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仪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计谋和技巧都是没有用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你真的把它看做比赛，那么这个比赛你是一定会输的。”周毅很是诚恳地说。

“人类的智慧是无限的，从古到今几千年，我们的前辈已经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也许最终赢的那个人是我也说不定。”李洪如自信地说。

“那好吧，既然你自己坚持，那我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周毅点了点头。

“那个凶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到现在还不得而知，我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五藏，隶属于一个名为往生会的犯罪组织。这个犯罪组织目前的目的还不得而知，不过可以从现有的线索，推测出这个组织有着某种信仰，并且为了这些信仰从事了一些杀人的活动。根据我和他的接触来看，他很少以本人出现，大多数都是利用他们往生会专门研制的一种致幻剂，使受害者陷入幻觉之后进行杀人。”

“你说监控里显示周永元他们死前的表现非常奇怪，那或许是因为他们陷入了五藏制造的幻境当中，分不清虚实。”

听了周毅的解释，李洪如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想不通对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杀死周永元他们的，如果是用幻境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李洪如并不是那种死板的老古董，网络小说他平时闲暇无聊还是会看看的，不至于连幻觉是什么都不懂。

“那个什么五藏为什么要杀周永元，甚至连他的尸体都不肯放过，为此不惜追杀张罗他们？”这一直是李洪如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就要从这个案子本身说起了。”

周毅清了清喉咙，然后说：

“整个案子的起因是鑫隆珠宝盗窃案，这个案子并不是珠宝盗窃案那么简单，而是五藏计划的第一步。周永元这个人似乎对五藏有重要的作用，他暗中给周永元出谋划策，让周永元通过变戏法般装神弄鬼的方式盗取了珠宝，他这么做的目的应该不是真的为了钱财，像他们这样的罪犯，怎么可能在意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呢？所以我猜测，他这么做是为了某种仪式感。”

“刚才我也提到了，往生会之所以杀人，是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奇特的信仰，并且他们会为了自身信仰付诸行动。而对周永元做的这些事情，应该就是为了遵循某种仪式感。”

“然后五藏故意留了破绽，逼得周永元不得不在那天晚上悄悄前去清扫痕迹，而五藏当时就潜伏在那里准备杀他，只是被我和孙梁等人的到来打乱了计划。我和五藏有过交手，掩护周永元逃离了财富中心，原本是想要在事后从周永元口中问出点有用的信息的，但没想到周永元还是被半路截杀，连带还牺牲了一个警察和两个法医。”

“五藏如果要杀周永元，那他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心思？”李洪如感到不解。

“没那么简单的，周永元对于五藏应该有重要的作用，周永元更像是他们实现某种仪式的祭品，他肯定是不能简简单单地就直接把周永元杀了的，只是他太过神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论他杀周永元的目的是什么，都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必须要找到并打败他，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李洪如坚定地说。

“法律估计很难对他进行审判的，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本体示人，而是利用致幻剂通过各种各样的意外杀人，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很难抓住他的破绽。”周毅的眼中露出些许的无奈。

“杀人是犯法的，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代替法律夺取他人的性命。”李洪如对此持不同的意见。

“你难道还指望着五藏会乖乖地坐在劳里面等待着被送上法庭审判？你们困不住他的。只要没死，他就有一百种方法逃离，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受到伤害。想想你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那些画面吧，在他面前，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会荡然无存。”周毅非常冷静地说。

李洪如沉默了，因为周毅说的不无道理。

警察对于普通人的优势主要就是武器上的优势，可是在五藏那种诡秘玄虚的手段面前，武器没有任何的威慑性，无非是和张罗一个下场罢了。

“这……”李洪如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个暂且先不管，先想办法找到并阻止五藏吧，至于如何审判他，那就等我们把他抓到以后再做决定吧。”

“可以，不过还是要提醒你抓紧时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晚一分钟找到他，这座城市就多一分危险。”周毅提醒。

“这个五藏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在大昌市生活了几十年，从未听说过这种所谓往生会的犯罪组织真的存在。而且这些年来大昌市都风平浪静，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偏偏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五藏。”李洪如眉头紧皱，眉宇间愁云惨淡。

“并不是突然冒出来，只是之前他都在蛰伏着，就像一条潜藏在黑暗当中的蝮蛇，直到现在才露出獠牙。”

周毅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接手过的五鬼杀人案件。

“他们其实一直都在暗中活动，不断的制造一些看似与灵异事件或者超自然现象有关的凶杀案件，这些案件都是由我们超自然事件调查科负责，你们自然接触不到。”

周毅一想到那被染红的天空，那将整个大昌市所有人的业都吸收的东西，心就直接沉了下去。

“周永元的死只是一个开始，五藏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杀人。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五藏所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开启一个仪式，为了完成这个仪式，他还会杀更多人，寻找更多的祭品。一旦让他得手，那整个大昌市都会沦为修罗场，我们必须赶在他完成仪式之前阻止他！”

李洪如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完全崩坏了，他绝对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口唾沫。

“他想把什么东西召唤出来？”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周毅又想到先前调查的，林海文所在的那个犯罪组织一直在进行的替身实验。

既然诡异恐怖的替身真实存在，那是否意味着，往生会要召唤的那个东西，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李洪如也沉默了，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还不如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他至少还能保持平常心，现在听周毅这么一说，他直接就陷入茶饭不思的状态了。

“不会有那么简单的，五藏只是一条小鱼，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然大物在支持着他。不过所幸那个庞然大物被另一个很厉害的犯罪组织所牵制，所以给了我们机会，趁着现在五藏暂时还未彻底把仪式完成，我们还有阻止他的机会。”

说着，周毅突然用很不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若不是你突然来烦我，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我早就已经动身去阻拦五藏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我也是心中有所疑惑，所以才来你这里寻求答案，毕竟我可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如此严重。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李洪如眼中闪过些许尴尬，然后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