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希望

  正当凯迪在反复思索自己的问题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少妇走了进来,她看了眼液晶屏上的心率图,叹了口气说:“终于醒啦｡”

  凯迪微微睁开双眼,此时脑海中浮现无数个问题,而到了嘴边却无从开口｡

  “我｡｡｡”

  “现在还能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么?”母亲罗拉关切的问｡

  凯迪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红晕,支支吾吾:“我,好像睡了很久,不是很清楚了｡”

  妇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尽管面部都被纱布缠绕,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我为什么变成男的了?”

  “凯迪,我们希望你能活着,医生说,你的情况会比较特殊｡”

  “特殊?什么意思?”他不解的问道｡

  罗拉将视线平移到窗外,缓缓地说:

  “传说在很久以前,造世神创造了人类和天使,共同建立和平的生存制度,但是有人违反了禁令,成为了堕落天使｡造世神将其打入地狱并永久封印,而人类会因为种种原因打开封印,于是时空被划分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闭眼叹了口气说:“规则被打破,跨种族通婚后的异生子在现世会出现不稳定的情况｡”

  “所以｡｡｡我会是异生子么?”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过了几个世纪,基因大多都弱化了｡”

  “那还有什么不稳定的?”

  “表面看起来和人类一样,但是也有一些是通过特殊条件触发,恢复了能力｡为了维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天使和成为堕天使的恶魔达成了协定,各自拥有自己的时空领地,建立制度,以黑夜白昼为界点,不得越界｡”

  “那个时空是真实存在的?”凯迪瞪大了眼睛问道

  罗拉顿了顿,笑着说:“说了是传说,毕竟现在我们都是普通人｡”

  “可是｡｡｡刚才你说我有点特殊｡｡｡”

  “那只是个意外,亲爱的,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身子别乱动,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那刻,凯迪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东西在流动,伴随着炙热感,他用力拽紧被褥,呼吸变得绵长而又无力｡｡｡

  两个多月后,凯迪终于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了医院大门,停住了脚步,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呼吸着每一寸带着草香泥土的新鲜空气,回头看看了医院,这简直是两个世界｡

  距离医院不远就是当地极具盛名的罗斯特教堂,罗斯特教堂位于凯特所居住的弗拉雷德市的东部,临近海域,整体建筑用红砖砌成,墙体细腻极具沧桑感｡教堂的顶部是绿色的尖塔,尖塔的顶端是镀金的洋葱头｡

  今日不是周末,来教堂的人不多,他环顾了四周,走了进去｡

  教堂的内部是红色的地毯,镀金的窗棂｡最大穹顶呈淡绿色,四周的窗户,有光线投射下来,从穹顶中心悬垂下来巨大的枝形大吊灯｡而支撑这大穹顶的是四根大圆柱子,由花岗石琢磨而成,表面光滑照人｡

  教堂的正面祭坛是一道两层的纯金圣墙,圣墙的装修非常考究,墙上一个个连续的拱形龛内,都有各式圣像｡祭坛前点着几只巨大的蜡烛,圣墙下面的两侧有宗教雕像和圣物｡

  而这雕像,凯迪似乎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正当他想伸手触摸时,远处传来一个清秀的声音:“先生是来做祷告的么?”

  他回头看去,是一个年轻的修女,她半遮黑纱,一双透亮的眼睛仿佛欲将人洞穿｡

  “我｡｡｡”

  她眨着眼,看到凯迪左耳的星形耳钉,忽然想起些什么,恭敬地说:“您是,米勒大人么?主教大人似乎一直在等你,请跟我来｡”

  凯迪应了声,跟着修女走入了偏室,心里却纳闷:米勒是我父亲,主教找他做什么?

  上了楼梯,进入一间小型的祷告间,屋内非常整洁,修女让他在一处暗窗前坐下,躬身离开了｡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壁画,一个身穿洁白圣衣的年轻少女端坐在祭祀台前,纱布蒙住了她的双眼,在她周围环绕着各种恶魔,他们有的窥视着她,有的摆出各种离奇的姿态,有的窃喜有的悲伤｡

  这是｡｡｡凯迪心头一紧,默默低语:“献祭者｡｡｡”

  “不,是重生者”暗窗打开的一霎那,一个苍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凯迪倒吸了口气:“您是｡｡｡主教大人?”

  对方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您找我父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我并没有找你的父亲,凯迪米勒｡”

  “可是,我并不认识主教大人您｡”

  “你最近遇到了麻烦,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事发生了｡”对方慢条斯理地说｡

  “我｡｡｡”

  “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只是｡｡｡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那是梦,因为非常真实｡”

  “那你梦到了什么?”对方不紧不慢地问｡

  “一条宽阔的街道,白天遇到天使,晚上遇到恶魔,然后我遇到一个人,他救了我｡”

  “他怎么救的你?”

  “他｡｡｡”凯迪支吾道,似乎难以言表｡

  “恶魔之吻么?”对方脱口而出｡

  “什么?”

  “然后你发现自己变成了男孩｡”

  “主教大人,”凯迪突然站起来,“这｡｡｡”

  “哈哈,不用紧张,孩子｡”主教的声音逐渐开始变得随和起来,“你是被神明选中的人,注定要去面对很多事,可能一开始你无法接受,不过等你遇到该遇到的人,就会自然而然明白了｡”

  “遇到该遇到的人,主教大人知道些什么呢?”

  “你可以先去找一个叫戴蒙的少年,或许在他那边有你想要的答案｡”

  “戴蒙?他是谁?”

  “他和你很相像,你们彼此间会有感应的｡”

  “找到他,他能让我变回去吗?”他疑惑道｡

  “带上它,”窗口前忽然显现一根暗红色的十字项链,“然后找到他,你就会明白这一切｡”

  “非常感谢你,主教大人｡”凯迪恭敬的欠了欠身,低头将帽子盖在头上,朝门外走去｡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主教大人对自己的事似乎很清楚,但是母亲曾告诉自己,主教大人是神的使者,在遇到任何问题时,都可以得到他的启示和帮助,人们对此从未怀疑｡

  找人的话,还是先去报社刊登下信息,毫无思绪地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眼看着太阳也快下山了,凯迪匆匆向市集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