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蜂窝

我说：“谁又为这些买单了？”

“那是你的责任。”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相信怪物，你会更放心吗？”

“这可能会让我放松，但我不能替那些发放精神科医生执照的人说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 现在，我明白了，随着你的…爱好，有人会联系你，对吗？”

 “有时，我会做一个假设——如果你来告诉他们，他们焦虑的根源其实并不是超自然的，他们就会得到解脱。” 

“意思是他们想让阁楼上的砰砰声变成鬼魂，而不是困在烟囱里的松鼠。”

“是的，我猜是这样。”

“所以你看，恐惧只是不安全的另一种表现。如果我们相信下一个拐角处有怪物想要把我们撕裂，我们会选择正确的对待怪物，而不是让别人觉得我们错了，让他们看起来很愚蠢。” 

 “所以，几年前，当我在其他城市出席一个会议时，我的妻子打电话来，坚持说我们隔壁的墙壁在颤抖。那是她用的词。 颤抖，就像墙壁本身是活的。 她描述了一种嗡嗡声，一种她一走进房间就能感觉到的能量。 我说这是线路问题。 她变得…可以说，在那一刻变得激动。 三天后，我就要回来了，她又打来电话。 问题越来越严重，她说。墙上传来的嗡嗡声音让她睡不着。 她一走进房子就听到了。 她能感觉到它，振动，就像有什么不自然的东西正准备冲进我们的房子。 所以，第二天我飞回家，发现她非常沮丧。 我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我提出的接线问题是如此的愚蠢——这是一些活物发出的声音。 巨大的东西，所以，尽管我筋疲力尽，反应迟钝，而且完全站不起来了，我还是想去车库，拿上工具，拆掉了墙壁。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

“猜猜！”，

“我猜不出来。” 

“他们在墙上建了一个完整的蜂窝，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 成千上万的蜜蜂”，他的脸上立刻放出了光芒 

“所以我戴上帽子和手套，用我妻子的围巾裹住我的脸，在蜂箱里喷洒农药，我杀了成千上万的蜜蜂。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些蜜蜂是非常有价值的，一个当地的养蜂人来了，并小心翼翼地移走蜂箱，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

“嗯，”

“你明白吗？”“是的，你妻子认为那是个怪物。” 

“所以你的困扰，可能只是蜜蜂。 都是蜜蜂。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恐怕你误解了。 那一天，一个非常强大，非常危险的怪物变成了现实。 ”

我说：“你能看见我吗？”

“我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雀斑红发的人说，“是的。” 

杨晓彤留着我喜欢的辫子，穿着一件巨大的、带有讽刺意味的T恤，上面画着一只糟糕的海欧，我很讨厌它。 她问：“你的治疗效果如何？”

“天，晓彤。 你不能和你的男朋友开始谈话，问他法庭命令的治疗效果如何。”

 “啊，对不起，这是个敏感话题”，

“好吧，算了吧”，“我说，你过年要回家吗？”，

“是的。”

 “你知道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我喝了一口茶，又喝了一口茶，她说，“你会好起来吗？” 

“你的室友不在你身边，对吧？”

“不在”

“好吧。”

 她说：“那天晚上，我被吓坏了。”

“我知道，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

“如果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会再用箭射一次。” 我告诉过你，“你和你的医生谈过这件事吗？”

“谈了一些，晓彤”

我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一个比我还不会说话的女孩的？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她必须用左手端着杯子。杨晓彤十几岁时出了车祸，撞击让她失去了一只手和她的父母，给她留下了慢性背痛和一根植入脊柱的钛棒。 她拒绝接受假手，因为她认为假手“令人毛骨悚然”。 但在我看来，在钛合金的脊柱和机器人的手之间，她就像是通向机械人的道路的百分之十。 

我们两个都不属于学校，她在学校是因为她对止痛药有不好的反应，还咬了老师一口，我在那里是因为一个误会（一个恶霸一直在骚扰我，直到我把他的眼睛打爆挖掉——你知道那里的孩子们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童话般的浪漫故事开始于我们五年前，在此之前我们完全不理会对方，我只知道她的一个粗俗的绰号，是一些小混混给她起的。 

后来有一天，我被要求帮忙调查她的失踪。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用了几天就弄清了真相（她被绑架了）。

她把茶放在一边说：“他怎么样？ ”

“就像你在电影里看到的一样，杨晓彤。 他们让你说话，等着你宣布你顿悟了。”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而且治疗师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男人。 她大约二十二岁。就像她说的，她认为治疗应该是“动手”，所以她抓住我的胯部。 然后我们在桌子上坐了一会儿，时间到了。”我耸耸肩。 

“就像我说的，就像在电影里一样。” 

她叹了口气，呷了口茶。 “所以，我想你终究没有想我。”

“等等…杨晓彤，我们不是应该和别人在一起吗？ ”

她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笑，我说：“拜托，你知道如果我们中的一个想有外遇，你会比我容易得多。 我是那种看到怪物就开枪的疯子。 你是可爱的红头发。 你可以走到宿舍的楼下说，‘我是个女人。 我想要恋爱，你会让20个男人排成一排，拿着玫瑰赶过来。 ”

“为什么男人总是这么说？这对一个女孩来说同样困难，”

“每个酒吧都挤满了不顾一切想要一夜情的男人和不顾一切想要挡开男人的女孩。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生物学。”

“这对女孩来说是不可能的。” 异性恋需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意味着男孩和女孩的需求和付出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