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逆流而上

“哪个房间是我的？”他把她拉到最后一排。“在左边，这个怎么样？ 他打开门，为她开着。你不会有人住在你隔壁，大厅对面是一个石油老手，他在苏州数钱，因为他已经数过了他在州赚的所有钱。” 

我不停地告诉他，他可以买得起更好的车，但他不在乎。 他说，他宁愿坐在一间破小屋里飞快地行驶，也不愿花一个月的时间坐在一辆裹着糖霜的帆船上，就像坐在一位富婆的蛋糕上一样。 

“但是他现在已经快80岁了。如果他对你胡说八道，你也许可以收留他。”当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嘴角更高了，使每一张脸都显得滑稽可笑。 

“不管怎样，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小的空间，一点也不漂亮，但我们尽可能把所有的房间保持整洁，船上有足够的淡水，用来洗脸盆。这几乎和我住的医院一样大。”

他用腰带上挂在背心下面的戒指给了她一把钥匙。“夫人，这是您的保险柜，我很乐意把其余的东西拿给您看——只要有一点可以看。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东西放下来。”

“但是我的钱和我的文件——我还得付钱给你的职员。”“别担心他。他也会在船上，你随时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不在Y国之前结帐，”他说，“那么我们就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在厨房里干活。” 

“来吧，我会带你去看顶层甲板、引航员的房子、口哨，以及我能想到的任何其他东西，这些东西都会使那个老家伙惠普尔不至于从货舱的重物上把我绊倒。” 

到那时，小慈已经受到了船上所有人的款待，遇到了大部分船员——包括在厨房工作的米莉——她觉得，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她可能会在自己安静的小房间里过得相当舒适和安全。 

因此，当跳板被拉起，所有的系泊处都松开时，她对自己的旅行方式感到实际上是乐观的。 

当“上天”号缓缓地驶入急流，开始逆流而上时，她坐在一张长凳上，长凳两旁排列着底层甲板，看着F区在悬崖上缓缓滑向身后。

虽然有人警告过小慈可能会晕车，但她并没有生病，她很感激。 食物相当可口，天气也很好——阳光明媚，凉爽宜人，河边总是吹来阵阵微风——这次航行肯定是愉快的，没有任何问题。这不像在火车上感到无聊。 

尽管她可以站起来，在几层甲板上漫步，悠闲地躺下或伸展四肢，但置身于那片巨大的泥泞的水流中，她觉得自己被困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辆普通的火车做不到的。 

当然，如果发生了麻烦，潜水到安全的地方要比从行驶的火车上跳下去要容易得多；

当然，厨房里的食物比她自己打包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很明显的事实是，这条船比它经过的任何一条船都要快。 

但是，即使当船桨在搅动，柴油机又快又猛，整个船都在颤抖时，她也不能动摇那种感觉，觉得它们移动得比原来应该的要慢。

如果太阳出来了，她就坐在甲板上的长凳上，看着水，看着远处的海岸，看着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的其他船只。 更大、更重的货船在蜗牛的爬行中穿梭，划桨，有时拖曳装满棉包、板条箱和木材的驳船。 

从“锚线”来的更轻、更漂亮的轮船在汽笛旁吹奏着风琴，宣告自己的名字，招待乘客。时不时地，一艘战舰会悄悄驶过，这是唯一一种能超越“天意”号的飞船，因为它正冲向水流。 

在他们的甲板上，小慈看到面色狰狞的水手们——有时是快乐的水手们——在州的船上挥舞着衣服或旗帜，等待船长拉开锁链，

向他们吹回口哨，而船长总是这样做。他们还让她想起了她藏在书包里的报纸，于是她取回报纸，坐在外面，在天气和光线不变的情况下阅读。

她一边阅读，一边浏览文章，寻找有趣的亮点，然后读完整篇文章，这时，州的货运经理陈林和她一起坐在长凳上，从加勒比海运来一批糖。 

他是船长的好朋友，很快就成了一个通情达理、引人入胜的谈话伙伴。 顾青对他为生意所做的大量旅行非常感兴趣，在他们登船的第一天晚上，她询问了他关于岛屿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到过一个岛上，一想到这里，她就心醉神迷，神魂颠倒。 

他把烟塞进烟斗里，用一连串使他的脸颊爆裂的烟火吸着，“有什么新闻可以读吗？”他用牙齿咬着烟斗的末端问道，嘴角翘起，就在他深褐色胡子的边缘下，就在下巴的右侧，一条红色的条纹把胡子一分为二。 

“现在已经有几天了，但我没有别的东西可看了。”“没有平装本？ 没有小说，或者各种诗歌？”她说，“没有。我不常读书。有时候，当我能拿到报纸的时候，就买报纸。 我宁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听别人给我讲他们编造的故事。 许多精彩的故事都是编造出来写下来的。” 

她指着那篇关于“无畏号”从C州南方撤退的文章说，“那天晚上我差点看到那东西。我从谭阳城乘飞艇到查塔努加，我们正好在队伍中间坠毁。”

他又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蓝色的烟雾。 “这是一台可怕的机器，我的意思是不止一台。” 他抬起帽沿，在发际线上抓了个污点，同时凝视着远处的水面，“怎么会这样？”

“一方面，这是一台尽可能强大和危险的机器。” “不管你怎么看，它都是从盔甲到牙齿，从牛仔捕手到绳索。它是一种双燃料生物，就像这艘船一样——一部分是柴油，一部分是煤作为蒸汽——它能产生比我听说过的任何其他引擎都要多的动力。 

对于像它这么重的东西，它也足够快了。” 他轻轻地补充道，“比联盟拥有的任何其他引擎都快，这是肯定的，不管装甲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