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仲裁人,百无禁忌
沉默的榴莲
连载中· 92.08万字
我八岁时,两位师父惨死。为查清两位师父的死因。我从此开始学习各种诡异的能力。 我做过赊刀人,走街串巷见过人间冷暖,阴阳无情。 我学过奇门遁甲,也知晓摸金一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天官印一刻就是三年。 我学过赶尸、也学过缝尸,整整两年只和一具具尸体朝夕相处。 医卜星象略有涉猎,五行八卦也有精通。 东北十万大山,为求仙家上身成为出马弟子,一跪就是三个寒冬。 学成归来,我誓要查清当年的事情。将两位师父遭受的苦难,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为了凑齐学费,我不顾养父劝阻,违背捞尸禁忌,从水下打捞起了一具玄棺,从此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是一种很偏门的传统职业,被旧时代称作“阴阳跨界人”。
因为捞尸人常在尸体边缘游走,接触的尸体多了,吸入的死气也多,唯有命中带“煞”字的人才能压得住邪。
我就是个八字带煞的人。
我叫王青云,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七月初七,阴日阴时。
老一辈的人说,这个时辰出生的小孩命中走煞,注定要妨人妨己,当时的人迷信,加上我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更加做实了我是“白虎凶星”的说法。
这件事还是养父告诉我的。
那个年代的农村条件不好,我娘身怀六甲,还要拎着饭盒去田间送饭。
碰巧那天是个阴雨天,我娘带着饭盒刚走到一半,就听到天上在打雷,她胆子小,看见天上有雷光在闪,便想着跑到树下避一避。
那天的风声特别急促,刮得后山腰黄沙四起,我娘吓得蜷缩在树干下瑟瑟发抖,冷不丁一个炸雷打来,劈到了她避雨的那棵树。
她被雷声吓得一跤跌倒,满手焦黑,感觉腹中绞痛,一摸大腿,全是血……
当天夜里我就呱呱坠地,而老娘也在我出生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赶上给我娘发丧的时候,几个长舌妇就围在灵堂上嚼舌根,边嗑瓜子,边说王家这是生了个讨债鬼。
“他一出生就打雷,摆明了就是老天爷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
“翠芬命苦啊,好不容易怀了个男娃,不想是个讨债鬼,一出生就要了亲娘的命……”
在那个封闭的小山村,流言蜚语足够将一家人淹死,我爹迷信,生怕我被真的是个讨债鬼,就星夜带着我赶去镇上,找到一个名叫“陈半仙”的算命先生。
陈半仙摸着我的脉门,又打听了我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慌得一屁股蹦起来,推着我爹就往外走,连算卦的钱都不敢接,
“可不敢算了……你家这小崽子是白虎凶星,任何人跟他牵连上因果,都要倒血霉的!”
我爹在地里刨了一辈子食,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也不懂啥叫白虎星宿,啥叫杀星。
他心里只有一件事,自己婆娘是被这个逼崽子克死的。
我出一生,我娘就没,不是“讨债鬼”又是什么?
他把心一横,趁着天黑准备好爬犁和锄头,用一卷草席裹着我,就要把我埋进后山的荒地。
坑刚挖好一半,一个姓王的本家就急匆匆地打着灯笼跑来,骂骂咧咧地阻止他刨坑,“王二柱,你该挨千刀的,那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舍得哟?”
我爹可不管那些,说自己四十岁才讨到媳妇,坑还没暖热乎,就叫这逼崽子克死了!他急着想埋掉我,免得留下这个祸害,连累到自己。
本家亲戚好说歹说,就是没办法阻止我爹对我下手,咬牙拍着大腿说,“要不你把这娃儿过继给我吧?我来养大他,要克也是克我!”
这个将我从锄头下救走的人,成为了继父,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他也姓王,绰号王麻子,本名不详,打从我记事起,就跟他住在江边的一栋木棚房子里。
那里被村民们称作小义庄。
山里的孩子入学比较晚晚,我八岁才上村小。同学们都嫌弃我,不爱跟我玩,甚至会专门堵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编排儿歌取笑我,嘲笑我没有爹娘,是被捞尸工从地里挖出来的。
我气急了就会跟他们打架,可双拳难敌四手,每次挨了打,都哭着跑回家找王麻子诉苦,可王麻子却不肯替我出头,只是摸着我的额头至叹气,
“他们爱骂就骂吧,谁让你跟着我入错行,天生就要被人瞧不起。”
我那时年纪小,不懂得王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是后来渐渐长大了,才晓得原来捞尸的工作,一直被人当做是下九流,是所有职业中最脏、最危险,也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行当。
这一行不仅辛苦,而且还很危险,干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遇上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八字不够硬的人,没有办法入这行。
记得我十一岁那年,长江上游曾经发过一次大水,等汛期一过,乡镇所就带着人来找王麻子,请他去一个叫“回水湾”的地方帮忙捞尸。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尸体,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尸体码起来比一栋房子都高。
夏天的高温加剧了尸体腐烂的速度,尸体出水时,通常散发着浓郁的恶臭,王麻子为了应对这些尸臭,经常会在停尸房外面烧上一堆艾草,有时候尸体的味道太浓郁,他只能通过抽旱烟的方式来驱散这些恶臭。
这个过程,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打下手,主要负责给尸体上香,用艾草熏停尸房之类的杂活。
说也奇怪,王麻子虽然教会了我不少和尸体打交道的办法,却从来不让我触碰这些尸体。
他说小孩子阳气弱,尤其是我这种阴日阴时出生的人,体质比较特殊,通俗来讲就是容易“招阴”,这些水中溺死的人,通常胸中都有一股怨气,很招他们“喜欢”。
那时我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忌讳,就反驳他说,“老师说了,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这是封建迷信。”
他只是笑笑,也不肯往深了解释。
十里八乡的人都说王麻子神叨,要我看他哪里是神叨,简直就是入了魔。
那天我被班主任留下来背诵课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老远就看见王麻子跪在专门用来停尸的房间里,对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念念有词,一边给她上香,一边猛磕头。
当时我也没觉得害怕,毕竟打小跟在王麻子身边,见过的尸体不在少数,只是觉得王麻子的行为有点诡异,干嘛对着一具陌生尸体磕头?
等王麻子走后,我就偷溜进停尸房,壮胆揭开了盖在尸体脸上的布,然后我就看见那女人居然是睁着眼睛的,脸上似哭似笑,表情特别诡异。
我从没见过一个死人脸上还带着这种表情的,赶紧盖上裹尸布,撒腿跑了出去。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梦到女人爬到我床上来,还抱着我在床边做了一夜,咿咿呀呀地唱儿歌。
我当时半梦半醒,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第二天刚醒来我就发了高烧,头重脚轻地怎么也站不起来。
王麻子问出始末,气得用巴掌扇我的脑瓜,说那女人的儿子跟你一边大,刚被人贩子拐跑,她是因为想儿子才投的河,你还主动凑上去,不是找死吗?
事后他给了我一叠草纸,让我跪在女尸前面磕头,还撬开女尸的嘴,在她舌头下面压了一枚铜钱,又把我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黄纸上,用红线系着黄纸,套住一只大公鸡的脖子。
我感觉这些行为很古怪,可一看见王麻子那张铁青的脸,又吓得什么都不敢问了。
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睁开眼,我的高烧已经退了,可被红线套在门外的大公鸡,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掐断了脖子……
事后我问了王麻子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肯讲,只是告诉了我几个禁忌,要我一定要牢记。
捞尸工靠着别人的尸体养家糊口,必须对尸体心存敬畏,不能想着靠这一行发偏财。
其次是不能对尸体有任何不敬,如果捞尸的时候,遇上那种正脸朝上的浮尸,那就说什么也不能捞。
再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去“麻风岗”,不管雇主给多少钱都不能去!
前面几个说法我都能理解,唯独不能理解最后一条。
麻风岗是一片由山谷叠加成型的峡谷水域,水里的环境比较复杂,附近也没什么人居住,怎么可能会有人花钱请我们去那里捞尸?
王麻子没有解释,只是严令我必须记住几条事项,见我点头应下,这才换了一副神情,拍着我的后脑勺说,
“青云,时代变了,捞尸这一行没出路,我教你这些手艺只是为了防备万一,你该好好上学,争取尽快从大山窝子里走出去,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你懂得不?”
我重重点头,说大伯,等我将来赚了钱,一定在县里买栋大房子,把你接到县里享清福!
王麻子被我逗得哈哈笑,用力摇着我的头,说好啊,我等着你小子出息的那一天。
捞尸人的生活很艰苦,也很清贫,可无论多穷,王麻子都没亏待过我。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努力念书,在镇上念完初中,又以年级第一的成绩,报考了县里最好的重点高中。
高中三年,我一直在学校寄读,只有轮到放长假的时候,才会去回水湾陪伴他住上一段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长成了一个棒小伙子,可王麻子的腰板却越来越驼。
由于常年生活在水边,他换上了风湿骨病,有时候疼得受不了,大半夜地爬起来喝烧酒镇痛,每当我提出送他去医院看看,他总是摇头,笑着说的把钱攒起来,供我念书。
他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到我高考结束,等来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谁也没料到,这份录取通知书居然变成了一张催命符。
沉默的榴莲
连载中· 92.08万字
我八岁时,两位师父惨死。为查清两位师父的死因。我从此开始学习各种诡异的能力。 我做过赊刀人,走街串巷见过人间冷暖,阴阳无情。 我学过奇门遁甲,也知晓摸金一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天官印一刻就是三年。 我学过赶尸、也学过缝尸,整整两年只和一具具尸体朝夕相处。 医卜星象略有涉猎,五行八卦也有精通。 东北十万大山,为求仙家上身成为出马弟子,一跪就是三个寒冬。 学成归来,我誓要查清当年的事情。将两位师父遭受的苦难,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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