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现幻觉

　　刚刚走进幕门，一排迎宾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先生！几位？有预订吗？”迎宾引领到前台，一个领班就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两位！给我开一间包厢。”冼泽看着这全片地毯，水晶灯照耀下豪华装饰更加显眼，心里暗暗吃惊，嘴上却说得随意。

　　领班施了点粉末，眉黛青颦，看起来颇为亮丽，只是此刻眉头一皱，闻到一股呛鼻的寒酸味，强忍着呕吐，“包厢最低消费五千块，你确定？”

　　其实店里根本就没有规定的最低消费，开包厢只需要一千块钱压底罢了，领班只是担心这两个臭穷酸能不能掏钱出来买单，如果遇到吃白食的，她也是要被批评的。

　　冼泽愕然，也察觉到领班小姐的异样，强忍割肉般疼痛朗声说道，“叫你开包厢你就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算了！就坐大厅吧！”梁飞差点腿软，这可是他一个月工资啊！还是最低消费。

　　“放心吧！你看我像是付不起钱的人吗？”冼泽拍着胸脯说道。

　　“不是像，简直就是好吗？”“这个装逼犯，跑到这来秀优越感了！智障！”

　　两道无形的声音环绕冼泽的脑海，让他整个人一愣，仔细琢磨，前面的是梁飞的声音，后面的是那个领班的声音。看两人嘴唇都没动一下，冼泽纳闷了。

　　“你刚才说什么？”冼泽转头看着梁飞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我说就坐大厅吧！”梁飞回道。

　　冼泽晃了晃头，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没理由啊，明明有这么一个声音的。

　　就在这时，梁飞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冼泽的脑海，“不行！如果冼泽执意要去包厢，我得拉着他走人，玛德！五千大洋啊，我卡里可不够支付，要不到时候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冼泽注视着梁飞，凝视片刻，对方明明没有说话的迹象，怎么会有这个声音？撞鬼了？

　　刹那间，冼泽全身一个激灵，干咽着喉咙，这一天都遇到各种诡异的事情，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就在冼泽思念之间，一道灵光在他脑海飞过，读心术！对了！没错！就是读心术。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整个人都滞呆了。

　　“两位！请问你还需要订座吗？”领班秀眉皱得更深，心里暗骂，“这两个臭傻逼，该不会真的是来消遣我的吧！一定是这样的，浪费老娘的时间。”

　　冼泽福灵心至，听到领班的心声，一下子清醒过来。玛德！被鄙视了？这娘们狗眼看人低啊！让他一阵子火大。

　　“就大厅！谢谢了！”梁飞赶紧说道，推着冼泽前行。

　　冼泽还想吼着去包厢，被梁飞阻止了，他只能牙痒痒地瞪着那个领班看。

　　那领班有模有样在前头带路，一边回头作请手势，“这人一身酸味，说话那么大声，以为是正主，原来是蹭饭的，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居然还瞪我！这个臭穷逼。

　　冼泽听着领班暗自诋毁他，已经到达爆发边缘，不断深呼吸，告诉自己没关系，要淡定，世人诽我谤我辱我看轻我，只是她目光短浅狭窄，怎么能和一个服务员计较呢？那太没风度了！等会吃完饭，我应该狠狠地甩她一个耳光，对！就这么办。

　　冼泽沉下心跟着领班走，心里琢磨，首先登上直播平台得到三十万巨款，然后砸彩蛋得到这个读心术，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匪夷所思，让他心里怪异，却免不了暗自欣喜，有了这些，距离走上人生巅峰还远吗？

　　店面高雅古典，俩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菜单开始点餐，里面有套餐提供，一位三百到一千不等。

　　“就来个666的套餐吧！两位。”梁飞暗松一口气，一咬牙豪爽地说道，还真的是挺贵的！

　　“嗯！再来个鼓汁大虾，宫廷奶方，翡翠豆腐。”冼泽又点了几个菜式，翻到最后看到各式各样的酒，虽然他不大懂，随手一指，“就要这种五粮液，先来两瓶，就先点这些吧。”

　　领班一直站在冼泽身后，看俩人颇为拘谨的样子，梁飞点个666套餐都肉疼的模样，一眼就知道这俩是第一次到这种高档餐厅吃饭的人，再看到其点的那两瓶酒，她露出了冷笑。

　　“先生！这两瓶酒总价10176，你确定要点？”

　　冼泽小心肝一颤，再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顿时让他火冒三丈，这就服务态度，还牌子餐厅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请你先付账，是现金还是刷卡？”领班一脸嘲弄，很认真地说道。

　　那边梁飞欲言又止。

　　“我第一次听说吃饭需要先付钱的，你这是哪门子规矩？”冼泽抢先质问，这特么的摆明了看不起他啊！

　　“本店就让你尝试这个第一次，有什么问题吗？刷卡还是现金？”领班丝毫不以为意，以她多年混迹这种高档餐厅的眼力来看，她肯定这两人没那么多钱，一个点个666套餐都肉疼到面部扭曲的人，一个浑身上下地摊货，而且浑身发酸的装大头蒜的装逼犯，能付账才是怪事。

　　“叫你上级来，我问问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冼泽搅动着手指，盯着对方眼睛说道。

　　“不用了！我们餐厅就是这个规矩，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出去到别的地方吃饭。”

　　俩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声音也不小，自然引起了大厅所有人的注意。

　　“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看情况是没钱付账的无赖。”

　　“真的假的？”

　　“我怎么听到是点了两瓶五粮液啊！一万多啊！我都喝不起。”

　　“呵呵！看那两个家伙的穿着，呆头呆脑的模样，肯定想吃霸王餐。”

　　邻座很多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两个年轻人点一万人民币的酒不靠谱，很像地痞无赖。

　　就在冼泽想甩钱的时候，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米！怎么回事？”

　　“玲姐！这两位点了两瓶5088的五粮液，我想请他们先付账。”领班故意提高声调说道。

　　玲姐狠狠地刮了那领班一眼，走到冼泽跟前，突如其来的一股酸味让她不自觉地抬手，用纤指挡在琼鼻下，脸色大变，再也没有刚才的温和柔美。

　　冼泽恍然，他一直奇怪那领班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有异样，肯定是今天找了一天工作，流了不少汗，出门的时候也没想着换洗，汗味浓浓了点很正常。可是因为这就被看扁，让他更不爽了。

　　“我是这里的领班领事，对不起！先生！你确定要两瓶五粮液？”玲姐慢慢放下手指，忍着呕心的感觉问道。

　　“是啊！怎么了？”

　　“那么为了不影响你的就餐，请你先付款好吗？”

　　“他们也一样？付钱了？”冼泽指了指邻座那些嘴碎的人们。

　　“他们没有点这种酒！请先付账，谢谢！”

　　“你这是认为我付不起钱，是吧？”

　　玲姐和那领班一脸理所当然，赤裸裸地表示出来，没错！我们就是认为你付不起这个钱。

　　冼泽笑了笑，颇为玩味地看着两人笑，眯着眼睛一直笑，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怒火，这年头吃顿饭也被羞辱。

　　“梁飞！你怎么在这？冼泽也在啊！”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走了过来，略显消瘦，职业套装衬托下，显得特别精神，两个小酒窝衬托下，很可爱的样子。

　　如坐针毡的梁飞一个激灵，转头看向女孩，呵呵傻笑，脸上火辣辣地红，红得能渗出血丝，他尴尬的。

　　这是他在高中时代心仪的女孩，没想到在她面前丢光了脸面，他现在只想找一条缝隙，把头钻进去，永远也不要出来。

　　“林小琳！”冼泽惊奇地看着女孩，又看了看梁飞，怪不得这小子老是嚷嚷着要来厉家菜馆吃饭，原来如此！一切都是有图谋的啊！

　　“怎么了这是？”

　　“小琳！你认识？”玲姐打眼看了一圈问道。

　　“是的！玲姐！我高中同学，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他们点了两瓶五粮液，一共一万多而已。”玲姐嗤笑一声，暗自恼怒，泡妞泡到这里来了，还装大款，索性推给林小琳，反正俩人不付账，还有林小琳的工资顶着。“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放心喝吧！小琳来负责这两位客人吧。”

　　“一万多！你们疯了吗？别闹了冼泽。”林小琳顿时惊叫出声，大家都是高中同学，彼此之间也有一点了解，大学毕业才一年，能有多少工资？再看俩人的衣着，显然不是有钱人。

　　梁飞头颅更低了，就差埋到裤裆里去。

　　“现在付账也行，叫你们经理来，我当着他面付钱。”听了林小琳的话，冼泽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啊？这是！真把他们当穷光蛋，无赖恶霸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分开围拢在外的保安，走了进来，半躬着身子，“您好！我是领班经理，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说话谦逊，很儒雅很有绅士风度。

　　冼泽终于看到一个服务态度没问题的人了，火气压了下去，“你们餐厅规定是不是先付账再就餐的？”

　　“当然不是！”

　　“这两位坚持要我先付钱，你怎么看？可以投诉吗？真的很没有服务态度，我很失望！”冼泽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希望两位连最基本的服务素质都没有的服务员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要投诉你整个餐厅。”

　　“是这样吗？你们这样要求客人？”领班经理脸色大变，转头问玲姐和那个领班。

　　“他点了两瓶五粮液，一万多…”玲姐赶紧解释。

　　“什么都别说，先向客人道歉。”领班经理转头对冼泽再次鞠躬，“给您带来困扰，我很抱歉，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我们真挚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