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蒂尼先生

“我去告诉米卡。 他讨厌蜘蛛。 他将派军队到这里来消灭他们。

“请不要”，塞巴平静地说。 “即使他们不能被训练，我也喜欢看着他们成长。 请不要剥夺我仅存的几种快乐中的一种。”

我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天花板。 “好吧。 我不会告诉米卡。”

“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他坚持说。 “要是泄露出去，我会非常不受欢迎的。”

“你是什么意思？”塞巴内疚地清了清嗓子。 

“滴答滴答，”他喃喃地说。 

“新来的蜘蛛一直在吃虱子，所以它们一直向上爬逃。”

“哦”我说，“我想到了所有的吸血鬼，因为虱子泛滥，它们不得不剪掉头发和胡须，在胳膊下刮胡子。 ”我咧嘴一笑。

“最终蜘蛛会追着虱子爬到山顶，瘟疫就会过去，”塞巴继续说，“但在那之前我宁愿没人知道是什么引起的。” 

"我知道"他做了个鬼脸，我答应对我自己守口如瓶。 然后，塞巴返回大厅——短途旅行使他疲惫不堪——哈卡特和我继续沿着隧道往下走。 

我们越往前走，哈卡特就越安静。 他似乎很不安，但当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不知道，最后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隧道。 我们顺着它走到了通往陡峭山坡的地方，坐在那里凝视着夜空。 

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露头了，也有两年多没在户外睡觉了。 空气清新宜人，但很奇怪。

“天气很冷”

“我注意到，”我的手在赤裸的手臂上来回摩擦。

“是吗？”哈卡特问。 他的死灰色的皮肤只有极热或极冷，

“一定是深秋或初冬”。

“住在山里很难记录季节”，哈卡特没有听。 他扫视着山下的森林和山谷，好像他希望在那里找到一个人似的。 哈卡特跟在后面，然后追上我，加快了速度。 

“小心点，”我叫他，但他不听。 很快他就跑了，我被甩在后面，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哈卡特！”我喊道。 “如果你——”

我停下来了。 他一个字也没听见。 我咒骂着，脱下鞋子，弯起脚趾，开始追他。 我试着控制我的速度，但在如此陡峭的山坡上我不能这么做，很快我就冲下山去，把鹅卵石和灰尘撒得到处都是，兴奋和恐惧地对着我的肺尖叫，不知怎么的，我们一直站着，完好无损地到达了山底。 哈卡特一直在跑，直到他来到一小圈树前，他终于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好像冻僵了。 我跟在他后面慢跑，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

“什么？”我问，“除了树干、树枝和树叶什么也没看到。”

“他来了”，哈卡特嘶嘶叫着。

“谁？”

“龙的主人。”我奇怪地盯着哈卡特。 他看起来好像醒着，但也许是睡着了，在梦游。 

“我想我们应该让你回到屋里去，”我说，拉着他伸出的手臂。 

"你好，孩子们！"树林里有人喊道。 “你是欢迎委员会的成员吗？”

“放开哈卡特的胳膊”，我站在他旁边——现在和他一样僵硬——再次凝视着树丛。 我以为我认出了那个声音——尽管我希望我是错的！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影从黑暗中出现了。 两个是小矮人，他们看起来几乎和哈卡特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的头巾被掀起，僵硬地移动着，哈卡特在吸血鬼圈子里呆了几年。 第三 个是个小个子，笑容可掬，白发苍苍的人，比一群劫掠的吸血鬼更使我害怕，

六百多年后，蒂尼回到了吸血鬼山，我知道当他大步向我们走来的时候，他的笑脸就像是和哈姆林的吹笛手会合的捕鼠人，他的再次出现只预示着麻烦。

"先生 ”他走到我们跟前，微不足道地停顿了一下。 这个矮胖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黄色西装——一件薄薄的夹克，没有大衣——穿着一双孩子气的绿色惠灵顿靴子，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 

他总是拿着一块心形手表，挂在上衣前面的一根链子上。 有人说蒂尼先生是命运的使者——他的名字叫蒂尼，如果你把他的名字缩短一点，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你就有了命运先生。

“你长大了，小掸子，”他说着从我身上瞥了一眼。 

“还有你，哈卡特……”他对着小矮人笑了笑，小矮人的绿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更圆了。 

“你变得认不出来了。 戴上你的头巾，为吸血鬼工作——然后说话！” 

“我会说话，”哈卡特喃喃地说，又恢复了他那支离破碎的说话习惯。 

“你总是…… 蒂尼先生点点头，然后向前走去。 

“孩子们，聊够了。 我有工作要做，我必须快点。 时间是宝贵的。 明天一个热带小岛上将爆发一座火山。 方圆10公里内的每一个人都将被活活烤死。 我想去那儿——这听起来很有趣。”

他没有开玩笑。 这就是大家都怕他的原因——他以悲剧为乐，那些悲剧使半路上的人都动摇了，我们跟着蒂尼先生上山，后面跟着两个小矮人。 哈卡特经常回头看他的“兄弟”。 我想他是在和他们交流——小矮人可以读出彼此的想法——但他对我什么也没说。 

这是一条我从未涉足过的隧道，比大多数隧道更高、更宽、更干燥。 没有曲折的或侧面的隧道引导它。 它笔直而平稳地上升到山脊上。 蒂尼先生发现我在盯着那条陌生隧道的墙壁。 

“这是我的捷径之一，”他说。 “我走遍了全世界，在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 ”

当我们前进的时候，我们经过一群群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排在隧道两侧，低头向蒂尼先生鞠躬。

 这些人是血族的守护者，他们住在吸血鬼山，把他们的血献给了吸血鬼。 作为回报，他们被允许在吸血鬼死后取出他的内脏和大脑——他们在特别的仪式上吃掉了！

我在走过守护者队伍时感到很紧张——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但蒂尼先生只是微笑着向他们挥手，没有停下来和他们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