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回来

　　“先生，您有错，到不是全部，”张嫂沉思了片刻，将梁书彦从地上扶了起来，“苏小姐也有错。”

　　“但苏小姐出身不比先生，身份地位不同，行事方式性格也就不同，苏小姐要和您在一起，注定是要受人诟病的。她因为喜欢您，所以愿意忍受，而您与她有隔阂，所以也就不会在意，更别提主动过问。”

　　梁书彦默了一会，眉头开始紧锁，听张嫂那边还在继续。

　　“别的不说，每次苏小姐精心给您的生日礼物，您总是会扔进垃圾桶。

　　先生，让您和苏小姐绑在一起的，是你们两家的老先生，不是苏小姐自己。

　　上次是您的生日，苏小姐做了蛋糕，坐在客厅等着您回来。等了一晚上，等来的却是你和季小姐铺天盖地的般配头条。”

　　梁书彦：“……”

　　他无话可说。

　　“苏小姐在家里，谁来都能踩上她两脚，圈子里对苏小姐说话难听的不在少数，这些都是您不知道的，他也不会主动和您说，你们一开始的相处方式就错了。”

　　梁书彦头痛欲裂，回想着两人的过往，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中学时候，苏语嫣会给他送晚饭，但是全都被他连同其他女生的礼物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即使后来她成了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还没对她依旧产生任何改变，双眼在各色人事间流连。

　　苏语嫣知道他很讨厌巧克力，总会费尽心思给他买高级糖果。

　　苏语嫣还知道他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生气，生气时有哪些动作，高兴时又有哪些动作。

　　她知道自己有胃病，会早起给他熬粥，但是梁书彦绝对不会碰一口。

　　那个曾经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苏语嫣，现在说要放弃了。

　　苏语嫣缠了他这么久，等他开始习惯了，现在对方反倒说要放弃了。

　　“我……”梁书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先生，其实苏小姐也曾经在看到你和季小姐成片成片的花边新闻后，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她……怎么问的？”梁书彦垂眸，不敢正视张嫂的眼睛。

　　“苏小姐问我，你一直不愿意正眼看她，是不是她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张嫂犹豫的说着，语气间似乎带着些不忍。

　　梁书彦松开双手，任由身体跌坐在地上。

　　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染上血丝，眼里黑白分明，眼尾语嫣地晕开了一片红。

　　偏偏他又脸颊通红，分不清是酒性上头，还是心中有愧。

　　“先生，我是外人，本不该说这些话。”张嫂犹犹豫豫。

　　“您说。”他坐在地上。

　　“先生，你们的关系，是双方的无奈，更是苏老先生的遗愿。

　　一直以来，你怪错了人，不该把气撒在苏小姐身上”

　　梁书彦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他跌跌撞撞的从原地站起来，回到了客厅。

　　半小时后，张嫂给梁书彦煮了醒酒汤，交代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他静坐了半晌，最终将手旁边的醒酒汤推开，从车上翻出了自己不久前买的酒。

　　当酒精开始麻痹他的大脑，梁书彦突然记起梁爷爷和苏语嫣相处的场景来。

　　两人总是会聊着聊着，就开怀地笑起来，轻松惬意。

　　苏语嫣从未在自己眼前这么开怀地笑过。

　　察觉到自己可笑的想法，梁书彦嗤笑了一声，又拿起了一瓶酒。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多人借酒浇愁了。

　　朦朦胧胧的醉倒在沙发上，直到凌晨五点才又醒了一次。

　　“苏语嫣，苏语嫣？”

　　他下意识的想像往常一样，叫苏语嫣来扶他，但却无人应答。

　　梁书彦拧了拧眉，这才意识到苏语嫣已经离开了。

　　他寻找记忆里的路线上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习惯了苏语嫣对他浇不灭的热情，所以梁书彦从没想过，某天这些突然没有了该怎么办。

　　梁书彦烦躁的扯开领带，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眉眼低垂，浑身戾气。

　　心中有个声音仿佛在诱导他，告诉他:

　　大不了，就把苏语嫣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