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火化大厅、死亡大厅

“不久以前，我们会把死者放入地下溪流，让水把他们冲走。 在大厅下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山洞，那里有一条更大的溪流。 它被称为最后航海大厅，虽然现在还没有用过。 如果我们走那条路，我会给你看的。”

“我们为什么要在下面？”我问。 “我以为那些隧道只是用来进出山里的。”“我的爱好之一就是画地图，”库尔达说。 “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努力绘制这座山的准确地图。 大厅很容易，但隧道就难多了。 他们从来没有被绘制过地图，而且很多都很糟糕。 每当我回来的时候，我都会试着认真研究它们，去规划一些未知的区域，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它们。 当我是王子的时候，我的时间会更少。”

“听起来这是一个有趣的爱好，”我说。 “下次你去测绘时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我想看看是怎么做的。”“你真的感兴趣吗？”他听起来很惊讶。 “为什么我不应该？”他笑了。 “每当我开始谈论地图的时候，我就习惯于吸血鬼睡着。 大多数人对这种世俗的事情没有兴趣。 吸血鬼之间有句谚语：“地图是给人类的。” 大多数吸血鬼宁愿自己去发现新的领地，不管有多危险，也不愿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去做。”

火化大厅是一个很大的八边形房间，天花板上满是裂缝。 中间有个坑——死了的吸血鬼被火化的地方——还有两个长而粗糙的长凳，是用骨头做的。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坐在长凳上，窃窃私语，一个小孩在他们的脚边，玩着一堆动物的骨头。 他们没有吸血鬼的样子——他们又瘦又丑，稀疏的头发和破烂的衣服，他们的皮肤死一般的苍白和干燥，他们的眼睛是可怕的白色。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大人们站着，抓起孩子，从房间后面的一扇门里退了出来。

“他们是谁？”我问。“这个房间的守护者，”库尔达答道。“他们是吸血鬼吗？”我问。 “他们看起来不像吸血鬼。 我以为我是山上唯一的吸血鬼小孩。”“你是，”库尔达说。 “那么谁——”库尔达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神采奕奕地说。 我对他尖刻的语气眨了眨眼，他立刻微笑着道歉。 “我们的旅行结束后，我会告诉你的。 ”“在这里谈论他们是不吉利的。 虽然我生性并不迷信，但我宁愿不去测试守护者的命运。”

（虽然他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更多地了解那些奇怪的所谓的守护者，因为在我们的旅行结束时，我根本不想问任何问题，而且完全忘记了他们。）

让守护者的事情过去，我检查了火化坑，它只是一个在地上的空洞。 有树叶和树枝在底部，等待被点燃。 洞的周围放着大罐子，每个罐子里都有一根棍子。 

我问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些是杵，是为了砸骨头。”库尔达说。“什么骨头？”“吸血鬼的骨头。” 火不会烧伤骨头。 一 旦火烧完了，骨头就被取出，放进锅里，用杵碾成粉末。” “尘土会怎么样？”我问。“我们用它来使蝙蝠汤变稠。”库尔达认真地说，然后在我的脸变绿时爆发出笑声。 “我在开玩笑！ 尘土被抛到吸血鬼山周围的风中，释放了吸血鬼的灵魂。”库尔达说。

“我不确定我喜欢这样，”我说，“这总比把一个人埋在土里，把他们留给蠕虫好。”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到时候我想坐上座椅。”他停了一下，然后又放声大笑。

离开火葬大厅，我们出发前往三个体育大厅（分别是巴斯克大厅、拉什大厅和奥森大厅，尽管大多数吸血鬼把它们简单地称为体育大厅）。 

我很想去游戏厅看看，但当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库尔达在一扇小门前停了下来，低下头，闭上眼睛，用指尖摸着自己的眼睑。“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问。“这是一种习俗，”他说，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留下来，盯着门。

“这个大厅叫什么？”“我问。”库尔达犹豫了一下。 “你不想进去，”他说，“为什么不？”“我按了一下，”“这是死亡大厅，”他平静地说，“又是一个火化大厅？”他摇摇头。 "一个处决的地方","处决？"我现在真的很好奇。 库尔达看到了，叹了口气。“你想进去吗？”他问道。“我能进去吗？”“是的，但这景象并不好看。 最好直接去体育馆。” 

这样的警告只会让我更想看看门后潜藏着什么！ 库尔达注意到了这一点，打开门领我进去。 大厅的灯光很暗，起初我还以为空无一人。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白皮肤的守护者，坐在后面的墙的阴影。 他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表示他看见了我们。 

我开始向库尔达打听他的情况，但将军立即摇了摇头，轻声地说：“我绝对不是在这里谈论他们！”我看不出这个大厅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地板中央有一个坑，墙上有几个轻便的木笼，但除此之外，这些都是光秃秃的，不起眼的。“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好？”我问。“我带你去看看，”库尔达说，然后把我带到坑边。 我往下看，只见几十根削尖的杆子插在地板上，威胁性地指向天花板。

 “木桩！”“我喘着气。”“是的，”库尔达轻声说。 “这就是穿心木桩的传说的起源。 当一个吸血鬼被带到死亡之殿时，他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这就是靠墙的笼子的用途——笼子系在绳子上，吊在坑上。 然后他从高处坠落，被钉在木桩上。 死亡往往是缓慢而痛苦的，一个吸血鬼在死前必须被摔下三四次，这并不罕见。 ”“他们在这里杀谁？” “那个老人，那个残废人，还有疯狂的、奸诈的吸血鬼，”库尔达回答。

 “老吸血鬼或跛脚的吸血鬼要求杀掉。 如果他们足够强壮，他们宁愿战斗到死，或者流浪到荒野去猎杀。 但是那些缺乏力量或能力的人请求到这里来，在那里他们可以迎战死亡，勇敢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