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要面子

数学课练字的时候齐河嘀嘀咕咕半天提出了自己的很多意见，全被越牙一巴掌驳回了。

这沙币孩子学数学的脑子是让狗吃了吗？

整个过程越牙忍不住骂骂咧咧揪他耳朵讲了好几遍定义，用拳头驳回了所有嘀嘀咕咕。

看了齐河做了几遍题终于不再出错后，越牙才自己去练字。

一到她练字，情况立刻就逆转过来了……

“时间到了！吃饭！”越牙揪着他领子火速奔出办公室。

在瞅到张灵灵后，冲她招招手：“来！”

她在前头跑的飞快，后面张灵灵跟的是一脸懵逼，疑惑地问齐河：“食堂不是这边吧？”

齐河帮她解惑：“她不喜欢吃食堂的饭，平常就带着我去那条小吃街。”

“食堂饭不好吃？”

齐河笑道：“不好吃是其次，主要是食堂的饭菜买不了太大的量，让她吃饱很麻烦。”

啊这……

张灵灵抿抿唇，不再说什么。

显然越牙跟小吃街的大妈大叔们已经很熟了，轻门熟路地找到一家家常菜馆，笑嘻嘻地拿菜单开始点菜。

“你吃什么？”

齐河点了一碗牛肉面，张灵灵点了一碗饺子，见两个人都点完了越牙才唰唰唰点自己的。

炒面备注超超大份，饺子备注超超大份，一大份盖浇饭……

饭馆老板见怪不怪了，齐河也已经习惯，只有张灵灵目瞪口呆。

纵然张灵灵从小跟师父见过不少能人异士，也从未见过这般胃口大的人。

“我吃的多了点。”越牙挠挠头，“以后你就习惯了。”

张灵灵默默低头吃饭。

是她孤陋寡闻了。

等越牙吃的差不多了，张灵灵才开口说：“最近有个地方让我们龙虎宗的长老很在意，你听说了吗？”

面对张灵灵直勾勾的眼神，越牙一个激灵：“咋？别跟我说，你们龙虎宗的机密还是啥？我不想知道。”

笑话，他们长老在意的事情肯定不是啥好啃的玩意儿，告诉她不就是在拉她们岚山门下水吗？

张灵灵喝口水，没什么情绪波动，淡淡地说：“不是机密，是一处郊外的公馆。”

得，这还是说了。

越牙反应过来，皱眉头：“哪个公馆？”

“就是你想的那个。”

越牙沉默，如果猜的没错，说的应该是白糖那群孩子误打误撞闯进去的那个。

如果是其他地方，她确实不想掺和，但是这个地方关乎白糖，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要是我没记错，那片地方归应天门，你们龙虎宗手伸这么长？”越牙摸摸下巴，问道。

张灵灵说道：“应天门的掌门人已经和我们宗主联系了，那个公馆下面似乎有什么阵法在养怨灵，同时也束缚着怨灵。”她瞥了越牙一眼，“本来这件事没有被人注意到，直到前几日有几个初中生闯了进去，破坏了阵法一角，放跑了几只孽灵。”

说的就是白糖他们了。

“你们岚山门最擅长阵法符咒，应天门无从下手找龙虎宗求助，龙虎宗擅长阵法的人此时又全都抽不开身。长老们抹不开面子找你们，又不愿回绝失了脸面，知道我跟你走的近，只好让我来找你帮忙。”

张灵灵把水喝完：“长老们死要面子，我就传个话，你不用答应。”

越牙噗嗤一笑：“你倒是嘴上不饶人，啥都敢说。”

张灵灵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眉目清傲：“我说的是事实。”

越牙笑了笑，答应下来：“行，让应天门的人，还有你们龙虎宗在那个阵法缺口处好好守着，别让孽灵跑出去了，等我这两天抽时间去一趟看看。”

两个人饭桌上谈成一件事，听的齐河云里雾里，索性他也不管，自顾自吃完了玩手机。

殷潜阳仰着头睡觉，帽子盖在脸上挡着阳光。

“叮叮叮～”

门铃响个不停，他在阳台上都能被吵醒。

开门是蒋青青的脸：“阿卿，我听说你请假了一个星期，是受伤了吗？”

殷潜阳阴沉着脸：“蒋青青，以后别来了，别跟我联系，别叫我阿卿。”

“阿卿？喂，别关门啊……”

男人倚着门摸摸口袋，找到打火机，点了支烟。

他抽烟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殷潜阳闭上眼吐云雾，满脑子都是在鬼屋里的见闻，他无法接受这个案子的真相。

他把自己关家里一天了，还是无法接受。

手机振动，殷潜阳接电话：“喂？”

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爷爷说让你回家，他想见你。”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爷爷就让我传个话。”

殷潜阳垂眸，唇角低了低：“老爷子的话，我可不敢不听。”

说完他就挂了。

再看越牙这边下了晚自习，跟陈莹打电话问白糖的情况。

陈莹说她跟学校请了假，让白糖在家里休息，已经不哭了，就是性子变沉默了一点。

“阿姨，您多陪陪她，要不然找个心理医生跟她聊聊，这种事情毕竟是个心理创伤，她受了惊吓，需要医生干预，别留下阴影。”

越牙叹口气，只能这样给建议，陈莹作为一个母亲手忙脚乱的，自己请了假不上班在家里陪白糖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我这就问问你爸有没有认识的医生。”陈莹说，“你也赶紧休息吧，高三了压力大，别影响到你。”

两个人聊了会儿就挂了，越牙看了看时间，赶紧把下午留的一袋包子吃完，确认不饿了才去洗漱。

景羊瞅着她洗漱完了，这边把越牙拽到一边问：“诶，越牙，咳咳咳。”

越牙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啥？”

“你是不是，嗯。”景羊小声问，“会抓那玩意儿？”

越牙惊悚地看她：“你咋知道？”

景羊拍掌大笑：“我就知道！”她赶忙压低声音，“你转过来有天晚上，我见你半夜出门了，真巧我半夜想上厕所，打算问问你出门干啥。刚推开一条门缝叫你一声，就看到你肩膀上受了伤，还有两个……”

她咽了咽口水：“两个那啥，吓得我一下子就关上门了，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合着那天晚上还真不是那孽灵唬她啊，越牙当时还寻思这孽灵怎么就知道她叫什么。

越牙满脸黑线地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啥？”

景羊小声说：“当时害怕，就不敢出声，后来就睡着了，最后憋醒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前几天看到你胳膊那个样子，我就开始琢磨那是不是梦了。”

越牙推她回去睡觉，说：“得了，你保密就行，有啥问题咱明天聊。”

“好滴。”

夜色沉沉，独抱一天岑寂。

梦里百色世界，人各有人的不同梦境。

周围是黑色的浓雾，只有一条道路清晰可见。

越牙沿着这条路走，迷蒙地环顾四周。

“孩子……”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我在等你……”

越牙茫然地走着，混混沌沌，一直往下走，直到手机的振动把她捞出梦境。

我去，今天居然一下子睡到了六点五十？

七点十分的早自习，要不是齐河的电话，她还能再睡过去。

“喂？齐河啊，我睡过头了，在刷牙呢，唔，帮我带一份包子，按我的胃口来，等会儿我就过去啊。”

急匆匆挂了电话，越牙暗叫邪门，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在四点准时醒，今天怎么了一直睡到现在。

昨晚好像做梦了，越牙飞奔时回忆那个梦，已经模模糊糊记不大清了。

“谢了，回头还你钱，赶紧去上早自习。”

越牙坐在座位上，趁着语文老师还没来低头默默吃包子。

“待会儿老师来了叫我一声。”

程椋一看就知道她起晚了，瞅了眼也愣住了，抽抽嘴角。

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吃这么多东西。

越牙吃了一半时语文老师进来了，程椋腿戳她，她赶忙翻书举起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等语文老师走到班级后面，她塞了一大口包子，一节早自习算是让她吃过去了。

快下课时，越牙惊讶地发现自己杯子里接满了热水，看了看一旁的程椋道谢：“谢了呀。”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