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姑妈

在她看来，这意味着火车就这样排好了：巨大而可怕的引擎、一节煤车、一节可能管理柴油装置或其他武器的二等车厢、第三节小慈无法收集的车厢、七节客车（领先的两节一等卧车，其余的客舱车厢）。

然后是一节配备了全套食品服务的车厢，最后是一节额外的车厢，这节车厢根本不是车厢，但却是运载战争遗体的冷藏车厢。 

这辆车是绝对禁止入内的，这一点从第四辆卧铺车厢的扁平门把上就可以看出来，门前和后门都用一把拳头大小的锁着，再加上那漆过的窗户甚至连最细小的人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每个座位都可以舒适地坐着三个穿着旅行服的女人或四个穿商务服的男人，但护士只有一张长凳那么长。

“她花了十五分钟紧张地整理她那张脆弱的黄票和应该随身携带的文件，包括她丈夫从T国军队去世的条子和她从A市医院获得的证明。包括她丈夫从T国军队去世的条子和她从A市医院获得的证明

上面写着关于她的种种矛盾和真实的事情，她再次感谢上天，她把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而没有把它们塞进丢失已久的手提箱里。”

《流浪者洛晟轩》在哪里都找不到，也找不到，但是当火车停下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坐在面对小慈的长凳上。 在礼貌地点头之后，君紫月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她不知道他们会被迫相视多久，也不知道她能期待多大程度上享受他们的陪伴——如果可以的话。“一个女人年纪很大，个子很小，尽管她的女友坚决反对这一发展，但她的后背已经开始驼了。 

她的头发是白色的，造型很简单，但很稳固，她的眼睛是水样的灰色，从一副轻便的钢丝眼镜后面可以看到一切。 

她戴着一副黑手套，与她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非常相配，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即使那件连衣裙不适合她。 

她自我介绍说，她叫雷娜，是新近丧偶的寡妇，她的同伴叫她的侄女克莱小姐，"克莱小姐比她姑妈高出一个头，她那顶着闪亮棕色卷发的低顶灰色帽子就更不用说了。 

她比另一个女人年轻至少四十岁，这可能使她接近三十岁；她穿着一件时髦但便宜的淡紫色西装和一双灰色手套，再加上一双黑色的靴子。

当她提起雷娜太太的行李，把它放在上面的下铺时，靴子的尖尖的脚趾从她的裙子下面露出来。

看到她， 顾青感到很不整洁，并促使她去汽车的洗手间露营——但是，她总结说，直到火车开动，他们的旅程才开始。 

此外，洗手间里还住着一个带着两个小孩的疲惫不堪的人，他十分钟前刚走进洗手间关门。 

可以听见他恳求小男孩们洗手、洗脸、系抽屉的声音，“她并不特别舒服，但她非常希望这次旅行能进行下去。她不禁注意到火车上有许多穿制服的武装男子。特别是对于平民行动，正如人们极力宣称的那样。 

雷娜太太发现了小慈军团，看着士兵们，用一种令人惊讶的、亲切的声音说：“让他们上船是一种解脱，是吗？” “我想，是的，”她什么也没说。

“毕竟，我们要穿过W国的乡村，”她补充道。“小慈说，”“我想这是真的，”尽管她并不知道W国乡村的起点和终点，只是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觉得是在西方。”

“我更喜欢看到他们，那些蓝色的男孩，带着枪。 让我感觉更安全，”她肯定地说，她听说过这个威胁，但相当肯定她不会亲自见过它。

这让人想起了C州车祸中的公孙寒和苏洛。他们中有那么多人还年轻，还未婚。 她用敏锐的目光斜视着正在看报的侄女，克莱小姐没有抬头。 

她说：“毫无疑问，诺琳姑妈。”“亲爱的，你呢？”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小慈身上，小慈并没有戴手套，因此她的结婚戒指也就展出了。 

“你丈夫在哪儿？”“他死了，”她说，竭力缓和她的口音，这种口音在任何地方都会泄露出去，甚至在水下。 但是他们的闲谈进行得如此深入，没有任何评论，所以她抱着最好的希望。 

雷娜太太问道。小慈点点头。 “在战争中……”老妇人摇摇头说，“有时我想知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我们还剩下什么男人。 

“我为我的侄女感到绝望，”“她那绝望的侄女翻开报纸说，“我想肯定有人会这样做的。” 但她没有再提反对或鼓励的意见。

“当这两个女人加入她的行列时，她并不知道，也没有问过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她们的感情可能来自哪里来的。

但不到一小时，她就知道她们是Y市人，于是她们向西去调查已故的雷娜先生遗留给她们的一些财产。雷娜先生遗赠给他们一颗地雷。 

然而，细节是模糊的，雷娜太太穿着粉蓝色的衣服在他死前一定很久了。 

克莱小姐曾经和一位地位很高、声望很高的T国少校订过婚，但不幸的是，在他们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他就在战场上被杀了，所有这些消息都是雷娜太太提供的，克莱小姐拒绝对这段闲言碎语作注解。 

事实上，她似乎更倾向于闯入她的各种文件和小说，即使旅程还没有开始。小慈感到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无视姑妈的方式，她显然是姑妈的保姆或助手。 

同样地，经常被忽视的雷娜太太也很高兴能在小慈医院找到一位愿意倾听的人，她并不怎么介意这种互动，尽管她能看出这种互动可能会变得多么令人厌烦。

不久，衣冠楚楚的售票员走进车里查看车票，小慈医院收集了他的意见。 

他是个年纪在雷娜太太和克莱小姐之间的人，他的姿势就像一个在军队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人，但他的一条腿上却挂着一根高大的钢制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