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见妻子
书名:爱与死亡作者名:火焰公子本章字数:2046更新时间:2022-07-08 08:43:25
我转身离开跑道,撞上了一辆楼梯卡车的保险杠,把李邦夫妇的学校围墙撞得乱成一团。 震动把我们的头推向一边,我听到孩子们的脖子在后座上折断。 他们呻吟抗议,我嘘他们。 我已经很尴尬了,我不需要我的孩子们把这件事说出来。
丁莉看着我们的车凹陷的前端,摇摇头:“该死, 小罗。这是一辆漂亮的车。”
我儿子又一次笨拙地试图吃掉丁莉的肩膀,我伸手去拍了他一下。 他双臂交叉,撅着嘴,一头倒在座位上。
丁莉训斥道:“还在检查汽车的损坏情况。”
当我们绕回我们家的终点站时,我注意到一群人从装货门走出来。 死者像一支倒立的送葬队,排着庄严的队伍,迈着缓慢又缓慢的步伐向墓地走去。
一群骨头族领着朝圣之旅,他们的前进目标比任何一只穿着肉身的勇士都要大得多。 他们是我们当中少数几个人,似乎总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做什么。
他们不会动摇,他们不会停顿或改变方向,他们的身体也不会成长或腐烂。 它们是静态的。 其中一个直视着我,我记得我在某处看到过一个黑暗时代的刻画,一个腐烂的尸体在嘲笑一个胖乎乎的年轻处女。
“你,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自己,你...”。
“你是什么,我曾经是什么”。
“我是什么,你会变成什么”。
我从骷髅空洞的凝视中挣脱出来。 当我们驶过他们的航线时,一些外地人漠不关心地看着我们,我看到我的妻子也在其中。 她走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她的手和他的手交织在一起。 我的孩子们在人群中认出了她,站在后座上,大声挥手,咕哝着。
丁莉跟随他们的目光,看到我妻子向他们挥手。 丁莉看着我, “那是谁呀? 你老婆?”,我没有反应。 我看着妻子,期待着某种责备。 但她的眼睛几乎没有认出来。 她看着车, 她看着我。 她直视前方,继续走着,和另一个男人手拉手地走着。丁莉又问了一遍,语气更强烈了, 我点点头。
“那是谁? 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摇摇头。 “她是在欺骗你吗?” 我摇摇头。“别摇头了,你这个混蛋! 我知道你会说话”丁莉大声说。
我想了一会儿, 看着妻子渐渐远去,我把一只手放在心上。 “我是死人” 我向妻子挥手。 “我是死人, 我的眼睛看向天空,失去了焦点。想要找她,又不想她受到伤害 但是… ,不”。
丁莉看着我,好像在等待更多的东西,我怀疑我是否用我结结巴巴、含糊不清的独白表达了什么。我的话真的听得见吗?或者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回响,而人们却在盯着我等着? 我想改变我的标点符号。 我渴望惊叹号,但我却淹没在椭圆之中。丁莉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向挡风玻璃和迎面而来的风景。
在我们的右边,黑暗的洞口,空荡荡的隧道,曾经充满热情的旅行者,在他们看世界的路上,扩大他们的视野,寻找爱情,名利和财富。 在我们的左边,是一架“梦幻客机”的黑色残骸。
“我男朋友欺骗过我一次”,丁莉对挡风玻璃说。
“有个女孩,他的父亲在建立寄养家庭的时候住在那里,一天晚上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就这样发生了。 这基本上是一次意外,他给了我最真诚最感人的道歉,他对天发誓他是如此的爱我,他会做任何事情来爱护我,等等等等。但没关系,我一直在想着它,让它在我的脑海里燃烧。 我连续几个星期每晚都哭。 几乎把我所有最伤心的 都磨掉了”。
她慢慢地摇头, 她的眼睛在远处。 “事情是公正的, 我有时觉得事情很难。 当这种事发生在李文身上的时候,我想要做得更多,像你一样”,我在研究她。
她用一根手指在头发上摸了一下。 我注意到她手腕和前臂上有淡淡的伤疤,细细的线条太匀称了,不会有意外。 她突然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刚把她从梦中惊醒。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她说,很生气。 “无论如何,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了。 我累了。”没有进一步的谈论,我们开车回家了。
我刹车太晚了,把车停在离马刚汽车格栅两英寸的地方。
丁莉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们坐在747机舱上,盘腿坐在过道中间。 一盘微波炉烤红薯放在丁莉面前的地板上,冷却着。 我默默地看着她戳它。 即使什么也不说,她看起来也很有趣。
她倾斜着她的头,她的眼睛漫游,她微笑着,移动她的身体。 她的内心世界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脸上闪现,“这里太安静了,”她说着站了起来。
她开始翻我的一叠档案,“所有的乙烯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如何使用 iPod?怎么样更好… ”,她笑着说。
我用手指在空中旋转,“更真实、 更多… ”。
她点点头,“是的,没错。 不过麻烦还多着呢。” 她翻过书架,皱了皱眉头。 “这里没有什么比这更新鲜的了。 ”
我估计年龄的另一个障碍:我不知道我们在哪一年。 1999年可能是十年前或昨天。 人们可能会试图通过观察摇摇欲坠的街道、倒塌的建筑、腐烂的基础设施来推断出时间线,但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在以自己的速度在衰败。 有些城市可能被误认为是阿兹特克的遗迹,有些城市上周刚被清空,电视整夜不睡,静电的煎蛋卷也开始变质。 我已经忘记了它实际上是什么,但我有微弱的,胎儿的记忆,它是什么样的。 这种燃烧着的恐惧从未真正燃烧过,直到没有什么可以燃烧。 每一步都让我们吃惊。 后来有一天我们醒来,发现一切都不见了。
“你又来了,”丁莉说, “渐渐消失。 你这样发呆的时候,我很好奇你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她怒气冲冲地说。 “你又来了,还傻笑, 别傻笑了!傻笑的! 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