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陆总哪来的自信

说完陆衍就收回了手，季宛骤然失去依靠，身子往旁边一软，像是被陆衍丢开的。

　　陆衍一放话，当即就有人摩拳擦掌，咂嘴道，“陆总今天好大方啊，居然舍得把金丝雀儿拿给我们玩儿，那我肯定是要当第一个开张的。”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富二代，染着一头绿毛，他之所以喊季宛金丝雀，是因为季宛一直都被人知晓，却从未被陆衍公开。

　　男人之间那点癖好，大家都相通。

　　“哪是舍不舍得，是陆总玩腻了不要了的吧？那肯定是随便我们玩。”有人搭腔。

　　“我第二个来。”

　　“我第二个！你少跟我抢！”

　　恶心的调侃混杂着烟酒味，像是毒蛇的蛇信子，在季宛的耳边盘旋。

　　她脑袋低垂，单手撑着沙发，心痛得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陆衍本来就恨她入骨，这样折磨她虽然是第一次，但也是预料之中，她为什么要心痛？

　　季宛浑身麻木，动不了。

　　那群人就等得不耐烦，绿毛先开口了，“陆总，你的雀儿好像一点都不懂事啊，是不懂还是不愿意啊？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陆衍抿了口红酒，轻嗤道，“她不会，你叫几个女人进来让她学学不就行了？”

　　绿毛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要什么女人，季小姐跟了陆总这么多年，这些东西还用学？”

　　似乎有了画面感，起哄的声音更加兴奋。

　　季宛的脸，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一个凄肃的笑容。

　　从前陆衍只是在暗地里折磨羞辱她，现如今是要她当众出丑，陆衍要的就是季宛一身傲骨被踩得粉碎。

　　他想看好戏？

　　她就偏不。

　　季宛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硬，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转头问陆衍，“陆总，我要是把你兄弟伺候好了，你给我多少钱？”

　　陆衍看着她，高贵的气势下，藏着无法掩饰的嘲讽。

　　“办好了，你随意开价。”陆衍很大方。

　　有了这句话，季宛的笑容更深，她站起身，顺手从桌子上端了一杯酒，双腿一迈坐在了绿毛的身上。

　　绿毛没想到季宛突然就这么主动，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季宛微微一笑，洁白纤瘦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了？还害羞啊？”

　　她声音轻轻地，伶仃动听。

　　绿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双眼放光，一把搂住了季宛的腰肢，“都坐我身上了，还学什么学，便宜了其他人！”

　　季宛咯咯轻颤，像是这种事做了很多遍，信手拈来，将手里的酒杯递到绿毛的嘴边。

　　绿毛赶紧喝了一口，满脸写着：陆总教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杯子里的酒只喝了一半，季宛收回手，把酒一饮而尽。

　　喝酒时她的脖子微微扬起，漂亮的颈线顺滑如玉，惹得绿毛浑身燥热，手往衣服里探去。

　　一旁的陆衍气息阴戾，看过来的视线宛如猝了毒的利刃。

　　绿毛被看得浑身恶寒，仿佛被打了一棒，手悻悻的收了回来。

　　季宛也感觉到了，她眉眼微挑，问陆衍，“怎么了陆总，要不要一起玩啊？”

　　陆衍勾唇，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充满了危险。

　　他一言不发，可捏着酒杯的手，早就暴露了他的怒气。

　　季宛没把陆衍的表情放在心上，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钱。

　　绿毛有些按捺不住了，又着急又小心的跟陆衍道，“陆总，你要不先玩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想带着季宛走了。

　　陆衍的一张脸上全是森冷，“走什么？就在这里玩多有意思。”

　　绿毛微愣，他是很那啥，可也没有牛逼到被人围观的程度。

　　而且绿毛也不傻，他知道陆衍对女人和金钱是最不在乎的，今儿个三番五次的异常，他多多少少能察觉到点什么。

　　他有些不甘的推开季宛，从包里掏出一把现金，随意往地上一撒，“算了，今天喝太多酒了，不太灵光，改天再玩吧。”

　　钱就落在季宛的脚边，那些红彤彤的钞票叠在一起，数量不少。

　　绿毛吆喝着那群男人相继离开。

　　季宛这才收起脸上的笑，蹲下来把钱一一捡起来，一张不落。

　　陆衍架着腿坐在一旁，把季宛的狼狈尽收眼底。

　　收好钱，季宛低头笑，“原来钱可以来得这么容易，陆总，以后有这样的好活，多介绍几个。”

　　陆衍的火气，早就已经烧到了极致。

　　他一把抓住季宛的手腕，用力拽进怀里，季宛的头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眼前阵阵发黑。

　　剧烈的疼痛，让她反胃想吐。

　　陆衍扣着她的下巴，沉声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除了我，你根本不想让别的男人碰你。”

　　季宛原本还难受，这会听见这句话，她差点笑出声，“你哪来的自信？”

　　“怎么了，你这么生气，是吃醋了吗？”

　　陆衍眼眸一眯，还想说什么，被季宛直接打断，“别耽误时间了，刚才说好了的钱，陆总可别赖账。”

　　陆衍深呼吸一口气，第一次被这个手一收就能捏死的女人，给气得说不出话。

　　他甩开季宛，往她脸上丢了一张银行卡，“滚。”

　　季宛大大方方的捡起来，一点留恋都没有，离开包厢。

　　直到看不见陆衍了，季宛这才放松下来，露出真实的疲倦和害怕。

　　扪心自问，她真的愿意被别人睡吗？

　　当然不愿意。

　　她跟陆衍这几年，屈辱从未断过，可不可否认的是，除了陆衍，她真的无法再接受别人了。

　　离开包厢，季宛急匆匆的赶到医院，马上交了费，给弟弟用药。

　　只有用了药，季舟才不会那么痛苦，才能睡一个好觉。

　　看着季舟睡着了，季宛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身上还余下几百块，季宛去医院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牛奶和面包，坐在椅子上吃。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季宛饿得快没知觉了。

　　夜风萧瑟，四周空无一人，季宛单薄的身子在路灯下细得仿佛一张白纸。

　　不远处的黑色汽车里，车窗半开，陆衍英气逼人的侧脸朝着季宛那个方向，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