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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怪的连环凶杀案
书名:化僵作者名:一朵流云本章字数:2973更新时间:2022-06-30 15:13:05
半个月后,在东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连续发生了5起人命案,受害者死状相似,浑身上下遍布伤口,血肉翻飞,触目惊醒,看伤痕像是被人用钩子抓烂的,更让人在意的是每个死者的心脏都不在了。
“会不会是倒卖人体器官的?”简弋猜测。
他师傅老李没回答,反问:“尸检报告你看了没?”
简弋点头说看了,老李听了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了还能说出这种话?脑袋白长了。尸检报告上说凶手摘除心脏的手法非常粗暴,很可能连刀都没用,连接心脉的血管都是直接扯断的,完全没考虑这对器官二次利用的影响,倒卖人体器官的会处理的这么草率吗?”
简弋撇撇嘴,揉着脑袋小声嘟囔:“那万一是新手作案呢?”
老李翻了个白眼,上手又是一巴掌:“这都死五个了,还新手呢?”
“那就是连环杀手呗。”
听他这么说,老李露出了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这用你说啊,结论早有了,凶手就一个,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凶手很可能不是人类,尸检的同事说了那样的伤痕很可能是某种猛兽的爪子留下的,所以才上报给城市秩序委员会,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能下来专人了。”
简弋有点不高兴:“这是我加入刑警队半年来参与的第一个大案,还没怎么查呢就推给别人了,我这警察当的也太窝囊了。”
“你还想查?我就怕你查着查着把自己的小命查丢了。”
“您又吓唬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老李又抬手,吓得简弋往后一缩头,再也不敢吱声。这倒是把看得旁边的女警察一阵心疼,女警察名叫林若文,是市局林副局长的女儿,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在警队技术科工作三年了,追求的她的人能从二楼技术科排到刑侦科门口,其中不乏屡次立功前途无量的成熟干警,可她一个都没看上眼,偏偏相中了这个刚从警校毕业不满一年的青瓜蛋子,这小子长得是不错,但性格愁人得很,人皮嘴欠想法多,要不是老李整体吆五喝六地压着,他都能作翻天。
但架不住人家姑娘就是喜欢,老李刚拍了那小子一下,林若文就忍不住替他出头了,她笑着冲老李埋怨:“李叔,您可手下留情吧,您老那手跟铁砂掌似的,简弋本来挺聪明的,都被你打傻了。”
“哟,你瞅瞅,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短了。”老李边笑便端起手边的大号保温杯滋遛滋遛喝水,人这岁数大了,就爱喝口热茶,无论冬夏,一口茶水下肚老李微微皱了皱眉,抿抿嘴吐出一节茶叶梗,然后又看着林若文呵呵笑。
老李是老刑警了,脾气急,性子直,对谁都板着脸大呼小叫,只有面对林若文的时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警局的人都知道老李和林若文的父亲林副局长是同级警校毕业生,过命的交情,老李离婚早,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把林若文当亲闺女看待,这也是他对简弋格外严格的原因——当准女婿看的,自然得好好管教。
林若文喜欢简弋,这件事她从来就没掖着藏着,全队上下没有人不知道,所以面对老李和其他同事的玩笑话,她向来都不以为意,反而有点乐在其中。大家都觉得他俩已经悄咪声地成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对林若文的示好简弋总是婉拒,此事老李知情,他也私下问过简弋是不是嫌若文比他大,简弋说不是,老李说不是就好,女大三抱金砖,碰上若文是他的福气,别整天想东想西的,简弋听到这就又不耐烦了,小脸一垮,认老李咋说就是不搭茬,老李越看越气,眼睛一瞪问他究竟为啥不喜欢若文,简弋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理由。
其实简弋也觉得林若文是个很好的姑娘,人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好,独立勇敢聪明,明明有个当局长的爹,却从来不依靠他,警队是她自己考进来的,他父亲几次想调她去轻松安全的部门,人家都拒绝了,就踏踏实实在技术科干,做事认真,技术过硬,全队没人不说她句好,可简弋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之间还差点什么。
在老李眼里,简弋就是不知好歹,但林若文不介意,也不逼迫,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就像刚才,她要是不开口,老李一准还得找茬再拍打简弋几下。可简弋没领情,林若文刚说完,简弋就起身去倒水,他不想听下去了,他明知道林若文是在替自己说话,但那话听到他耳里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在警校时他的体能和理论考试都是第一名,可来到了这里倒成了大家口中的傻小子,若文替他辩驳的那两句反倒表明她也觉得他不聪明。
简弋心里不痛快,自己确实经验不足,有些想法和观点也不太成熟,但自己至少还有冲劲儿,不会像他们一样,一看到案子有些蹊跷就想推出去。其实老李刚才说的那些他都懂,他只是想在城市秩序委员会派人来之前再尽可能多地提出可能性,没准大家讨论讨论就能有新的进展了呢,可谁想他一开口老李就把他怼了回去,他看得出老李和其他同事都没有要继续跟进的心思。
简弋在饮水机前磨蹭了半天,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那点事儿,直到一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肩上。
“不高兴了?”是林若文,她看出了他的异样,特意跟过来安慰他。
“李叔就那样,但也是为你好,严师出高徒嘛。”
她跟他说话永远笑意盈盈的,倒弄得简弋有些过意不去,忙说:“没有,没不高兴。”
林若文又笑了笑,把脸凑近:“真的吗?”
简弋有点不好意思,也笑了笑说: “真的。”
林若文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别愣着了,走吧,开会了。”
“哦好,你先过去,我去拿个本和笔。”
简弋答应着,就要往回走,林若文一把拉住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都给你带着了。”
简弋看她笑得又温柔又自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半年来自己天天受她关照,刚刚却因为她说了句不顺自己的心意的话而生闷气,她说那话还是为了要替自己出头,这样一想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简弋反握住林若文的手腕想说点什么,但动了动嘴还是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会上,队长做了最新的工作部署,总结下来就是维持现状,确保这几天不要再出现新的受害者,为此警队人员需全体出动轮流巡街,发现可疑人物也不要轻举妄动,跟踪观察,一切等城市秩序委员会派的专员到了再说。
城市秩序委员会,这是简弋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名字,但这到底是什么部门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林若文说城市秩序委员会专门处理人类处理不了的灵异事件,是个政府认可的拥有特殊职能的官方组织,很多民间的道教协会也都听它调度。听着挺有权威的,就是不知道实际作用有多大了,简弋心里没那么信任他们,还暗戳戳地想自己查。
刚散会,巡街的值班表就贴了出来,不出所料,他和他师傅老李还是一组,就负责芝麻街那一片,这个区域不大,就是有点乱,住的都是底层小市民,简弋的家就在那个区域,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在单位加班,一会儿去巡街倒是能顺便回家看一眼,奶奶已经打电话催好几次了。简弋父母去世得早,他是由奶奶带大的,奶奶开了个香烛店,卖些香啊、蜡啊、黄纸啥的,挣得不算特别多,日子过得倒也过得去,中国人重情信鬼,给逝去的亲人烧纸这个传统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淘汰的,尤其到了清明啊、中元节啊,家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奶奶常说,活人不烧纸,死人没钱花,但简弋不信这个,甚至有点反感,家里常年堆着这些货,简弋身上似乎都染上了香烛核黄纸的味道,因为这个,他从小到大他没少被身边人嘲笑。以前他还不太在意,但自打上了班,他就不爱回去了,自己毕竟是警察,总让人闻到这个味道不好。
离下班还有一会儿,师傅已经拿着保温杯走过来,撂了句:“走吧。”
简弋二话没说,立刻收拾东西跟上,他早就坐不住了。
刚走两步李老忽然停下,回头警告他:“记住了,我们是去巡街,不是去查案,你给我老实点,不管发生什么事,别轻举妄动,你要是不听指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简弋答应着:“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师傅,都听你的,别的不说,我还怕您老的铁砂掌呢。”
老李白了他一眼,懒得听他贫,就快步走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