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上可要当心点

这让楚箐和宋亦龄两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看起来这么像坏人吗？

“你们是外乡人吧？”讲话的是一直在河边浆洗的老妇人，一路看着两人走过来，又见宋亦龄刚才玩狗时的傻样子，心下也判定他们不是坏人。

“这位婶婶，我两昨日才到此地，不知刚刚那位姐姐说的是什么索命鬼？”

那老妇人看起来一副热心肠的面孔，讲话也直爽：“我们这从好几年前就经常莫名得有人死掉，官府也没查出个什么来。这肯定啊是索命鬼过来索命的，你们啊晚上可要当心点，没事千万别出去。”

若是没有书生那一刀，阿二的死因在别人看来也是莫名的，两人不由都想到这层关系。

宋亦龄带着楚箐又找到个说书人，他自小混迹江湖，自然知道，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当地的说书人是最为清楚的。

说书人一开始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被宋亦龄扔了几个铜板之后，嘴巴就老实了，开始捡重点说了起来。

“自打这五年前，临江府就经常发生怪事，各个县每隔那么一段时间，总会莫名其妙地死那么一个人。这怪就怪在，这死人的身上啊没有一点伤口，那些死人的表情都骇人的很。我趁眼去看过一次，那歪曲扭八的脸把我吓得好几天没睡着。”

“为何是五年前？”楚箐很好奇这事情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我自小就在这一块长大，从前这地方也没有这邪门的事情。就五年前有个布商死后，案子没破。从那以后，这临江府就常发生这种怪事，大家都说是那布商的心有不甘，拉人作陪。”

虽然说书人的话还存在些夸张的成分，但两人从他那里出来之后，思绪也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

“看来这案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说书人的话让楚箐开始怀疑这不是普通的仇杀案而是连环杀人案：“大人，你的令牌能调动案卷吗？”

“提刑官自然有查问各个案件的权利。”宋亦龄明白了楚箐的意思，这些民间传言的死于索命鬼手下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调来案卷一查便知。

县官们对宋亦龄这个提刑官还是不敢不客气的，恭恭敬敬得将两人要的卷宗都如数奉上。

只是待到两人翻看卷宗的时候，都有点被震惊到了。受害者竟有十五个之多。

“这么多年了，凶手一直在逍遥法外吗？”

楚箐皱着眉头，她自然是不信鬼神的。这么多人，相似的死法，一定有个没被揪出来的凶手。

从这些卷宗上看来，凶手一直都在周围几个乡镇间活动，就这样都破不了案，白白死了这么多人。

宋亦龄的神色也同样严峻，他将卷宗，按照年份分开来摆在了地上。

“按照年份来看，每隔半年，就有一到两人会莫名所以的死去，很多都没有仵作验尸记录，而且每一卷记录的案子都只记录到了探查寻访的过程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肯定像这次的案件这样，有人不想去查。”楚箐趴在地上仔细看起那些卷宗：“只要不是无差别杀人，受害者之间就一定会有什么联系。”

又是宋亦龄听不懂的话，他朝楚箐看去，觉得自己总得弄清楚这些话的意思，否则以后没法交流。

此时正值夏日傍晚，入暮后的晚风从窗子外吹来，吹动了楚箐的发丝和衣衫。

夏日衣衫正薄，宋亦龄一眼就看到了楚箐精致的锁骨因为撑在地上显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天蓝色的抹肚衬的领口的皮肤细腻雪白，让宋亦龄有些挪不开眼。

“果然，都是色坯子。”

“啊？”宋亦龄以为楚箐在骂自己，赶紧收回了眼。

“大人你看，这些人都是些平日里留恋烟花巷柳的浪荡子。”楚箐正高兴于自己的新发现，并没有察觉宋亦龄的小心思。

宋亦龄凑了过去，这些人的生平确实有些相似，和街坊四邻没什么太大的交流，和花楼女子倒是熟得很。一条线将这些受害人串联了起来。

凶手是个憎恶色鬼的人。

“第一个受害者。”宋亦龄想起兄长留下的案卷上有关于连环杀人案的记载：“一般来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与他的第一个受害者一定有某些渊源。”

楚箐了解过一些行政学，对宋亦龄的说法表示赞同。她拿过第一个受害人的案卷，也就是说书人嘴里说得布商，这第一份记载的东西倒是比其它的丰富。

“这个人倒不像是色坯，他的生平记载就是个老实本分，卖布为生的商人而已，虽然依然是悬案，但是看得出这个人的调查要用心得多，甚至还有证人的证词。”

楚箐朝着案卷上指了指，那证人是布商的小厮，说那天和他家老爷出去谈生意，老爷让他在马车上等。小厮到了后半夜也不见老爷，那天又下了好大的雨，小厮找了一夜，第二天才在河岸上发现布商的尸体，随后报案。

“走吧~去问一下这个布商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两人来到布庄原来的地址时，才发现在这里早就换了好几次铺面，现在已经变成了个成衣店。成衣店的掌柜也不知道之前经营布庄的那家人最后去了哪里。

楚箐正思索接下去该怎么办，宋亦龄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心得给楚箐买了件男装。拎着楚箐继续向前。

楚箐虽有疑惑，但她知道宋亦龄自然有宋亦龄的理由，只是照做，并没有多问。

换上男装后的楚箐活脱脱就是个俊秀小公子，一路上引来不少姑娘侧目。等他们两来到一座繁华的楼前时，楚箐才明白了宋亦龄为何要她换男装。

他们所站不远处，就有一群婀娜多姿的姑娘在热情的招呼着往来的人，面前这楼造的也是恢弘大气，朱漆的门上挂着一块楠木牌匾，上书“金凤阁”三字。

这里一看就是当地最大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