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遭遇袭击

我朝门口走了三步，到了第四步时，我已经一瘸一拐地了。 这里还没有那么黑，外面的街灯把光洒在地板上，在风吹过的树枝的阴影中扭动。 没有蜘蛛的踪迹。 我听到厨房里的瓷砖在我左边沙沙作响，还在上面打转——是那条狗，丽丽睡意朦胧地朝我走来，那是一个齐膝高的略带红色小狗，上面有两只眼睛反射着蓝色的月光。 

我看见她身后有一条微微晃动的尾巴。 她看着我，像是问我为什么起来，问我为什么闻起来像恐怖的汗味，问我身上有没有零食。 我瞥了一眼前门。 在我和它之间有3米长的地毯。 我打定主意把丽丽塞进车里，逃到张翰那里，然后重新集合，以便我们两个明天能带着猎枪回到这里。

我的脚从来没有这么光过。 那些裸露的小脚趾。 那只蜘蛛看起来可能像巧克力兔子的耳朵。 我把鞋子放在哪里了？ 我挥舞着灯，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步，我被咬的左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勉强走出去。

突然，一声尖叫，从我身后传来。我退缩着，转过身，然后意识到那是我的手机。 张翰把我手机的短信铃声设置为他尖叫的声音片段，“短信！！” 讨厌！我从来没想过怎么把它改回来。 

我从咖啡桌上抓起手机，看到的是一条附有照片的空白消息。 我打开了照片…，一个男人的下身，我迅速地合上了它。 搞什么鬼？我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我接了起来，“大卫！ 不要说话。 听着。 你的收件箱中有一张图片。 不要打开它。我发错了， 不要打开它。我发错了”

“拜托，张翰。听我说——”

“哥们儿，你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张翰，我——”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我的手指突然抓不住它。 我朝掉落的电话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房间开始在我眼前晃动。 我失去了平衡

——“没有，没有，你不能摔倒，你不能和那东西一起下去！”我脸朝下倒在地毯上。 我的左腿拖着45斤的重物。 我的右腿现在感到刺痛，恐怖地毒液以可怕的速度喷进我的血管。 我转过手去，找到了咖啡桌。 我用力去抓它，试图让自己站起来。 那只手握不住。

我又趴在地板上。 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我落在肩膀上的冲击。 “有人吗！” 我尖叫着。 我希望我知道我邻居的名字。 “救命！”，随着一声喊叫以一声尖叫而结束，手机又尖叫了起来，

我从我的右手臂收集了所有的能量，我伸手拿起一部16公里外的电话。 我把我的手指紧紧放在它上面，然后拖着它在地毯上滑向我的脸。 它像一袋水泥那么重。 操纵这只手就像试图从狂欢节上的爪子游戏中抓出一只毛绒动物。 我看到了来自张翰的信息。 我愚蠢地对着电话尖叫。 我笨拙地用狂欢节的爪子拍打纽扣。 

我挣扎着把头从地板上抬起来。 一个男子下身的影像出现了，我的手臂麻木了。 我的头从地板上弹了起来。 脊柱完全动不了了，我凝视着地毯，看到房间另一头的电视橱柜下布满了狗毛。 

我不能看别处——甚至没有那么多的肌肉控制。 我不能闭上眼睛，但是我能听到，我察觉到地毯发出的沙沙声，许多小脚踏过纤维。 坚硬的、黑色的、有关节的腿慢慢进入我的视线。 蜘蛛完全占据了我的视野，离我的眼睛不到15厘米。 到处都是腿。

这个生物的嘴巴和我的一样大，周围都是细如针的下颚。 两片嘴唇分开了，我看到它有着粉红色的恶心的舌头，和人类的一模一样。 它慢慢地靠近我的脸。

蜘蛛就是我的世界，它的许多闪闪发光的黑腿伸过地平线两端。 我能数清它那懒洋洋的粉红色舌头上的味蕾，能看见它嘴里湿漉漉的顶脊。 它的外壳闪耀着某种粘液。 它的两条腿碰到我的嘴。 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鼻子，像一个模糊的怪物的鼻子一样，从我的视野里钻了出来。 

丽丽终于对这件事产生了足够的好奇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当她闻到那块奶酪的味道时，她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她舔了舔蜘蛛，发现她最雄心勃勃的狗狗梦想终于实现了：天然奶酪裹着的猎物。 她猛地咬下一口，快速地扭头，扯下怪物的四条腿，开始用力咀嚼。 

然后蜘蛛以如此快的速度从视野中消失，我不知道它朝哪个方向发展。 我想象着毒液把我的脊柱变成一团糟。 丽丽看了我一眼，平静地看着我懒洋洋的状态。 她用断了的蜘蛛腿做实验，发现在松脆的外壳里没有多少肉。 她坐下来，把腿夹在前爪下，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舔着上面的奶酪。

我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实际上大约有一个小时。 最后，当我昏昏欲睡地想象自己落在蚁丘上时，我的躯干感到一阵刺痛。 然而，这种感觉又回到了我的身体。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发现我可以动动我的手指，半小时后，我直挺挺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晃了晃我的头和我的手。 

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阻挡蜘蛛对我那僵硬的身体所做的一切。 蜘蛛。 它可能还在这里。 该死的，三秒钟后，我站在门廊上，从前门向后窥视我自己的客厅。 虽然没有蜘蛛的踪迹，但是里面又一次漆黑一片，我身后有一盏街灯，所以我在小窗户里只能看到自己那张脏兮兮的脸。 

我的头发看起来像是被一只愤怒的猫梳理过的。 我伸手去拿手机，才发现手机还在客厅的地板上，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滚了进去，拿过手机又冲了出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给张翰打电话。 语音信箱说道“我是张翰。 如果你打电话是因为你找到了我剩余的吉他，就把它带到公寓旁边。” 

我没有留言。 即使是在周四的晚上，他也可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