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摸骨

我爷爷是一名赤脚医生，他给人看病只有一招：摸骨。

简单地来说，就是通过接触、抚摸一个人身体的骨骼来判定此人是否有病，得了什么病，并以此来症治。

一招鲜吃遍天，爷爷早就将摸骨的手艺练得炉火纯青，在十里八乡都很是出名。

这些年，我也开始跟爷爷学习摸骨的手艺。

虽然不及爷爷的本事大，却对一般的病也能看得出个子丑寅卯。

这天下午，我正在家看书，一个人轻轻走进了院子。

我抬头一看，是我的同学李倩，住在邻村。我站起身问：“李倩，你怎么来了？”

李倩皱着秀眉说：“我最近老是头疼，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想请你爷爷给我看看。”

爷爷这时在织竹篮，我说：“不就是头疼吗？多大的事儿，我给你看看就行了。”

头痛的病因不外内、外两方面，在外责之六yin邪气侵袭。内伤多与情志不遂、饮食劳倦、跌扑损伤、久病体虚、禀赋不足、房劳过度有关

我太爷爷留下来的一本《摸骨手札》有记载：头痛，首额。

也就是说，若想知道头痛的原因，先要摸额头。

我摸了摸李倩的头，体温正常。

“你的头没什么问题，恐怕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劳累伤神了。”我说，“你回去休息一阵就好了。”

李倩却说：“我天天睡觉十来个小时，怎么没休息好呢？你医术到底行不行啊？”

这让我很尴尬，下意识地望向我爷爷。

爷爷说道：“我来吧。”他放下手中竹篮，去洗净了手，来到李倩面前。

头骨分为脑颅和面颅。脑颅位于头方，有额骨、顶骨、蝶、枕骨等八块骨构成颅腔。我见爷爷直接朝李倩的枯骨摸去。

谁知这一摸，爷爷“咦”了一声，面色凝重。

我忙问：“怎么了爷爷，有问题？”

爷爷并没回答我，反而朝李倩的脖颈和双手打量了一遍。

李倩长得非常漂亮，脖颈洁白丰润，肤如凝脂。双手也美丽得少见，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

看了片刻，爷爷直接抓住了李倩的手，右手拇指与食指夹住了李倩的手掌和手背，朝她的手腕摸去。

李倩惊得一下就跳了起来，瞪着我爷爷问：“你摸我手干嘛？老刘芒！”然后扭头就气呼呼地走了。

我很疑惑，李倩明明是头痛，爷爷怎么摸上她的手了？

“爷爷，李倩她到底是什么病？”我尴尬地问。

但爷爷仿佛没有听见的说话，眼睛望着李倩远去的背影出神。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也愈发沉重起来，对我说道：“你好好呆在家里，我有事出去一下。”

我忙问：“您去哪里，有什么事？”

爷爷若有所思，答非所问道：“现在天快黑了，你进屋把门关好，除了我，谁来了你都不要开门。还有，你这些年虽然跟我学了一些摸骨看病，但你的摸骨术还不够纯熟，所以，我不在，你不要给任何人摸骨。”

话一说完，爷爷就急匆匆走了。

他走的是李倩刚才所去的方向。

爷爷难道是去追李倩？我越发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进屋关门，静等爷爷回来。

可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爷爷还没有回来。爷爷没有带手机，我联系不上他，不由担心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我忙问是谁。

“宁柘，是我。”外面传来李倩的声音。

我打开门，好奇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李倩朝屋里望了望，反问：“你爷爷呢？”

我说：“出去有事了，还没有回来。”

“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李倩秀眉紧蹙，显得很难受。

想起爷爷临走前说的话，我犹豫不决。

李倩见我没有做声，生气地问：“你不愿意帮我摸摸？是不是你讨厌我？”

我忙说：“不是，不是，只是……”

“那你摸摸我啊！”李倩抓住了我的手近乎撒娇道。

这句话有些歧义了。

我想拉开李倩的手，可我刚碰到她手腕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李倩的腕骨似乎跟一般人的不一样！

我抓住李倩的手，又摸了摸，不但她的腕骨跟人不一样，甚至是掌骨、指骨都跟人有很大的差别！

将李倩的手托到眼前，她的手纤细白嫩、指如葱根。摸在手中光滑细腻，软若无骨。

“能让我摸摸你身体其她的地方吗？”我殷切地问。

李倩双腮绯红，忸忸怩怩怩地说：“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你还要摸我哪个地方？”

我激动地说：“头，我先摸摸你的头。”

“好吧。”李倩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的脸蛋很标致，皮肤光滑，任何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

但是，我控制住了心中的冲动，在她的上颌骨摸了摸，又摸向鼻骨，额头，发现都很正常。将摸到她的脖颈处时，我越摸越心惊，一双手变得颤抖，情不自禁摸向她的锁骨，沿着锁骨向下……她的皮肤非常光滑，可是，我的手却透过皮肤，在感触着她的每一寸骨头！

“嗯……”李倩突然轻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抬起头问我，“你……你要摸……哪里？”

我着魔了一般，抖着手说：“你……你的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再摸摸！”

“你……”李倩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张俏脸更红了，低下头说：“如果你真想摸，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李倩说：“你要闭上眼睛。”

“好。”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我摸的是李倩的骨，并不需要看。

闭上眼睛后，李倩还不满意，找来一块毛巾，将我的眼睛蒙上了。

爷爷跟我说过，人身上有204块骨头，每块骨头的触感不尽相同，并且，每块骨头所对应的病症也不一样。李倩称她身体不舒服，我暂时并没有发现她的病因，却发现她的骨头跟一般的人竟有奇大的差别。

不然，我也不会提议多摸几块。

我由李倩的指骨开始，到掌骨，再到腕骨……

曾听爷爷说，咱们摸骨门被很多人为不耻，说我们是刘·芒，特别是在症治女人时，被误以为在吃女人豆腐。所以，叫我不要学摸骨。

我当时正是叛逆时期，心想，只许你摸，难道不许我摸？

随着我越摸越上，李倩的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我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摸得越来越快，因为我越摸越惊诧、激动，最后竟然感到惊愕！

她的每一块骨头中透露着一股冰冷，就像一块块冰！

这时我心里只有一个疑问：李倩还是人吗？

突然，我的手掌下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

“啊！”李倩大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