 我确切地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们，就像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们用来遮盖破碎窗户的大块刨花板一样。 我的具体记忆从来没有回来，但许多自动的东西仍然被编入程序。 我突然想起我把一台电视从窗户扔出去打破了窗户。 我不记得为什么。

我打了个寒颤，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我们有一堆紧急煤油取暖器，放在了一座储藏室里，但没有多少煤油来为它们提供燃料。 在五楼，我们有两个人在大厅里，他们会在晚上点上几个小时来驱散空气中的寒意，但仅此而已。

 人们把一壶水放在上面加热，一举两得。 有些人睡在大厅里，想离取暖器近一点，但是煤油味太难闻了，恶臭弥漫到我的大脑，让我头痛。 毕竟，潭江指出这些东西是航空燃油。

我打了个寒颤。 无法取暖。 或者是颤抖是另一回事。 如此该死的安静。 没有电视。 没有计时器。 没有从排气口吹进来的热量。 即使是无数电子设备发出的令人安心的嗡嗡声，你也只能听着，直到它消失。

 一 只狗在远处狂吠，我颤抖着说：“我记得我和一个家伙醉醺醺地争论过监狱，他谈到了制度的不公平，我谈到了我们如何荒唐地每年花费40元来为每个犯人维持基本上是强奸犯和毒贩的超级干净的旅馆，配有电脑室、电视室和台球桌。 但现在我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你不能离开的知识，在你的肚子里是一把扭曲的刀。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栅栏顶端的那根铁丝，如果你想爬过去的话，可以把你的手从上面切下来。 政府把这一点放在那里，我的双手放在心上。 在最后一个试图爬上去的人的草丛中，有几百把邪恶的刀刃悬挂在血迹和大脑之上。 但即使是囚犯也知道，当他们的刑期结束时，他们可以在一个日程表上勾画出几天，感觉自己正在走向自由。 

“但是这个地方呢？ 他们可以把我们永远留在这里。 或者像霍平说的那样毒害我们的食物。 或者饿死我们。 或者让无人机操作员用我们来练习射击。 或者在院子里装满神经毒气，”我颤抖着想，我停不下来了。 我侧身躺下，抬起膝盖，试图控制住。 杨晓彤现在在哪里？ 她能离开这个城市吗？ 

我躺在那儿，直发抖，盯着墙看，直到太阳升起。 我感觉不到地平线上有睡意。 但后来当我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时，我意识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凝视着墙壁。 什么也没听到，也许是在做梦。 我的眼睛悄悄地闭上了——我的床动了。我想，“霍平？她以前很友好，但我们…友好吗？那可能吗？ 我想我不会那样对杨晓彤，但是…在这里，独自一人，在这个寒冷的地方？ 我会拒绝一个温暖的女孩和柔软的皮肤和机会做一件事，让我忘记这一切？”

 我承认，我并不讨厌这个想法。 我被冻住了，站在我这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向后伸，寻找大腿或臀部。 随便，你知道。 只是想看看谁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找到她。 想到这里，我的整个神经系统的一部分都在咆哮。 我慢慢地动了动手。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

现在看着，翻身过来，就是潭江，穿着一条小小的豹皮丁字裤。我伸出手，同时翻了个身。我抓起一把红色的皮毛，丽丽，注意：不要问我下面这一系列事件的细节是怎么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