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生为命

“兄弟，有你的啊！随随便便就赢了四场比赛！我可是听说了，你今早上可是连吴克都赢了！”朱大壮一拉着卫承，嘴巴就开始不停地说着。

卫承苦笑摇头，道：“哪里算是随随便便赢得，你是没看见我早上被吴克师兄打的样子！太凄惨了。”

朱大壮挥手道：“吴克师兄可是极道高手，你被他打也正常。何况最后你还不是赢了。”

卫承轻叹一声，看着朱大壮略有凌乱的衣着，不由诧异道：“咦，你难道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

朱大壮轻哼一声：“怎么，就准许你卫大爷参加比赛。我朱大少难道就不能参加了？”

“行行！今天打得怎么样啊？”卫承撇嘴说道。

朱大壮很得意地一昂首道：“全胜！”

“什么？”卫承瞪大了双眼看着朱大壮，惊诧道：“就凭你？”

“喂，你这什么口气啊？本大少怎么就不能全胜了？”朱大壮怪叫一声，吼道。

卫承皱眉看去，才发现朱大壮的气息有点不同，他试探性的问道：“你。凝气四层了？”

朱大壮咧嘴一笑，道：“兄弟眼力不错！不大少天赋异凛，这凝气阶段还不是随便闯！”

“看不出来，这朱大壮的天赋也是不一般。这段时间，进步的也不只我一个人啊。”卫承心中暗叹，口中笑道：“那我倒是要恭喜你了。”

朱大壮撇嘴道：“我老爹每天两包凝气散冲给我喝，不修炼元气撑着难受死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修炼啊！”

“凝气散，还每天两包！”卫承一瞪眼。凝气散是凝气阶修行者的重要药物。这药物就只有一个特点，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温顺灵气，配合着无根水冲服，基本上一包的灵气量，就能够让修行者从凝气二阶突破到凝气三阶。

“冒昧的问一句，你一共吃了几包凝气散？”卫承深呼口气，问道。

朱大壮掐了掐手指头，说道：“也不算很多吧，一天两包，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冲一包喝。差不多四五十包的样子。”

卫承只觉得脑门的青筋跳了好几下，他几乎是想拉着朱大壮怒吼一句，如果不算感应天地的门槛，四五十包都够一个凝气一层的人冲到凝气八九层了，你现在还在凝气四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猪，是不是！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默默吐槽，卫承心中残念不断，无奈道：“四五十包，你为啥才凝气四层啊？”

朱大壮耸肩道：“已经很快了好不好？我每天就修炼那么一两个小时。能有这进度我已经很满意了！”

每天修炼一两个小时……

好吧，卫承算是明白这朱大壮为什么才凝气四层了。每天两包凝气散，可是仅仅修炼一两个小时的话，那么根本就来不及将体内的灵气吸收完毕。剩下的灵气在体内存留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散去。

卫承忽然想起之前玉霜所说的一句话：“天才有很多，可是资源却是固定的，没有好处，谁会平白为他付出一枚天人丹的代价？”

一包凝气散的价格自然是远远比不上能够让人突破“感应天地”门槛的天人丹。可是四五十包凝气散下去，别说天人丹，增加化元概率的聚灵丹都勉强能换了。

而这么一笔对于寻常修行者来着难以想象的财富，就这么被朱大壮这小子挥霍了。坦白讲，虽然这不是卫承的钱，但卫承的心还是有点疼……

两人说笑着离开主峰，朱大壮今天显然兴致极高，拍着卫承的肩膀说道：“今天兄弟高兴，等会我们去五味楼弄顿大餐去！”

五味楼是元合宗中朱家所开的产业，主要供应灵食，楼宇中的菜色价格昂贵，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吃的起的。事实上五味楼也是朱家财富的一大来源。

无数凡间富商，只要有点见识的都会想方设法将自家孩子送进门派中，而所谓的门派其实就是一个销金窟。而其中主要的消费者，自然是那些在门派拥有背景的弟子，或是家境殷实的富商子弟。

元合宗弟子其实分为三种，一类是门派中人牵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还有一类则是凡间富商想方设法将孩子送进来的。还有一种则是天赋异凛，通过招生考核成为外门弟子，之后突破凝气，再经历一次考核，成为内门弟子。

而卫承其实也勉强算是第一类，靠着玉霜这个内门弟子走关系，免去考核直接成为外门弟子。

第三种类尚且不论，这第一类弟子以及第二类弟子便是门派剥削的大头。想要在这门派中好好混下去，每年牵关系，送好礼自然是少不了的。如果仅仅是这样，其实很多人间富商也不必将弟子送进元合宗了。

毕竟只要财富到达一定程度，那些有钱的商贾自然可以花费金钱购的修行功法。而让的那些富商想尽办法也要将孩子送近元合宗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修行丹药！不论是凝气阶层修行的最佳丹药凝气散，还是能够突破天人感应的天人丹，这些都不是寻常商贾都能获得的。而元合宗每十年能够产出的丹药实在太多。就算门派掌权者的子弟全部消耗完也有一大部分的结余。这部分结余自然是能够给门派带来极大的收入！而门派中真正有天赋的弟子如吴克等人，却只能通过门派比试或是外出进行生死历练等方式来获得丹药。

不得不说，元合宗的没落，有很大程度也是这种体系所导致的。

两人走进五味楼，一个小二立马走上前笑道：“朱公子来了，请上楼上雅座。”

朱大壮哈哈笑道：“菜先慢上，先给我来两瓶镇气酒再说。”

那小二点头应是，二人上得楼上。不一会就有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提着酒瓶走上楼来，帮二人将酒倒满，之后腻声腻味地说道：“两位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先下去吧。”朱大壮随手一挥，女子应声告退。

卫承皱着眉头看着那女子，女子似是察觉到了卫承的目光，眼波儿流动，似喜似嗔的瞪了卫承一眼，扭着腰段离开。

朱大壮注意到卫承的目光，嘿笑道：“怎么，兄弟看上这女的了？想要就直接和哥说，一个不懂修行的女子，能够跟了兄弟也是她的服气！”

卫承深吸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啊！”

“没有想到什么？”朱大壮举起酒杯随口饮尽，问了一句。

“其实我在外门待了两年，一直没有来过这五味楼。而这元合宗，感觉也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它。”卫承亦是喝了杯酒。酒水顺喉划下，温润感升上胸腹，丝丝缕缕地元气散逸开来，让的卫承下意思的想要盘膝运行功法。

卫承面色复杂的看着这镇气酒，这酒水竟然有着帮人快速回复元气的功效，真是不可思议。

朱大壮嘿笑道：“第一天认识元合宗？这话怎么讲？”

卫承沉吟片刻，叹气道：“今天早上，我看见这诸多弟子内门弟子争夺那内门弟子前三的位置。天人丹，哈哈。其实就我们眼前的两瓶镇气酒，都足够换的半粒天人丹了吧。而我们的两瓶酒，却是那些弟子用生命都难以得到的。”

朱大壮淡淡一笑，道：“那么卫兄认为，他们就应该轻易获得这些丹药吗？”

“不，我不这么认为。想要得到任何东西，都应该付出相应代价。”卫承正色回应，旋即面色又闪过一丝迷茫：“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罢了。”

朱大壮耸肩道：“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呢？其实能够获得天人丹的途径很多，他们若是精灵活泛一些，找个有权有势的长老讨好，或是结交一些有钱的内门弟子，都比参加门派比试好一些。多少门路摆在眼前，偏偏选择了最不靠谱的门派比试。靠自己？靠自己能靠出一片天来么？”

朱大壮此时的神情充满这不屑，与往日的愚懒形象大为不符。或者这才是朱大壮最本质的模样吧。卫承摇了摇头：“或许是投靠无门也说不定呢？”

“这就看自身的机灵程度了，比如说那位和你一直交好的玉霜长老，她不就是和秀竹峰的大师姐甘抹欣关系处的极好，所以才能获得天人丹，一举突破凝气六层么？玉霜长老原本也不过就是一外门弟子。她能走到现在这一地步，他们为什么不能，这都是看人的。有些人天生就应该跌在地底被人踩，而有些人，天生就是高人一等！”

“就像你一样吗？含着金钥匙出生，天生就高人一等？”卫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五味楼的珍馐佳肴实在是让卫承大饱口福，而且几乎每一样菜，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元气存在，一顿大餐下来几乎抵得上一包凝气散的效用。而价格，自然也远远高出了凝气散。

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是大周王朝发下的铁纹、元石锭以及元晶锭。这是大周自行铸就的货币，天下通行。而元石锭和元晶锭说是虽然带着两个好听的字眼，其实也不过是在云纹铁母中掺杂一些元石和元晶。这些货币是大周通用，且禁止自行制造。

而刚才那顿饭，朱大壮就足足花了五两元石锭。呵呵，五两元石锭，一个制式元石锭的价格。卫承摸了下自己身上那几十个铁纹无奈苦笑。

与朱大壮分别，卫承一个人回到龟气峰，看着空中的繁星，有些奢侈地感受着体内精纯元气缓缓从身体流淌离开。

“这就是元气淬体的感觉吗？真是舒服啊！”卫承闭上双眼，有些惬意地叹了口气，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朱大壮每天喝两杯凝气散的原因了。

门派比试第二日，卫承依旧是极为轻松的拿下四胜。雷霆之力的淬体，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好处。甚至于卫承有时候都会奇怪，为什么同为凝气五层，那些人会这么弱？弱小到他几乎都不需要使用武技，仅仅是跑过去一拳下来，就能够将对手打倒。

要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踏入了门派比试十六强的地步。直至如此，除开那个吴克，还没有遇见一个能够与他相战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