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洗澡

早饭后，我和克雷去洗澡，因为我们徒步旅行弄得很脏。 他说我们在这里的时候不会洗很多东西，但是一开始洗个澡是个好主意。 波尔塔大厅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有适度的钟乳石和两个天然瀑布，紧靠门的右边。 水从高处落到一个吸血鬼造的池塘里，流到洞穴后面的一个洞里，消失了，与地下的其他溪流汇合在一起。

“你觉得瀑布怎么样？”克雷问道，在流水的喧闹声中提高嗓音，“真漂亮，”我说，欣赏着火把光在瀑布般的水面上反射出来的方式。 “但是淋浴在哪里？”克雷伤心地咧嘴一笑，我意识到我们该在哪里洗澡。 “水一定是很冰冷了！”“是的，”“克雷同意了，脱下衣服，“但是在吸血鬼山没有其他的沐浴设施。”我开始抗议，但他笑了，走到最近的瀑布，然后沉浸在水花中。 看着正在洗澡的克雷，我感到很冷，但我一直渴望洗澡，我知道如果我退缩了，他会嘲笑我。 于是，我脱掉衣服，走到池塘边，用脚趾试探着水面——“哟！” ——然后跳上前，跳进在第二条瀑布的水流中。

“哦，天哪！”我吓得大叫起来。 “这太折磨人了！”“啊！”“克雷喊道。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这么少的吸血鬼在会议上洗澡了吧！”“有没有法律禁止热水？”我尖叫着，拼命地擦洗我的胸部、背部和腋下，急于洗澡。“不是这样的，”克雷回答道，走出他的瀑布，用一只手穿过他的短短的橘黄色头发，然后像狗一样抖干。“但是对于自然界的其他野生动物来说，冷水已经足够好了——我们不想加热它，至少不想在这里，在我们祖国的中心。”粗糙的、多刺的毛巾被放在池塘附近，我一从瀑布下出来就把自己裹在其中的两条毛巾里。 有那么几分钟，我觉得我的血都变成了冰，但是我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可以享受厚厚的毛巾带来的温暖了。“挺住了”，克雷边说边擦干身体。“更像是谋杀”，我发牢骚了，虽然我暗自喜欢原始的淋浴。

我们穿衣的时候，我凝视着石质的天花板和墙壁，想知道这些大厅有多古老。 我问克雷，“没人知道吸血鬼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最古老的文物可追溯到三千年前，但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少数流浪的吸血鬼才偶尔使用它，据我们所知，大殿是一千四百年前建立的永久基地。 就在那时，第一批王子入住，议会开始了。 从那时起，礼堂的规模不断扩大。 有吸血鬼一直在建筑上工作，挖空新房间，扩建旧房间，修建隧道。 这是一项漫长而累人的工作——不允许使用任何机械设备——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他告诉王子们，吸血鬼领主之夜就在眼前，吸血鬼们大吵大闹。 他们像蚂蚁一样在山上转来转去，把消息告诉那些没听说过的人，热烈地讨论着，制定着荒唐的计划，要出去把他们能找到的吸血鬼都杀掉。

克雷答应带我去参观一下大厅，但由于骚乱而推迟了。 他说等事情平静下来我们就去——如果我们现在去，我可能会被激动的吸血鬼踩死。 我很失望，但我知道他是对的。 当我们回到我睡觉的地方时，一个年轻的吸血鬼已经拿走了我们的棺材，正在搭吊床。 他提出，如果我们愿意，可以给克雷和我买新衣服。 我们谢过他，陪他到一个储藏室去换装。

 吸血鬼山的店里堆满了宝物，有食物、血罐，还有藏著的武器，但我只看了其中一眼；年轻的吸血鬼直接把我们带到放备用衣服的房间，让我们自己去挑我们喜欢的东西。

我找了一件和旧衣服一样的衣服，但是没有海盗服，所以我选了一件棕色的运动衫和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软鞋。 克雷穿着他最喜欢的红色衣服，尽管这些衣服没有他平时穿的那么花哨。正是在他调整披肩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衣着和塞巴的有多么相似。 我向他提过，他笑了。

 他说：“我复制了塞巴的许多方式。 ”“不仅是他的穿着方式，还有他的说话方式。 我并不总是使用这些精确、有节制的音调。 当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我把我的话和任何人的话连在一起。 和塞巴在一起的几年教会了我说话要慢下来，在说话之前要考虑自己的话。”

“你的意思是有一天我会像你一样吗？”我问，一想到听起来那么严肃和沉闷，我就惊恐万分。“你可以，”克雷说，“尽管我不敢打赌。塞巴得到了我最大的尊重，所以我努力模仿他的做法。 另一方面，你似乎下定决心要反其道而行之。”“我并没有那么坏，”我说，但他的话中有几分真情。 

我一直很固执。 我对克雷的钦佩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我不喜欢让他看起来我像个听话的人，给他做一切事情。 有时我不服从克雷，他以为我不会注意他说的话！，“此外，”克雷补充说，“当你犯错时，我没有心也没有意愿惩罚你，因为塞巴惩罚了我。”“为什么？”我问。 ”“他做了什么？”“他是一位公正而严厉的老师，”克雷说。 “当我告诉他我想模仿他时，他开始关注我的词汇。 每当我说'不'或'不'或'不'，他会从我的鼻子里面拔一根鼻毛！ ”他闷闷不乐地说，“他用镊子了吗？”“不——用他的指甲。”“噢！”克雷点点头。  

我叫他停下来——我说我不想再模仿他了——但他不会的——他相信完成一个人开始做的事情。 几个月后，我的鼻孔里的鼻毛被扯掉了，我有一个脑电波，用一根烧红的棍子把它们烧焦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怎么了？”克雷脸红了。 他开始从一个更敏感的地方拔毛发，“哪里？ ”我赶紧问，克雷的脸更红了。 “我不会说——这太尴尬了。”（后来，当我自己把塞巴抓起来问他时，他恶作剧地哈哈大笑，对我说：“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