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不了，玉石俱焚

白皎皎冷眼看向王玟蕙，淡淡道：“真相大白，那皎皎就回去了。”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

王玟蕙猛喝：“就算是玉溪约你去了白芒山，也不代表你没做其他事，你一夜未归是事实！丁成逃跑了是事实！你身上掉落男人的衣带，也是事实！”

白皎皎缓缓转身，一双冷芒盯向王玟蕙：“所以呢？”

王玟蕙正襟危坐，目露凶光：“人言可畏。这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是做了！”

话音落地，下人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就算什么也没发生，可也在外面过了一夜啊！外头的人问起来，这哪说得清！”

“就是。还有那个丁成，他早不跑晚不跑，偏偏昨晚跑了，我看就是心虚！”

“说不定他俩早就私下相好了。”

“没错！”

白皎皎简直是怒不可竭！

这帮畜生，罔顾事实，颠倒是非，这是想用舆论逼死她呢！

看着王玟蕙那张故作和善的脸，白皎皎蹙眉道：“那母亲欲待如何？”

王玟蕙抬起右手往桌上一放，满怀慈悲的望着她，连声叹道：“皎皎啊，你我母女一场，你打小我就最疼你，如今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清白受损？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

呵，污蔑我清誉的，不就是你这个笑面虎！

白皎皎只觉胃中一阵翻腾，冷笑道：“那母亲打算如何帮我？”

王玟蕙对她笑了笑，转头冲荣妈妈吩咐道：“你听见了？大小姐清誉受损，亦让白府蒙羞，事关重大，你去替大小姐好生检查检查，务必还大小姐一个清白！”

白皎皎微怔。检查？什么意思？

荣妈妈则面无表情的站出来领命，一步步向白皎皎走了过去。

白皎皎察觉不对，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荣妈妈语气恭敬但表情阴冷道：“请大小姐放心，老身的手法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的，一定不会让大小姐受疼受委屈。”

手法？受疼？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白皎皎面色一变，陡然拔高声音猛喝道：“你敢！”

“去，把门关上。”王玟蕙吩咐丫鬟关门，尔后苦口婆心的对白皎皎道：“皎皎啊，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白皎皎一眼瞥见荣妈妈袖子里藏着的擀面杖，此刻已是恍然大悟。

若是今儿真让荣妈妈“检查”了，那她就算是完璧，也会被当场捅破！如此一来，与外男私通的罪名，打死也洗不清了！

好啊你个王玟蕙，当人后妈，心肠竟比毒蛇还狠毒！

此刻，荣妈妈用眼神召集了几个老婆子，一起向白皎皎围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白玉溪扭着脖子看着白皎皎，哭花的脸上满是痛快！仿佛在挑衅：哼，就算有证据，你个废物还不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所有人虎视眈眈，步步逼近，若在往日白皎皎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眼下的她身子虚弱，无法做到以一敌十。

但，就这样束手就擒？

绝无可能！

突然，白皎皎箭步上前，抓起桌上的茶盏，啪的一下在砸碎了。然后，她举起了手中的碎片！

屋里一阵低呼，大家都吓了一跳。

王玟蕙假惺惺道：“皎皎，你不要想不开！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啊！”

“母亲还健在，皎皎可不敢死在母亲前面！”白皎皎冷笑连连，突然将手里的碎片高举起来，对向那几个老婆子，寒声道：“今儿谁要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就要谁的命！”

老婆子们哪见过这种阵仗，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荣妈妈也不做声，但右手在袖子里已经偷偷的握住擀面杖。

真是条忠心耿耿的老狗！

白皎皎眯起眼睛，将碎片慢慢移到荣妈妈面前，凉凉道：“荣妈妈要是不信，不妨先试试。”

王玟蕙气得脸色涨红，“白皎皎！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可你几次三番不识好歹，难道你真和那丁成苟且了不成！”

白皎皎冷笑：“我有证据证明自己，不需要你做这么多事！”

“就算那封信是证据，那也只是物证，人证呢？”王玟蕙此刻也不再伪装了，眼神阴森道：“我就挑明了告诉你，你今儿要么让荣妈妈替你检查，要么找出丁成给你作证。否则，呵呵！”

检查？不可能！

找出丁成？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灭口了！

王玟蕙这条老狐狸，陷害起人来一环扣一环，够阴险的！

白皎皎在心中思量，若是今日真逃不脱，那她就用这碎片割破王玟蕙的脖子，用王玟蕙的血洗清自己的冤屈！

大不了，玉石俱焚！

一时间，屋里气氛剑拔弩张。

突然，门外传来几声尖叫！

不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门被砸开了！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被扔了进来！

“什么东西？！”众人面色惨白，所有的视线都投向地上那团分辨不清的东西。

“救…救命…” 凄切的声音传来，原来那团东西竟然是个人！

尔后，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竟然是、车夫丁成！

满屋子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都被丁成的惨状惊呆了。

才一晚不见，丁成好似被人剥了皮似的，从头到脚血淋淋的，身上连一块完好的皮都找不到！

这是发生什么了？！

丁成满脸的痛苦之色，爬向王玟蕙，艰难的向她伸出手，断断续续的哭求道：“夫，夫人，救，救我啊……”

饶是王玟蕙处事不变，此刻也愣在了椅子上。

倒是白玉溪胆子大，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骂道：“好啊丁成，你还有脸回来！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昨晚是不是和白皎皎呆了一晚上！你们是不是已经做了那龌龊之事！”

丁成不答，一直冲王玟蕙伸着手，哀嚎道：“救我……救救我……”

他边叫边爬，竟然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印子！

白玉溪也吓呆了。

屋里其他人都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白皎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快步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