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摇摇头。 “不是狼，”我告诉他。 “他们是我的朋友。”他又做了摩擦动作。

 “不！”我喊道，小个子开始前进了，但是他身后的那个人——左撇子——伸出手去碰他的胳膊。 小个子和左撇子紧盯着看，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拖着脚走到他们打猎时捉到的老鼠所在的地方。 “左撇子”在我的眼睛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他哥哥身边（我一直认为他们是兄弟）。“我看你见过我们的一些堂兄弟，”克雷说，他慢慢地跨过残余的火堆，举起手来，免得吓狼。 他们对着他咆哮，但一闻到他的气味，他们就放松下来，坐了下来，尽管他们警惕地盯着嚼着东西的小矮人。

 “传说中我们曾经是一样的，就像人和猿原来是一个人。 我们中的一些人学会了用两条腿走路，并变成了吸血鬼——其余的人仍然是狼。是真的吗？”我问。克雷耸了耸肩。 “哪里有传说，谁知道呢？”他蹲在史崔克面前，默默地研究着他。 史崔克坐直了身子，扬起头，竖起耳朵，竖起鬃毛。 

“一个很好的标本，”克雷摸着狼的长鼻子说。 “我叫他史崔克，因为他肚子上有一缕黑发，”我说，“狼不需要名字。” 克雷告诉我。 “它们不是狗。”“别被宠坏了，”加夫纳站在他朋友旁边说。 “如果他愿意，就让他给他们取名字。 这不会有什么害处。”“我想不会的，”克雷同意了。 

他向母狼伸出一只手，它们走上前去舔他的手掌，包括那只害羞的。 “我对狼总是有办法的，”他说，不能抑制住自己的骄傲。“它们怎么这么友好？”我问。 “我以为狼会躲着人。”

“对人类。”克雷说。 “吸血鬼不同。 我们的气味和它们自己的相似。 他们认为我们志趣相投。 并非所有的狼都是友好的——这些狼以前一定和我们的同类有过来往——但是没有一只狼会攻击吸血鬼，除非他们饿死了。” 我摇摇头。 “那么他们大概是要去吸血鬼山加入其他队伍了。”“为什么要去吸血鬼山？”我问道。“只要有议会，狼就会来，”他解释道。 

“他们从经验中知道，将有大量的残羹剩饭供他们食用。 吸血鬼山的守护者们花了数年的时间为议会做准备。 总有食物剩下，他们把它们倒在外面，让野生动物处理掉。

我说，“要吃几个残羹剩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克雷说。 “他们聚在一起，向老朋友致敬，寻找新伙伴，分享回忆。”“狼能交流吗？”我问。“它们能互相传递简单的思想。 它们实际上不会说话——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可以分享图片，传递它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的地图，让别人知道哪里有充足的猎物或猎物稀少。 ”

“太阳要下山了，我们该走了。 克雷，你选择了一条迂回曲折的长路，如果我们不加快速度，就会迟到。”“还有别的路吗？”我问。“当然”他说。 “有很多条路。 这就是为什么——除了死去的吸血鬼的尸体外——我们没有遇到其他吸血鬼——每个人都从不同的路线来。”

我们卷起毯子走了，克雷和加夫纳先生密切注视着小径，搜寻洞穴中杀死吸血鬼的人的踪迹。 狼跟着我们穿过树林，在我们旁边跑了几个小时，避开小矮人，然后消失在我们前面直到夜幕降临。

“他们要去哪里？”我问。“要去打猎，”克雷回答。“他们会回来吗？”“我不会吃惊的，”他说，黎明时，我们在搭帐篷，四只狼像幽灵一样从雪地里出来，在我们身边和上面铺床。 连续第二天，我睡得很香，只有小狼的冰冷的鼻子打扰了我，它在中午的时候悄悄地钻进毯子里，偎依在我身边。

在发现了那个血迹斑斑的洞穴后的头几个晚上，我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 但当我们再也没有发现吸血鬼杀手的踪迹时，我们就把忧虑暂时搁置起来，尽情享受这条路的艰苦乐趣。

 我看着它们，问了克雷一些问题，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自认为是个狼专家，“狼跑得不快，但从不累，有时一天走上二三十公里。 当他们去打猎时，他们通常会挑一些小动物，但有时他们会以团队的形式去追逐更大的猎物。 他们的感官——视觉、听觉、嗅觉——都很强。 每一群都有一个领队，他们平均分配食物。 他们是伟大的登山者，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生存。 在星光灿烂的夜晚，在闪闪发光的雪地里，在追逐一只鹿或狐狸的同时，与它们并肩作战，那是多么酷啊！ 时间过得很快，狼群在附近活动，不知不觉间，几 公里的路程就过去了。”

一个寒冷而晴朗的夜晚，我们来到了一片茂密的荆棘地，这片地覆盖着两座高山之间隐蔽的山谷。 这些刺特别又厚又尖，甚至能刺穿吸血鬼的皮肤。 我们在山谷口停了下来，克雷和加夫纳先生决定如何继续前进。

“我们可以爬一座山，”克雷沉思道，“但达伦不如我们强壮——如果他滑倒，他可能会受伤。”加夫纳先生建议说，“走一圈怎么样？”“需要太长时间吗？”“我们能挖一条路吗？”我又问道。克雷说，“需要太长时间。”

 加夫纳脱下了他的运动衫，“你脱掉衣服干什么？”我问。“我们的衣服可以保护我们，”加夫纳解释说，“但我们穿着破烂的衣服从另一头出来。” 当加夫纳脱下裤子的时候，我们看到他穿着一条黄色的四角短裤，短裤上缝着粉红色的大象。 克雷怀疑地盯着短裤。 

“那是一份礼物，”加夫纳含含糊糊地说，脸红得厉害。

“我想，你是从一个和你有过恋爱关系的女人那里来的，”克雷说，他那平时严厉的嘴角向上抽动着，几乎要绽开难得的笑容。“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加夫纳叹了口气，摸着一头大象的轮廓。 “她对内衣的品味很差……”“还有男朋友，”我顽皮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