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前最后的动作

张小泉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现在想想这恰恰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结果。

这个凶手居然肆无忌惮到向警察示威！

难以言说的屈辱感在两人的心中蔓延，但是一想到对方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心中又升起一种无力感。

“凶手的恐怖和胆大妄为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案子我们还有继续查下去吗？”张小泉开始有些怕了，他试探性地向李洪如问。

“查！为什么不查？就因为他敢威胁我们吗？！”李洪如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凶手只敢在夜间无人时动手，证明他并非无所顾忌，我不相信他难道一个人还能斗得过我们整个市局不成？”

“对方的手段不一般，一旦有失误，我们可能会有很多警员牺牲，就像张罗他们那样。”张小泉理性地说。

“所以我们必须查明凶手的身份，定制精细的计划，把损失降到最小！”李洪如说。

他有八成的把握周毅一定知道关于凶手的事，并且他很有可能和凶手交过手，所以现在李洪如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周毅身上，期待着能从他口中得到些关键信息，甚至是得到周毅的帮助。

“那关于凶手的事要上报上面吗？”张小泉小心地问。

“别说，以免引起内部恐慌。鬼神之说上面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说不定会以为我们在推卸责任，到时候把案子转交重案组那就得不偿失了。”李洪如摇摇头说。

“李队长你很不想重案组介入吗？”张小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案子是发生在我的辖区，死的是我的人，什么时候我李洪如的案子，轮到他们这些外人来管了？”李洪如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见李洪如的态度如此强硬，张小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时间还多，半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够把这个案子破了的。”李洪如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悲伤，“昨天晚上是我下命令让张罗寸步不离地守在周永元尸体旁边，这才导致了他的死，这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推脱。张罗他们不能白死，我一定要亲手抓到凶手，让他向死者谢罪！”

“张罗他们的死是个意外，并不是李队长你的责任，谁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处在你当时那个位置谁都会下那个命令，所以李队长你不必自责。”张小泉向李洪如安慰道。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今早抓住凶手，让逝者安息。”

李洪如点点头，矫情的话他不喜欢多说，在他看来在抓到凶手之前说什么都是假大空。

“张罗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凶手要把那段内容遮挡呢？是张罗看到了什么吗？”李洪如不断重复播放着张罗死前最后的那个画面，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被切成两半后，张罗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动作，这个动作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凶手要用迷雾遮掩的地步，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张罗就因为喉咙被割喉而死。

“那个动作到底是什么呢？”

李洪如不停翻看着那短短数秒的画面，试图看清当时张罗的动作到底是什么。

迷雾的遮挡再加上光线的问题，所以画面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清张罗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李洪如看了十几遍还是看不出以后，他开始试着模仿张罗，以推测那个动作到底是什么。

经过一番尝试之后，李洪如终于确定了张罗最后的那个动作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张罗死之前最后的动作到底是什么了！”李洪如眯着眼睛说。

“什么？”张罗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问。

“是扔，当时张罗一定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于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其扔了出去！”李洪如笃定地说，“当时张罗的尸体上有没有少了什么？他的手机找到了吗？”

“手机找到了，不过已经变成碎片，被毁坏了。我们复原过手机的内容，里面就之显示他最后发给你了一条短信，但是没有发出去。”张小泉想了想然后说。

这一点李洪如知道，那则短信是情急之下写的，只写了一半，基本没什么有用的内容。

“别的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可能记录下凶手信息的东西不见了？”李洪如问。

张小泉绞尽脑汁地想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到底缺了什么，正当他准备告诉李洪如自己实在想不起来时，他突然瞥见了电脑左下方的时间，一瞬间就想出来了。

“手表！警用手表有摄像功能，但是张罗的手表消失了！”张小泉情不自禁地惊呼出来。

“你确定吗？”李洪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我确定！”张小泉用力地点了点头，非常确定地说，“当时我们把案发现场全部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刚才李队长不提醒，我也不会想到，张罗的尸体上并没有佩戴手表。除非他平时没有佩戴手表的习惯，不然他死之前扔出去的东西一定是手表。”

“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只要有遇到案子，出勤时我都会让他们戴着手表，以便能够在危机时候留下证据。张罗跟了我也有一年了，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所以当时他一定是用手表拍下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将手表扔出去，把最后的证据保留下来！”李洪如冷静地分析着。

“意思是张罗的手表很有可能拍下了凶手的模样？”张小泉顺着李洪如的思路猜测。

“对，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手表里一定有很重要的证据！”李洪如非常肯定地说。

“可是从早上接到报警开始，我们就已经把案发现场封锁，从早上到下午找了快一整天了，并没有发现那块手表的痕迹啊？”张小泉说，“会不会是被水流冲走了？”

“不应该，手表是全金属的，重量不轻，当晚的降雨量虽然大，但应该不会形成足以将手表冲离很远的水流。”李洪如摇摇头，“虽然你们封锁了案发现场，但从早上一直到下午都陆陆续续地有很多人围观。”

“李队长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手表捡走了？”张小泉瞬间明白过来。

“对，不排除这个可能。”李洪如沉声说。

“这就麻烦了，那么多人，该怎么找？”张小泉额头瞬间布满汗珠，感觉肩上的压力变得无比艰巨。

“调取监控，每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李洪如捏紧了拳头，“现在好不容易有希望了，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岔子！一定要把那块表找到！”

“是！”张小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重重点头。

“找到手表之事刻不容缓，虽然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辛苦一下，去交通部门那边调取一下今天案发现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出捡走手表的人。去往财富中心的这条路日流量很大，我知道要在这里找到那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那是我们现在能够找到凶手唯一的希望。”李洪如郑重地说。

“义不容辞！”张小泉认真地说。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暂时还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声张，悄悄把事情办了。”李洪如还是感觉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又交代道。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李队长不必担心。”张小泉点头保证。