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和姜刘氏的交易

　　“知书你别听那傻子的，她都是骗人的……什么猴子、什么吃桃？我怎么可能看得上癞三？怎么可能为他做那种事！”姜婉珍追着许知书跑出去，一直解释。

　　门内，姜宝姝低低一声冷哼，悠然地走向床边。

　　姜婉珍，和我斗，你还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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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晴听说姜婉珍带着人来了，慌忙从田里回来。

　　却见到姜宝姝好好地坐在窗边陪元宝玩儿。

　　“娘，你回来啦？”姜宝姝一脸笑意，“正好，我们这就带着元宝去‘拜见’奶奶。”

　　李素晴听到要去见姜刘氏，还是有点紧张，硬着头皮点点头。

　　两人来到姜刘氏的院子。

　　这老婆子正在厨房里边熬药边哭，嘴里还嘀咕着：“我风儿，你放心，娘一定为你报仇！等二哥儿媳妇从田里回来，娘立马就让她去叫人，开祠堂，将那对母女赶出姜家！”

　　厨房的门没关，李素晴站在院子里，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你个贱妇，竟然还敢来？” 姜刘氏族听到这声音，抄起手中的木头块便砸了过来！

　　李素晴慌忙躲开了。

　　姜刘氏又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抓住她就要打。

　　姜宝姝迅速地躲开，这一次反而没嚷没叫，站在一旁由着姜刘氏和李素晴撕扯。

　　“娘，大哥还有救！”李素晴按照姜宝姝教给她的，着急地喊了这一声！

　　姜刘氏立刻停了手。

　　“你说什么？”姜刘氏问。

　　“我说，大哥还有救”，李素晴挣脱她，按照姜宝姝说的，一字不差，“只是本家眼耳遍布全村，院子里说话不方便，娘准我到里屋，我与你细说。”

　　姜刘氏犹豫了一下，但在儿子的性命面前，还是只能答应。

　　“你要是说不出个结果，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姜刘氏恶狠狠地说。

　　她虽已上了年纪，又身子精瘦，但撕扯起来是不顾脸面的，村里还真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婆媳二人回到里屋，姜宝姝抱着元宝，一直傻乎乎地跟在李素晴身后。

　　关上门窗，李素晴开口：“娘，我不是为自己的女儿狡辩，但事情的确如此，昨天咱们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是我女儿无意间撞倒了大伯子没错，但昨天如果不是他被大嫂气着了，狠命踹出那一脚，原本的那点子伤，是根本不足以造成瘫痪的啊！”

　　姜刘氏沉冷着一张长条脸，坐在炕上，眸子阴沉得吓人。

　　她想起大夫昨天说的话，“这伤口虽深虽长，但原本也是不至于造成瘫痪的，好好调养，最多三个月便养合了……你家病人这腿，是硬生生自己踢掉的啊……”

　　“借着这道伤口，他把自己的骨头给拽断了，腿和胯骨彻底分了家，这如何能治得好？神仙难医了！”

　　“你休想抵赖”，姜刘氏恶狠狠地，儿子是她的命，“你个扫把星害了我家宇儿不说，现在又来害了我风儿，都是你个扫把星造的孽！”

　　李素晴被她气得很，眼泪顿时就上来了，刚要哭着分辨。

　　但想到女儿交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立刻看向女儿寻找依靠。

　　姜宝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她继续。

　　“娘”，李素晴尽量平复了情绪，“你若非要这么说，那么，是打算原谅大嫂，让他们继续好好过日子了？只是我担心，姜强不会放过大嫂的。大嫂生得貌美，那姜强是个老光棍了，权势又大……”

　　说到这里，李素晴适可而止，不再说下去。

　　姜宝姝告诉她，“你只要说出这几句，那老太婆心里必定会想到，接下来这两人要一起谋害姜风。”

　　果然，只见姜刘氏的脸色变了变。

　　“这也不要你管” ，姜刘氏道，“虽然昨天没能将你逐出去，但等下我还要开祠堂。你纵容女儿残害大伯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狡辩不了。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姜家的人了，我要将你送官，下大狱！”

　　“娘，您要非想这么做，也行吧”，李素晴强压着害怕，“反正虽然大嫂子不能顶事儿了，但是二嫂子还是可以的。这些年二嫂子在大嫂子的压制之下，本就没机会出头……”

　　“这下好了，大嫂子再没脸出来见人，我也走了，二嫂子又有娘家可以依仗，她必定能将咱们这个家打理得红红火火的，不逊于大嫂子。”

　　李素晴全都听姜宝姝的，女儿说，“不能先把话同她直说，要引她自己觉醒，自己来问。”

　　只见姜刘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竟然闪过一抹后怕。

　　“你不必同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左右我们的婆媳缘分今日便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姜刘氏依旧没有好脸色。

　　见姜刘氏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女儿的预料之内，李素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发挥得更好了。

　　“娘”，李素晴推心置腹，“我知道自从宇哥失踪之后，你就一直怨恨着我，大家都是做母亲的，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总是觉得宇哥终有一天还会回来，我相信他没有死……”

　　“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爹娘又害了自己的丈夫，所以我的心里愈发愧疚。我更知道，我这样的女人，离开姜家是没有活路的，没有男人敢要我。所以我这心底里，便愈发地想要孝顺您，想要在咱们家里能活下去，有口饱饭吃。”

　　姜刘氏的嘴角动了动，十分嫌弃地冷哼了一声。

　　李素晴看了姜宝姝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便不管她，继续说：“我是这么想着，娘若是能开恩，便将我同姝儿当阿猫阿狗留下来吧。好歹我还能做一只跑腿的狗，任您差遣点事儿……”

　　“姝儿呢，既然已经养了这孩子，也便养着了，好歹也不至于将咱们姜家的脸丢到外面去。以后便只说这孩子是姝儿的、或者说是我不检点生的，找个别的方式打发了王贵美，便终究是本糊涂账。”

　　姜刘氏深吸一口气，方说：“我有什么可差遣你的？当狗都不好用。”

　　她的语气已经明显弱下来了，不像刚才那样要吃人似的。

　　李素晴松了口气，继续：“怎么没有啊？娘您毕竟是咱家的老太君，要端着体面，抛头露面的事情您是不屑于去干的。可是这同城里本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做起来了，难道还真的要因为那个强横的管家、不害臊的王贵美，断了咱们姜家的财路？”

　　“娘，生意总要有人跑不是？不如您就把这跑腿的差事交给我，您让我说什么话我就说什么、您让我做什么事我就做什么。娘您能把这生意把在自己手里，我也能有口饭吃。”

　　姜刘氏得意地一哼，笑了：“真是笑话，我还有二儿子在呢，我们姜家又不是没男人了，用得着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儿子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