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列车

当牛大福完成他的抄写后，他转向电报键——一个新奇的侧面数字，水平而不是上下敲击——并以惊人的速度发送了一系列圆点和破折号，以至于 顾青不知道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可能理解它。 

当传输结束后，站长终于把设备推到一旁，用胳膊肘支住身体，“今天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叫林奇太太。” 我并不想打断你的下午，但我要做一次长途旅行。我想你可以告诉我向西走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林奇太太，你打算走多远？”他是个眼睛炯炯有神的小个子男人，瘦削结实，裁剪整齐，穿着一件条纹衬衫，右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 

他说话的时候笑了笑，这种笑并不完全是冷冰冰的，而是一种专业的微笑，他整天都在回答那些他宁愿用弹射器带出办公室的人的简单问题。小慈的人认出了她的微笑。 

“这是她在A市医院给她的病人用的那个。”她尽量坐直了身子，当她说“一路走来，大福先生”时点了点头以示强调。 我要一直走到兰若。”

“天哪！”他喊道。“林奇太太，我真希望你能原谅我问你，但是你不打算一个人去旅行，是吗？我可以打听一下你丈夫的情况吗？”“我丈夫死了，大福先生，我绝对打算独自一人去旅行——因为我在这件事上没有太多的选择。但我有钱。”

她捏着书包补充道：“不管是灰色的还是蓝色的，这是个边境州，我还带了一点金子——因为我不知道苏州过去接受了什么。这并不多，但我想它会把我带到兰若，这就是我需要去的地方。” 

他慢条斯理地问，好像这个问题很微妙，“林奇太太，从你说话的抑扬顿挫和你的举止来看，我认为你是南方女人是正确的吗？向西走不像向北或向南走，是吗？” 

“但是我是G市人，如果你真的一定要知道的话，”她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有生气。 他把名字在嘴里翻了个个儿，把他所知道的这个地方和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比较了一下。 

“嗯。我们有一列火车很快就会离开——在下午——开往西方地区，最终目的地是兰若。”她高兴起来。 

“太好了！是的，先生。”“但是沿途会有很多站，”他警告说，好像这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大气层可能……证明 ” 他寻找一个词。 

“没有同情心，”“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向西行驶的火车是一列T国政府的列车，大多数乘客和机组人员在情感上也是一致的——尽管你可以绝对自信，这是一次平民行动，与战争无关。” 

“不完全是。”“嗯，是哪一个？”他举起双手，好像要说出每一句话，然后解释道。 

“最后几辆车中的一辆正在把阵亡士兵送回他们在苏州、F州、杨州、明州等地的原籍。据我所知，而且据我所知，这是它唯一的官方事务，为了方便起见，他们在沿途运送乘客，当然也是为了抵消成本。” 

他耸耸肩。“钱就是钱，他们的钱和我们的一样好。可以这么说，他们有一辆装满贵重货物的冷藏车，这些货物是被杀害的退伍军人的。” 

我经常怀疑它可能有一两个战争英雄，甚至可能有麦克道尔将军，他的遗孀和家人已经搬到了加利福尼亚。 

虽然棺材是密封的，除了序列号外没有任何标记，所以恐怕我既不能证实也不能否认这些怀疑。 但他咧嘴一笑，很高兴自己猜到了一个秘密。

“你差不多是在告诉我，最快、最容易的方法——而且你还没有加最便宜的方法，但我相信如果你负担不起的话，你是不会提出来的。西方就是压低我的头，骑上一辆联合王国的马车？”

“这就是它的总数——是的。它肯定会带你到那里。 说实话，这可能比我们下个月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更快、更安全。” 她问道，他又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 

“飞机上有一点军事存在。发动机本身是军用的，只有轿车是民用的。”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乐观了。 

“这意味着，你几乎可以预期沿途的W国人不会带来任何麻烦，更不用说那些如今麻烦缠身的海盗和强盗了。这将非常安全。”他停下来，又重新开始。“不管怎样，如果有人不知怎么知道你来自G市，那又怎么样？ 这是一项平民任务，也是一次平民培训。” 

“你不必劝我，大福先生。我的旅行也与战争无关。 所以我想买张票，”她坚定地说。“只要旅途平安无事，我就是幸运的了，因为我的时间安排得很好。”

“林奇太太，随你便，”他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让他安排，最后，在她交出了几乎所有的钱后，他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装满了文件，包括她的登机证和行程表。

“火车将在末尾在13号门登机。”他指着，“那些家伙在下面跺脚，制造人群？”“就是这样。” “谢谢你，大福先生。”她凝视着窗外，俯视着十三号站台。

除了一群拥挤而好奇的人外，那里没什么可看的，因为她和引擎之间的圆柱挡住了大部分视野。 

即使通过障碍物，她可以看到发动机是巨大的和黑暗的，随着发动机的前进，一个古老的警告敲打在她的头脑。

突然间她明白了，不合逻辑地反对所有理智的拒绝不适当的巧合。她像做梦一样向人群飘去，然后又回到站台边，那里的人移动得更快，密度更小。 

随着水流越来越细，她把书包挪开，紧紧地贴在肚子上。蓝色制服的持枪男子在现场挖了个坑。他们大都呆在靠近引擎的地方，在这种不确定的分裂的忠诚状态下，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发动机的烟囱首先映入眼帘，在支撑着掩体的平台横梁之间。 这可能是任何货车引擎的堆积物，像为哀悼而制造的羊毛一样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